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安諾隻是當顧皓炀在調侃,沒有多想,依舊維持着自己撐着下巴的姿勢。
她從牧芸這裡聽過自己師兄在見到自己偶像這方面有點邪門,無論怎麼樣都沒法進行線下見面,每逢有機會線下見面,可他每次都會錯過。
有嗎?
之前在警局門口不是見過一次嗎?
哦,認不出來也正常,楚星顔包的那叫一個嚴嚴實實,要不是自己在記人臉這方面很強,可以靠眼睛和大概身形判斷,也見過幾次楚星顔這種捂得嚴嚴實實的裝扮,不然她也很難判斷出這個騎行手是個大明星。
要是告訴顧皓炀那天那個白色的家夥就是他的偶像,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自己沒認出來被自己氣哭啊。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顧皓炀那個偶像是楚星顔,而且對方又是公衆人物,安諾自然不會大庭廣衆下揭對方身份,隻是對他們說這是自己的代購……實際上也沒說錯。
楚星顔因為要拍攝、參加活動會滿世界跑,安諾作為一名美術和藝術愛好者,自然會收藏和閱讀一些外國作品,如果看上什麼當地才有的書籍或者好看的手信,楚星顔恰好在那裡或者即将要去那裡,她會拜托他幫自己帶一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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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今城第二天是工作日,安諾難得犯了個懶,沒去公司,而是睡到自然醒,起床後開始搗鼓一些沒完成的定制單。
牧芸起得比她晚很多,破天荒睡到大中午,她迷迷糊糊下意識去撈身邊的人,結果撈到那隻平時蹲在安諾床頭的小熊。
她回想了一下平時這隻熊呆的位置,和昨晚睡前呆的位置,非常确定自己不管改變什麼樣的姿勢都不可能把這隻小熊撈過來。
一個想法突然冒出牧芸的腦海——那就是安諾起床後把小熊塞進了自己懷裡,讓小熊代替她被牧芸抱着。
牧芸也被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幹得心跳加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安諾也……太可愛了吧!
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沒錯,牧芸又細細回想了一下,最後确定小熊一定是安諾塞進來的。
因為小熊平時一般蹲在安諾睡的那邊的枕頭上方,就算牧芸有什麼大動作滾到地上去也不可能把小熊撈過來。
牧芸抱着小熊略微激動的蹭了蹭,跳下床就想跟安諾貼一貼,但是開門後發現安諾工作室的門半掩着,裡面傳來秦思雨的聲音。
“……哎!說說嘛!蜜月do(度)得怎麼樣?”
安諾無語看了眼秦思雨,總懷疑她剛剛那句在開諧音梗的車,但是她沒有證據。
“還行,挺開心的。”安諾低頭繼續給一隻左手上色,“不過适合散心,旅遊就算了。”
“你居然沒有否認我‘蜜月’這個形容!”
“這麼講也沒錯。”安諾淡淡道。
工作室外的牧芸推門的手一頓。
秦思雨原本做好安諾反駁這個稱呼,卻沒想到她直接應下來了,一時間被噎了一下。
本來還想趁安諾反駁時調侃一下,現在調侃的話直接被堵了回去。
做那麼多年閨蜜,秦思雨非常了解安諾的性格,一般像這樣暧昧不清她又應下來的事情,那就等于她有點心動了。
和以往不同,這次心動終于不是對糾結去不去藝術展會,去不去旅遊這類的這種“決定”上,不是買什麼藝術品,藝術書籍和動漫周邊這種“死物”上。
而是對一個人,對一個“活物”有了這種感情。
“安諾,你該不會……”秦思雨突然湊近安諾,壓低了聲音。
“什麼?”
“喜歡牧芸?”
秦思雨直接問了出來。
安諾上色的手一頓,很快恢複。
“你是不是CP磕多了,看誰都像一對。”安諾淡淡道,“不過牧牧确實很讨人喜歡。”
“那我換個問法,”秦思雨挑挑眉,“你覺得牧芸怎麼樣?”
“很好啊,非常理想的租客。”安諾語氣與平時沒什麼不同,看起來一點都不慌不亂。
“那你覺得她抱着你睡的這個行為怎麼樣?”
“很管用,多虧了她,我最近睡眠質量越來越好了。”
楊喆碩再次判入獄,這次還多了故意傷害罪、綁架大學生未遂和殺人未遂等罪名,還要比原先蹲多好幾年。
在這之前安諾還揍了自己那傻逼前男友一頓,圓了曾經自己一直很想幹的事,自己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在後面排着隊給巴掌的上巴掌,出拳頭的出拳頭,要飛踢的上飛踢補了好幾“刀”,都出了口當年沒出的惡氣。
幹了當年沒法幹的事後,那個噩夢也逐漸減少了出現的頻率。
即使現在安諾被驚醒,快速緩過來後,頂多小小後悔一下當初摔楊喆碩時還是摔輕了,下手應該狠點,至少得把他摔成豬頭,反正這傻逼砍了自己一刀,自己把他摔嚴重一點也可以按正當防衛算。
一邊這麼想,安諾一邊捏捏牧芸的手,雙眼一閉又睡過去了。
秦思雨又問了安諾幾個問題,安諾都以房東和朋友的視角答得滴水不漏,最後秦思雨無語總結:
“……怎麼感覺牧芸在你這跟個工具人似的。”
“可是她确實很會照顧人啊,”安諾微微一笑,“我這個年紀,偶爾被人管管也挺好的。”
由于秦思雨和安諾離得比較近,又壓低了聲音,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牧芸沒法繼續聽牆角,而且她的聽力沒安諾那麼敏感,沒聽清楚就忍不住敲門進來了。
“姐姐——”
“醒了?”
“哈喽!”秦思雨打了個招呼,放開搭在安諾肩膀上的手,擡腳離開工作室,把空間留給兩個人,“我去看看飯好了沒。”
安諾應了一聲,正想要換支筆勾細節,可是原本的畫筆沒放好,從筆架上咕噜噜滾到了桌子的中間。
她下意識去夠,但是手不夠長,正打算拿手裡正塗裝着的義肢手去撈一下。
身上突然傳過來一種微微的壓感,另一隻手從自己身後伸出來,比自己要先夠到那支滾遠了的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