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身，準備下一個目标是整理廚房，餘光卻瞥見敞開的箱子裡放着一些很熟悉的東西。

“欸？”溫柔低頭定眼看了看，彎下腰，在箱子裡挑挑揀揀，“這些不是我送你的嗎？”

從她很小時候送得禮物開始，一個沒少。

程昱嗯了一聲。

“什麼啊——”溫柔從一個兒童版泳帽下扒拉出一隻玩具青蛙，就是那種轉一轉，放在桌上，它會一跳一跳的，童年時很多地方能買到的青蛙。

溫柔捂着嘴，笑出聲來，“你怎麼這個也留着。”

程昱也笑，“當然得留着，我是拿文具盒換來的。”

兩人都想起童年趣事來。

程昱從小就用得精緻，他的文具盒是當時最流行的款，表面有一個玩具迷宮，彈珠在裡面遊走，很有意思。

溫柔便看上了，想叫秦美麗買同款，秦美麗不肯，她就撒潑打滾，又哭又嚎，氣得秦美麗朝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老娘賺錢很容易？一個文具盒兩百塊，你當家裡有金山銀山？”

此路不通，溫柔隻能另辟蹊徑，她在自己的玩具裡挑了一圈，挑出了一隻早就不要玩的玩具青蛙，噔噔噔跑去敲程昱的房門，程昱開門時臉色極差，都不用溫柔開口，就知道她來的目的了——為了這個文具盒，程昱被她連着騷擾了好多天。

“幹嘛？”程昱的口氣硬邦邦的。

可惜溫柔臉皮厚，視若無睹地推開他，走進他房間，見到他的文具盒正放在書桌上，眼前一亮，轉身對程昱伸開手道：“程昱，你不是很喜歡我這隻玩具青蛙嗎？送給你，你能不能把你的文具盒送給我？我們交換。”

程昱都氣樂了，這青蛙是好幾年前的玩具了，小孩子才玩，他都一年級了！

為了氣她，程昱道：“我喜歡你那個可以換衣服的芭比娃娃，你拿那個跟我換。”

芭比娃娃，是溫柔當時最喜歡的玩具。

溫柔聽他這麼說，眼睛都瞪圓了，“咦～～～”

這聲咦，九轉十八彎的，帶着嫌棄，“你是男孩子，怎麼還會喜歡玩芭比娃娃，你好娘哦。”

邊說，邊拱拱鼻子，鼻梁皺皺巴巴的。

程昱沒氣到溫柔，自己被氣到了，更氣的是，溫柔直接把青蛙放在他的桌上，抱着文具盒就走了，邊走邊說：“你不要跟媽媽告狀哦，你答應跟我換的哦。”

想起往事，溫柔哈哈哈笑，“我記得，你那文具盒兩百塊，這青蛙好像就五塊錢，我小時候怎麼跟強盜似的。”

程昱也笑着說：“可不就是強盜，專門打劫我來了。”

溫柔斜一斜身子，靠着他，看見箱子裡雜七雜八的東西，吐了吐舌頭，“你都留着呢。”

程昱偏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口吻淡淡的，但很認真，“當然，這些是我最重要的東西。”

整理完東西，已經是黃昏，溫柔覺得家裡還缺了點什麼，托着下巴想，最後發覺，少了點植物，難怪感覺有些冷清。

她抓着程昱的胳膊道：“我們找時間去逛花鳥市場把，買點植物放家裡，舒服。”

程昱對她的要求基本上都是隻答應，不拒絕的，點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