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往皇宮的方向行駛,陸绾甯看着路過的街市,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若是沈鶴竹要帶着她進宮,方才讓白木來傳話的時候便會告知她,但卻沒有,所以沈鶴竹并非是要進宮,那又是要去哪裡?
而她的疑問,被趙雅娴先一步問出了口,“殿下,您這是要去哪裡?”
沈鶴竹閉目養神,沒有回答她。
陸绾甯坐在一旁,也沒有要搭理趙雅娴的意思。
她的心中藏着事兒,若是今日隻有她和沈鶴竹,她便想問問昨日關于蕭憐的安置,但如今趙雅娴在,她是一句話都不能問。
這憋屈的感覺,似是抓心撓肺一般讓人不好受。
一路無話,馬車停在了太子府的門外。
門口的小厮将三人迎了進去,與聽到消息走出來的沈耀風撞了個正着。
沈耀風看向跟在沈鶴竹身後的趙雅娴和陸绾甯,眸光一頓,有些不确定地開口:“你不是說來我府上商量事情的嗎?怎麼還帶了兩個人呢?”
沈鶴竹在沈耀風的面前可不會顧及什麼面子,與在世子府中故作高冷不同,他笑嘻嘻地湊到了沈耀風的面前,“原本是想着帶着甯甯出來逛逛,總是悶在世子府裡面也挺無聊的,若是堂兄不願意招待,那我就讓她們去外面玩玩。”
“罷了。”沈耀風頭疼扶額,“來都來了。”
他沖身後的管家吩咐了一聲,“去讓太子妃來前院好生招待兩位貴客。”
沈鶴竹能任性地隻提陸绾甯的名字,而絲毫不給趙雅娴面子,但沈耀風卻不行,不論是身為當朝太子,還是沈鶴竹的堂兄,對于這個正兒八經的堂弟妹,他總歸要給幾分薄面。
誠然,他對趙雅娴也沒什麼好的印象。
管家離開後,沈耀風便讓人帶着趙雅娴和陸绾甯去前院中坐着,而自己則是帶着沈鶴竹去了書房。
臨走前,沈鶴竹還不忘叮囑陸绾甯一句:“你若是覺得不舒服了,便讓人帶你來書房尋我。”
那模樣,仿若這太子府是他的一般。
陸绾甯雖然倍感無語,但還是依言點了點頭。
沈鶴竹跟着沈耀風走後,趙雅娴便對着陸绾甯好一頓冷嘲熱諷,“别以為你現在得寵了就能夠和本妃作對,你還不配。”
陸绾甯覺得好笑,加之如今又沒有别的事情,太子妃也還沒來,便毫不猶豫地怼了回去,“世子妃,妾身實在是看不出來,自己哪裡要和你作對了,你若是因為世子對妾身的态度不滿,大可以與世子直接說。”
她冷嗤:“讓世子也這般待你不就好了?你與妾身說可沒有辦法改變世子對你的态度。”
趙雅娴恨恨地住了嘴。
少頃,太子妃匆匆走了進來,“不好意思,讓二位久等了,本妃不知道今日世子會帶着二位過來,方才還在屋子裡休息。”
她聲音清甜,盈盈的眸光落在趙雅娴和陸绾甯兩人的身上。
她便是太子妃,洛言輕。
洛言輕不常出府,不喜社交,太子也就依着她,除非是必要的場合,幾乎都随了她的心意去,因此,即便她嫁給太子已經有一年多了,但真正與她打過交道的人卻少之又少。
趙雅娴收斂了脾氣,換上了一抹笑意,“太子妃是身體不舒服嗎?”
陸绾甯頓了頓,不知道趙雅娴為何會将休息與身體不舒服聯系在一起,看洛言輕那僵硬的臉色也知道,趙雅娴的問題有多無腦。
她并不打算幫她,而是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見過太子妃。”
這畢竟是未來皇後的人選,陸绾甯雖然無意與她交好,但最起碼的禮數得有,而不是和趙雅娴一般,上來就是詢問人家是不是有病。
洛言輕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看了看趙雅娴,又看向陸绾甯。
她雖然深居簡出,但并非是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相反,她知道的或許會比常人更多一些。
“世子妃的好意,本妃心領了,但本妃并非是身體不舒服。”洛言輕走到了主座上坐了下來,又讓人給兩人倒了茶。
一時無話。
洛言輕不愛交際自然不會起話題,陸绾甯喝着茶倒也樂得安靜,唯獨趙雅娴是個閑不住的。
“太子妃的首飾可真好看,看來太子待您一定很好。”
“太子妃,您與太子平日裡都會做些什麼?”
“太子妃,不知您過兩日是否有空,可以來世子府坐坐。”
“......”
洛言輕的臉色随着趙雅娴的話,一次比一次難看,甚至很懷疑,這是身為将軍府獨女、晉元世子的世子妃應該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