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圍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天,直到趙子怡過來通知說已經準備好了,安諾也做好了妝造,便開始拍攝。
開始還是在影樓裡拍攝,主要是秋千和樹枝兩組,秋千是個纏滿玫瑰的白色長椅秋千,樹枝是一座花樹造型的道具粗樹條,都無比匹配安諾今日的風格。
安諾似乎挺适應拍照的,很快就進入了狀态,倒是牧芸總有點兒不好意思看她——沒辦法,諾諾今天太美了,感覺就算化妝師把粉底打到城牆那麼厚都阻止不了牧芸臉紅。
導緻趙子怡一遍遍喊。
“牧芸,你看看安諾!你别老是看地闆!怎麼的地闆上有錢啊!”
早上這組都是室内,很快就拍完了,吃些東西稍作休息,幾人便驅車去到一處濕地公園裡,開始下午的重頭戲。
幾人在一片草地上做準備,顧皓炀不知道從哪裡牽來一匹白馬,在馬夫的幫助下讓安諾坐了上去。
“好,諾諾坐穩啦!”趙子怡舉起相機,顧皓炀也準備好穩定器,“牧牧,你牽着諾諾的左手,對,然後親一下。”
安諾坐在馬身上,低頭看着牧芸,嘴邊挂着淡淡的笑容。
牧芸的笑容被藏在安諾手背和手腕上的玫瑰花後,不過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安諾,裡面似乎裝滿了要溢出來的愛意。
牧芸牽着她那隻花之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
陽光正好,穿過了樹與樹之前空隙,落下一束丁達爾,溫柔地灑落在兩人的身上。
看到丁達爾那麼懂事,拍完前一組畫面,顧皓炀從包裡找出一張白色花邊珍珠頭紗,遞給安諾,又在馬夫的幫助下讓安諾調整了一下坐姿,再讓她蓋上頭紗彎下腰。
“牧牧,到頭紗裡去!”趙子怡看到顧皓炀這麼做,也猜到是個什麼動作,“快一點,進去!對,右手抱着諾諾的腰,左手牽着馬,諾諾手可以扶一下牧芸的肩膀,對對,諾諾,你再側過來一點,對!然後你們倆再貼近一些,鼻尖微微碰到一起這樣!對!牧芸!眼睛看着安諾别看馬!”
牧芸心虛,重新把眼睛擡起來,看向眼前安諾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安諾倒是很适應跟人這樣對視的。
“你可以看我眼睛,鼻梁或者額頭的地方。”安諾輕聲道,她還挺明白一些人不太好意思與人對視,而且距離上還這麼近,“這樣的話可以減輕一些心理上的負擔。”
“不不不是,我沒有心理負擔……”牧芸結結巴巴說道,“是你今天太漂亮了……我我我我有點不太好意思……”
這邊說着,牧芸的臉再次燒了起來,這回安諾離得近,看到她的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忍不住笑了笑,腦袋因為笑而動了動,兩人本來就近的鼻尖短暫地貼了一下。
那束非常懂事的丁達爾正好落在她眼睛的地方,安諾的眼睛本來就是茶棕色,現在陽光一照,那茶棕色便變得跟茶凍一樣,非常剔透。
白馬很乖,不怎麼亂動,非常配合且順利地拍完了一組畫面。
氛圍感無敵好,師兄師姐都非常滿意。
接着幾人又來到湖邊,拍了幾組在草地上的圖片,就基本結束今天的拍攝,回到影樓換衣服去了。
牧芸造型沒有安諾的那麼複雜,所以換衣服卸妝都更快一些,早早收拾好便蹲在自己師兄師姐旁邊要原片。
除了馬背上的幾張,她個人很喜歡一張在草地上拍的,她躺着,安諾撐着下巴趴在她身邊垂眸看着她,嘴裡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那是趙子怡試光時随手抓的一張圖,沒想到效果非常好,都能當正片選了。
牧芸看着自己挑的幾張圖片心滿意足,開開心心坐到一邊開始p圖。
不一會兒,顧皓炀也坐了過來。
“子怡還有點東西要收尾,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你把地址發給我。”
“噢,好啊。”牧芸點點頭,把家附近的一個廣場定位發給了顧皓炀,突然又想起什麼,“咦對了,你在美國那邊見到楚星顔了嗎?你現在去奧羅當攝影助理應該總有點機會見上了吧?”
