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識過的東西不多,看什麼都新穎,好奇地湊上前摸了摸,又上手掂了掂,着實有些分量。
“這個嘛……”日遊神拿起一壺酒,十分欠揍地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是凡人的寶貝,有了它,什麼煩惱都能忘記,什麼好東西都能擁有。”
懷罪不自覺睜大了眼睛:“世上還有這種寶貝?”
“那當然,冥界才多大,六界之一而已。”他取了酒壺上的紅布封,慷慨地遞了一壺過去,“小殿下想不想嘗一嘗?”
懷罪點頭如搗蒜,迫不及待地接過來嘗了一口,然而卻并不是什麼玉液瓊漿,辣辣的,辛味直刺腸胃,喝得她小臉皺成痛苦的一團。
“這寶貝不怎麼好喝……”
“貴得我想死,怎麼會不好喝呢?”日遊神不願相信。
她連連蹙眉:“野仲大人,你是不是被騙了?”
日遊神:“不可能,你再嘗嘗?”
夜遊神:“對啊,肯定是沒喝習慣,多喝幾口就能品出個中滋味了!”
“哎對對對,一口悶,這樣才帶勁兒!”
“喝不下了啊?肯定是因為沒有下酒菜!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咱邊吃邊喝!”
“是吧?這樣就好多了吧?來來來,再喝點!”
“見底了?沒事兒,再開一瓶,咱這家大業大的,管夠!”
……
就這樣,在日夜巡遊神的一唱一和下,懷罪很快被滿滿當當地灌下了三壺菊花秋,酒勁上來得很快,兩頰一片绯紅,頭腦明顯有了暈乎的症狀。
“小殿下?”夜遊神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還認得我是誰嗎?”
“你是……”懷罪虛起眼,湊上前努力辨認着,“你是……”
然而幾次欲言又止,半晌說不上來名字,她急得哇哇大叫:“我記得你的臉!我記得的!可我說不出你的名字!”
“别急别急!”日遊神連忙哄她,“不重要不重要……”
然而這下卻引火燒身了,懷罪打了個酒嗝,轉頭兩手捧起他的臉,毫不留情地扯來扯去:“野仲大人,你不!可!以!再用血河将軍的面具吓人了!這樣不好……很不好……”
記得那叫一個刻骨銘心,連名帶姓。
“行行行行行!我答應你!姑奶奶!疼!快松手!”日遊神疼得直咧嘴。
懷罪連忙松手,捏着耳垂聽話地坐了回去。折騰得有些累,未幾開始雞啄米,不多時便伏在案上倦怠地睡了過去。
啊——世界總算清淨了。
“你個小家夥,下手是真一點不留情面啊!”日遊神恨恨地嗔怪了一句。
事已至此,兩人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酒壺,相視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殿下,小殿下?”
夜遊神推了推她,沒反應,手遂緩緩覆在她的手上,摸了摸,又輕拍了拍:“懷罪?”
仍然無應答。
另一邊,日遊神也暗戳戳地上手了,慘白的指節撫上少女微醺的面龐,來回摩挲着:“懷罪,懷罪?”
醉酒的懷罪對此情此景一無所有,仍舊毫無防備地酣睡着。
片刻,色眯眯的笑爬上了野仲的臉,他湊近低聲道:“跟爺走,爺今晚好好疼疼你,怎麼樣……”
邪淫的話語像一條蠕動的蛆蟲,在滿是酒氣的空氣裡肆意攀爬。
“……”
一旁的夜遊神實在看不下去了,蹙眉嫌棄道:“你這笑得也太猥瑣了吧?”
日遊神的笑容一下子凝滞住了,迅速自我存疑道:“是麼?”
黑衣老朋友表示沒眼看。
就在此時,冥王宮外忽然走進來一位紅衣女子——
“你們在幹嘛?”她看着他們,眉頭警惕地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