天封宗,内牢。
執法堂堂主方廣白目露精光,看着牢裡關押的邪修,沉聲道:“你且聽好了,如果還不供出你的同夥,本尊會對你使用搜魂術,你應該知道這個法術的威力。”
“輕則殘疾,重則癡呆!”他吐出冰冷無情的八個字。
邪修身上布滿了被拷問過的血痕,他垂着腦袋,有氣無力道:“我不知道,你們這群瘋子,快放開我。”
“冥頑不靈,到了這個地步還在裝瘋賣傻,既然你不肯交代,那本尊就不客氣了。”方廣白一個閃身,來到邪修面前,掐了個法決。
刹那間,邪修的記憶盡數展現在他的腦海裡,隻要他想搜尋哪個片段就能搜到,而他的目标是這個邪修墜落之前的畫面。
根據監察堂弟子的講述,他們看見兩道人影朝宗門飛來又消失不見,立馬趕去現場,但是隻找到了一個人。
妖精秘境的事還未查明白,弟子們的精神都緊繃着,恰好這個邪修撞上來,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别有用心。
而那個不知所蹤的同夥絕對不能放過!
起初,執法堂弟子把邪修帶到内牢審問,他給衆人表演了一下失憶,不管怎麼逼問,他都說不知道,要不是在他的儲物袋裡發現了邪修的法器,真要給他騙過去了。
突然,方廣白一頓,在邪修的記憶裡,他和那個所謂的同夥并不是一路人,相反,他們發生了不小的沖突,以至于雙雙沖撞到地上。
至于邪修為什麼失憶,卻是不得而知。
方廣白閉了閉眼,神識勾勒出那個人的容貌,随後寥寥幾筆畫在玉簡上,冷冷地命令道:“查!”
“遵命!”
弟子接過玉簡,貼在自己的額頭上,刹那間信息傳入了腦中——那人一張普普通通的大衆臉,扔進人群似乎立馬就能看不見。
方廣白目光深幽,雖然邪修的目标不是天封宗,但是這個人不一定,因此以防萬一,他們必須找到這個遺漏的人,确保對方沒有惡意。
……
青紅城。
頭号把買來的布鋪在桌子上,遮蓋住了桑玄留下的罪惡痕迹,桑玄滿意地點頭,然後伸手:“剩下的靈石給我。”
青年默默地看着她,好像什麼都說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桑玄頓感不妙:“花完了?”
青年應道:“嗯。”
桑玄又問:“一塊布要一枚靈石?”
“不是。”青年拿出了一沓布。
桑玄:“……”
“你個敗家夥計,是不是缺心眼啊,我要這麼多布幹什麼,把你纏起來當球滾嗎?”桑玄質問道。
青年耿直道:“如果你願意的話。”
桑玄斥責的話噎在喉嚨裡,嘟囔道:“最不濟砍砍價啊,我給你買家具的時候你都看到了,喊價要狠,這樣和商家有拉扯的餘地。”
“學會了。”青年真誠地說道。
桑玄拿出一個小本子,記了一筆賬:“雖然你誠心地悔過了,但是失去的錢不會再回來,所以我要把錢記你頭上,有問題嗎?”
“沒有。”青年覺得這錢根本不算什麼,盡管他現在身無分文。
桑玄合計了一下,關于打手店宣傳的事可以放一放,先去把宗門的任務給做了,這個甲等任務比上一個要複雜得多。
“你在這裡看店,有消息就用傳訊玉簡通知我,如果我趕不回來,你一個人去做單,記得保護好自己。”桑玄把玉簡遞給他。
青年微笑:“店主放心去吧。”
目送桑玄離開後,他的笑意逐漸變淺,最後消失了,闆正地坐在位置上,望着來來往往的行人。
沈如意悄悄看了他一眼,頭号哥哥真是嚴肅,這樣都把人吓跑了吧。
某個村子。
“老伯,我就是去那裡除山鬼的,你就告訴我隐魑林在哪裡吧,我是天封宗的弟子,你放心,區區山鬼,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原來修士大人來自天封宗,老夫有眼不識泰山,那隐魑林就在我們村子往前翻過兩座山頭的地方,山鬼狡詐,大人多加小心。”
桑玄拱手:“多謝老伯,告辭。”
甲等任務的内容——隐魑林疑似有山鬼出沒,修為大約在煉氣高階,接任務的弟子不能低于煉氣七層。
桑玄的修為在半個月時間的消磨中,已經來到了煉氣七層,正好滿足任務要求。
任務中有隐魑林的相關情報,百年前,此地出現大量山鬼作祟,害死了不少百姓,天封宗派弟子絞殺山鬼,于十三年前确認此地再無山鬼。
如今,有百姓誤入隐魑林,被一個模糊的影子吓得半死不活,上報之後,宗門初步判定是山鬼卷土重來。
桑玄是第一個來查探情況的人,主要起到斥候的作用,如果沒有山鬼那就萬事大吉,如果确認出現山鬼并且數量不小的話,宗門便會接手此事。
兩個時辰後,桑玄終于來到了隐魑林。
隻見連綿山脈中架着廣闊的樹林,從眼前縱橫到無邊無際的遠方,散發着沉寂幽深的氣息,宛若一隻吞噬血肉的兇獸,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