“沒有。”說到這個,顧皓炀的眼神死掉了,他癱軟在座椅上,聲音顫抖道,“有一次好不容易有機會拍他封面,不過當天我突發急性腸胃炎,上吐下瀉的,不得不請假去看醫生。”
“你倆也是邪了門了,這都見不上。”牧芸非常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星顔是顧皓炀追了十幾年的演員,在歐美圈出道也在歐美圈發展成名,獲獎無數,目前一直在美國拍電影。
可兩人有個非常邪門的地方,那就是顧皓炀總是沒辦法參加他的線下見面活動,不管是官方,還是現在做到奧羅的攝影助理。
奧羅可是楚星顔一個經常合作的拍攝公司,可即使這樣,顧皓炀依舊見不着自己偶像的真人,甚至見好萊塢明星的幾率不大都大過見楚星顔。
簡而言之,這兩人無緣。
“而且上個月他又拿下小金人,咖位再次提升,以後能遇見他的幾率更小了。”
“沒關系,現在一直見不上,一定是為了以後我能更優秀地出現在他面前而做準備。”顧皓炀心态很好,“而且那次我還是個實習生,隻能遠遠看着,還輪不到我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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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諾換完衣服卸完妝就差不多可以走了,趙子怡現場把拍攝費結給二人,但是由于不少東西要收尾,無法送兩人回家,于是這個重任落到了顧皓炀身上。
不巧,時間遇上了下班高峰期,交通道路一片紅,好不容易才到了家門前的路口,由于又是住宅區附近又有學校,便堵得更死了。
顧皓炀送兩人回家隻是順路,沒有什麼義務拐進那擁堵到發紅到紫的路段,兩人便在路口下車,回家這段路不遠,步行15分鐘就到了。
不過安諾有點走不動了,她今天穿的鞋子鞋跟有點高,她不太适應穿那麼高的鞋,所以現在就算換回平底鞋,腳還是有點兒疼。
即使她盡可能掩飾自己腳疼這件事,不過旁邊早已進化成[讀諾機]的某人很快就發現了。
安諾平時走路偏快,尤其是自己走的時候“腳下生風”這個詞完全不誇張,就算放慢速度也比旁人要快一些,很少有走得這麼慢吞吞的時候,所以絕對是腳不舒服了。
想想安諾平時更多穿低跟靴和運動鞋,鞋跟再高也不會超過五厘米,牧芸也想到肯定是今天的高跟鞋鬧得她腳疼。
“我背你吧。”
想到這裡,牧芸說道。
沒等安諾說推脫的話,她已經蹲下身,安諾确實有點累了,沒有拒絕,輕輕趴到牧芸背上。
“希望我不太重。”
“放心,輕得很。”牧芸輕輕松松就把人背了起來。
牧芸過年回家前有一晚跟安諾一起貼福字,她站在地上,安諾站在凳子上,一個沒站穩掉了下來,得虧牧芸在她身後接得快。
那時候牧芸短暫地公主抱過一下安諾,當時她更心有餘悸要是自己不在怎麼辦,安諾可就真摔地上了。
後來回憶這件事時才意識到安諾人還蠻輕的,她接住居然沒費太大勁,甚至膝蓋都沒怎麼需要受力而彎曲。
兩人今天沒帶什麼東西,都是帶了手機和鑰匙,頂多多一個袋子來裝安諾義肢上拆下的花兒,背個人倒是不怎麼重。
兩人溜溜達達就走到了一處美食街,看到有吃的安諾就精神了不少。
“我請你吃東西吧,你想吃什麼?”安諾早就肚子餓了,本想回家點外賣,這會兒想想現場解決也不錯。
“不不不,應該我請你,是我把你拉出來拍這麼久照的。”牧芸颠了颠安諾,見不遠處有家挺熱鬧的花甲粉攤,兩人又都愛吃這個,又說道,“吃花甲粉好不好?”
安諾也看到那攤子,應了一聲,牧芸背着人走過去。
攤子方便顧客吃東西,外面行了幾張桌子椅子,不過有拼桌的可能性。
“請問這裡有人嗎?”牧芸找了張人最少的桌子問道。
那是一家三口,父母看起來很年輕,跟安諾差不多大,小孩剛上小學的樣子,戴着紅領巾。
“沒人沒人,請坐吧!”那母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