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上個月那事,跟你們說過的。”
“那得分,不分留着過清明嗎?”
“可不是嘛!”牧芸抱着裝着冰水的水壺,紅着眼睛對水壺說,“那男的有什麼好!值得你受那麼大的傷害!嗚嗚嗚嗚嗚嗚嗚……”
麥麥:“……我在這邊。”
“喝酒了吧?她酒量這一年都沒漲一點兒。”
“才一瓶RIO啊?”麥麥晃晃牧芸那還沒喝到底的酒瓶子,“這玩意兒我能炫一打不帶醉的。”
“她本來就碰酒碰得少,RIO已經是二牛酒量天花闆了吧。”佳佳到了杯冰水給牧芸。
牧芸接過冰水,把剩下的RIO倒了進去,然後仰頭喝了口空瓶子。
“?沒了?”
“這醉得不輕啊……”佳佳吐槽。
好在這飯已經吃到了尾聲,便結賬買單準備走人。
牧芸雖醉,但不是大醉,身體還是比較清醒,能靠肌肉記憶自己走。
怕她摔,錢楚湲還是借了個手臂給她摻着。
可是沒摻一會兒,牧芸突然松開她,冷不丁往前面一個人身上撲。
前面的人毫無防備被牧芸撲了個踉跄,身邊本來在給她整理外套的男生趕緊扣住她的手臂。
三位發小也被牧芸這迷之操作下了一跳,正要把牧芸拎回來給人道歉,前面的姑娘皺着眉轉過頭來。
“諾諾姐?”
看見來人,錢楚湲松了口氣——還好不是撲到陌生人身上。
“姐姐~~~~!”
也許是喝了酒,酒精多少能給人撞些膽子,牧芸想也沒想地倒過去抱緊安諾,隔開了她跟舒餘兩個人。
由于舒餘的長相是那種特别讨小姑娘喜歡的類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有點點英倫風的卷發小帥哥,加上初次見到他就是跑去抱住安諾的場面,導緻牧芸大腦一直把舒餘歸類為假想敵。
“牧牧?”安諾因為突然被人從背後抱着,身體進入緊急應戰狀态似的緊繃了一下,發現是牧芸後又放松了下來。
……還好轉過頭來看了眼,不然牧芸現在應該在地闆上了。
“你也來這裡吃飯啊?”牧芸抱着安諾往旁邊挪了挪,再次分開二人的距離。
醋味很濃,濃到連舒餘也覺得周圍空氣裡酸酸的。
安諾今天久違的回了趟公司,要是牧芸不醉酒,就會想起安諾公司就是馬路對面的辦公大樓。
“這就是你的租客嗎?”
“對,她叫牧芸,牧牧,這是舒餘,你們見過。”
“你好你好!”舒餘熱情打招呼——這就是傳說中把安諾那非人類的工作狂生物鐘調回正常的神人嗎?
“謝謝你一直照顧我們家安諾!”
“什麼叫‘你們家安諾’,明明是我家的!”牧芸抱着安諾又挪開了舒餘幾步。
“喝酒了?”安諾終于發現牧芸今天有點兒不對勁。
“就一點點,”牧芸下巴擱在安諾肩膀上,比了個指甲蓋大小的距離,“真就1..。”
酒精讓牧芸沒辦法正常思考,她突然畫風一轉,一臉焦急看着安諾。
“你是不是不愛聞酒味?我以後不喝了好不好?諾諾你不要讨厭我……”
“沒有,偶爾喝點兒還是允許的。”
安諾拍拍牧芸的腦袋,後者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傻呵呵地埋在安諾肩膀上直樂。
半分鐘後,又“哼哼”地宣誓主權一樣沖舒餘得意一笑。
舒餘:……?
總覺得被當情敵了是怎麼回事。
是錯覺嗎?
“那一起走?我送你們回家——”
“不要!諾諾,我這邊也有車車,坐我車車回去,不跟他走,好不好?”
“?你想酒駕啊?”安諾指指身邊的舒餘,“前·交警可就在這兒呢。”
“沒,我不開車,錢罐罐沒有喝酒,她可以開車。”
“錢罐罐?”
“諾諾姐。”一直在後面看熱鬧的錢楚湲支了個腦袋過來,“我沒喝,可以開。”
“嗯嗯嗯嗯!”牧芸小雞啄米似點頭。
“那好吧,我跟你們一起回。”安諾把牧芸扶穩了些,“那我走了。”
“行。”舒餘點點頭,囑咐道,“那你記得抹藥,那個祛疤膏還挺管用的。”
“抹藥?”牧芸如臨大敵,原本醉醺醺的臉變得無比嚴肅,攬着安諾腰的手上下摸了摸。“抹什麼藥?諾諾你又受傷了嗎?哪裡?疼不疼?我看看!”
“沒有,是之前的。”安諾摁住牧芸的爪子,“手臂上的傷留了點疤,得塗點去疤膏。”
舒餘從外地出差回來,帶了一罐隻有當地才有賣的一款老牌祛疤膏回來給安諾用用看。
可是“手臂受傷”在牧芸的大腦裡似乎是什麼敏感詞彙,她看着安諾眼睛一紅,随後豆大的眼淚流了下來,開始心疼地抱着安諾嘤嘤嘤哭了起來。
麥麥大開眼界,“我去,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居然看見二牛哭了??”
佳佳默默舉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黑曆史什麼的以後發給嫂子好讓她拿捏牧芸用!
錢楚湲已經習慣自己的閨蜜變成小哭包了,也舉起手機拍視頻記錄牧芸的黑曆史。
舒餘擔心地看着兩人——真的沒問題嗎?
安諾揮了揮手,示意舒餘先回去。
作為前·交警,舒餘還是嚴肅警告了幾人一番要小心開車,安全行車,不許酒駕,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由于今天要接自己閨蜜,錢楚湲把自己媽媽的suv薅過來開了,比較寬敞,多個安諾也沒啥問題。
牧芸雖然醉了,但不是大醉爛醉,至少上了車不會吵也不會鬧,隻是紅着眼睛和安諾十指緊扣,哼哼唧唧把腦袋靠在她肩膀上貼貼,偶爾拿起安諾的手放在手心裡捏捏。
佳佳和她們一起坐在後排,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