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志華,“你不玩?”
周澤明笑笑,“我去看下王思晴,你替我玩幾把。”
孫曉岚“呦呦呦”幾聲,瞅了一眼溫柔,又看周澤明,暗示着什麼,”這麼關心我們王同學?”
周澤明無奈地笑,“同學手受傷了,總要關心一下。”
溫柔心大得很,跟着說:“對啊,思晴手割了怎麼悶聲不響的,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她起身,被程昱捉住胳膊,“你操心什麼?沒喊就是沒大事。”
……又來了。
溫柔覺得程昱這個人,也可能是童年生活不盡如人意,情感上總有些缺失,同理心不強,對自己“領域”以外的人可以用漠不關心來形容。
她剛想跟他講道理,王思晴自己出現了。
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怔怔地,略有局促地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髒東西?”
溫柔道:“思晴,你手沒事吧?”
哦,原來是這個。
她笑,露出貼好創口貼的食指,“沒事,就小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周澤明問:“你塗碘伏了嗎?”
“塗了,醫藥箱裡什麼都有。”
溫柔笑,“你還找得到醫藥箱,我來那麼多次了,我都找不到。”
“那個做飯阿姨跟我說的。”
“好了好了,能不能先把蹲起做了。”孫曉岚見王思晴沒大礙,連忙推進懲罰的進程。
溫柔拍拍身子站起來,故作鎮定地張開兩手,“來吧。”
程昱沒二話,半蹲下身子。
溫柔咬唇,圈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背上,雙腿懸空在腰兩側,程昱直起身子時,雙手自然而然托住了她的腿。
彼時春暖花開,陽光複蘇,正是穿裙子的好時節。
溫柔雖穿得長裙。但曲着腿時,難免有腿部的肌膚露出,程昱的掌心直接貼住了,溫溫熱熱的,明明不燙,溫柔卻有種肌膚被灼傷的刺熱感。
鼻尖,程昱身上的柑橘味萦繞不散,她開始遊神,想到程昱的科普——這是隻有有好感,才能聞到的荷爾蒙味道……
天哪,不會吧,她對程昱有好感?可他表白前,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情緒啊……
溫柔忍不住側頭看周澤明,有好感的人明明就站在眼前。
周澤明身上是什麼味道?她仔細想了想,毫無概念。
在衆人起哄聲中,溫柔把臉埋進自己的胳膊裡,悶聲道:“你快點。”
程昱反倒不緊不慢的,跟着衆人的節拍,一蹲一起,十個輕輕松松結束。
陳安妮一臉嫌惡地站在邊上看,表情擋也擋不住。
李隼哲伸手攬住她的肩,調戲,“公主這是不甘心?”
陳安妮把他手拍開,“我最煩這種青梅竹馬。搞得我們好像都是炮灰。”
李隼哲又攬過去,“咱倆這也算青梅竹馬。”
陳安妮嘲笑,“我跟你?我們初中才認識好吧?”
李隼哲卻道:“再過十年不就算了。”
陳安妮翻白眼,“再過十年?再過十年,咱倆可不一定還聯系。”
結束撲克,程昱一共做了七十次蹲起,累得實在夠嗆。
溫柔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牌運一向糟糕,總覺得是自己連累到程昱,小聲問:“你累不累啊?”
“……”程昱反問:”你覺得呢?”
“……但是你打牌的水平也不怎麼樣嘛。”溫柔小聲嘟囔。
程昱氣笑,“你一直壓我的牌,我怎麼走?”
溫柔狡辯,“我第一把放你了,你也走不掉。”
……
因為是周六,大家都可以睡個懶覺,沒有人提出要早走。
核心還是因為,程昱家吃喝玩樂應有盡有。
想唱歌有K歌設備,想看電影有星空影院,想健身有健身房,想打遊戲有遊戲室……
簡直是人間天堂。
吃過晚飯,一幫人圍着坐在客廳,這時,李隼哲一袋子的啤酒派出用場了。
“一起玩個遊戲吧。”他提議。
孫曉岚響應,“好啊,玩什麼?”
溫柔提前先pass掉一個遊戲,“不玩真心話大冒險。”
“為什麼?”李隼哲問。
程昱坐在沙發上,姿勢閑散,聽見這話,突地擡手,半捂着嘴,低了一下頭,悶悶地笑,顯然想起了什麼。
李隼哲更好奇了,“程昱笑什麼?”
溫柔面無表情,“哦,他犯病了。”
李隼哲追問:“說呀,好奇。”
溫柔覺得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便老實道:“以前玩過一次,被整得很慘。”
她把手對準程昱一指,“這狗叫我把臉塗成關公,在小區大媽們跳廣場舞的地方唱藍臉的窦爾敦盜禦馬。”
王思晴吃驚,“你去了?”
溫柔拍大腿,“怎麼不去,我溫柔願賭服輸的好吧?但是那群大媽居然把視頻拍了下來,發業主群了,我那段時間都不敢走正門!誰見到我都讓我表演一個!!!”
程昱冷哼,“你呢?”
這八卦衆人聽得津津有味,朗志華問:“她幹嘛你了?”
程昱才不講。
溫柔卻把往事像倒豆子一樣往外倒,“哈哈哈哈,我也超級狠,我讓他穿着裙子繞學校操場跑兩圈。”
這也都是小學時候的事情,卻在兩個人的腦海裡烙下深深的印記,時不時拿來回味。
施曼聽見陳安妮在她身側輕聲喃喃,“算了,放棄了。”
她轉過頭看她,陳安妮的眼裡似乎有點點淚光,但她憋得很好,始終未落下。
陳安妮也側頭,苦笑着,“比不過的,人家有一輩子的回憶。”
施曼伸出手,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傻瓜,程昱才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