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通知上的時間,長瑾來到溫德爾公館報道,和其他人四人站成一排。
看來這次入職的人有五個。
“我是這裡的管家,我叫楊慧。”
一個穿着一身黑色仆人裝打扮的女人站在前方。
她的聲音很輕卻能清晰有力地傳進下面每個人的耳朵裡。
“跟我來。”
話音剛落。
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楊慧眼睛從左向右掃視,在看向第五個人時,眼睛明顯眯起。
突然。
視線一轉,眼睛直直望向第四個人,“我沒見過你的資料。”
“啊?”
位于第四位的長瑾懵了,往四周看去,大家表情出奇一緻的望着她。
她立馬去查看光腦上的記錄,确認一下是不是她眼花,看錯了錄取信息。
沒錯啊,就是這裡發出的通知,十三區的溫德爾公館,從六區趕到這裡花了她不少路費,現在她報名費交了,體檢也查了,然後告訴她沒見過她的資料,她真的會忍不住向保障局投訴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雖然是管家助理(傭人)的工作,但架不住它工資高啊,不止有五險一金,還包吃包住,去哪還能找這麼好的工作。
“楊姐,這不是你們發的嗎?”
長瑾調出光屏,滑動屏幕到通知上,将懸在空中的投影翻轉示意楊慧看這條信息。
上面清晰的寫着楊慧本人的電子簽名。
這可是她保住工作的關鍵信息。
楊慧仔細看了幾秒鐘,雖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但其内容和她發給其他人的通知是一樣的,上面還有她的私人電子印章。
五個人也不算多,避免保障局那幫沖業績的家夥纏住她,減少麻煩,楊慧皺着眉說:“行吧,你也跟上來。”
保住工作的長瑾和其他人一樣跟在楊慧身後,聽她介紹着這棟公館主人的喜好,做事要求以及公館布局。
等大家走到三樓,楊慧停在走廊上,身體稍微往右邊偏移,神情嚴肅,“這裡是先生和太太的房間,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進去,除非有先生的允許,畢竟現在太太是孕晚期,需要特别注意。”
“不需要打掃嗎?”,有人問。
“不需要!”
楊慧急促道,仿佛勾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一般。
長瑾甚至能看到她因害怕而微微放大的瞳孔,瞧見她這副表情,長瑾視線不受控制的往那道厚重的木門望去。
到頂的純黑色木頭,上面攀岩着繁雜的花紋,像古老氏族在舉行的某種祭奠儀式一般,充斥着神秘和詭異。
處處都很奇怪,長瑾感覺這裡的每個地方都有強烈的違和感,有種被蜘蛛絲纏住的不适感,讓人後背發涼。
“這邊是澆花的地方。”,楊慧繼續介紹,指着那圓弧型的陽台說。
澆花?總該有花才能澆吧。
這回沒等人問,楊慧就帶着衆人往陽台邊緣移動,讓她們往下看。
下面是一排排背對着她們的向日葵,寬大的花瓣和綠葉,看起來得有個兩米左右,長瑾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的向日葵,難道是什麼新型的雜交品種?
但有一點很奇怪,在這裡看不見任何一顆向日葵的正面,雖然知道它們是向着太陽的方向生長,但這也未免太過整齊了吧。
楊慧:“向日葵需要在這裡澆水,後花園絕對不能進入,那是禁區。”
楊慧着重強調了絕對二字。
長瑾望着那些向陽的花,一棵棵宛如月盤一樣的背面,随風微微晃動的枝幹,随意又輕柔,但剛才的不适感隻多不少,還沒等她細想,楊慧的話中斷了她的思路。
“除此之外,在公館裡還有一條禁令。”
“落日之後,屋内隻能點蠟燭,不能開燈,更不能擡眼看先生。”
“以上,請大家牢記,先生最不喜歡打破規矩的人!”
這幾句話,她語氣格外嚴肅,帶着些勸告之意,和之前的聲調都有不同,起伏明顯,情感也不盡相同。
如果說之前的話隻是一種職責的話,現在的話就是一種警告。
仿佛一旦觸犯就會有嚴重的後果。
以她的經驗來看,這種特意強調的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小心點總是沒錯的,她也不想第一天就被辭退,畢竟還花了那麼多新币。
“喝掉你們面前的或異籽就去幹活吧。”
在桌上擺着四杯裝着透明液體,裡面漂浮着一個個透明小球包裹着黑色種子的杯子。
說完,話音一轉,楊慧視線落在長瑾面前,“你的那一份,等下你來我房間拿。”
長瑾聽完點點頭。
一個染着粉色頭發的女生出聲:“為什麼要喝這個?”
“你們應該知道,先生是一位生物學家,或異籽可以讓你們提高獲得那種能力的幾率。”
楊慧一臉驕傲的說出‘先生’的偉大,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喝或者不喝全憑你們自己。”,楊慧這麼說。
雖然是自願,但從她的微微昂着頭的表情中,不難看出,她笃定了她們一定不會拒絕。
這幾個人當中隻有長瑾完全在狀況之外。
等長瑾再去看另外幾位的時候,她們面前的或異籽已經被喝完了。
什麼樣的能力能讓她們喝掉陌生人給的東西?
完全不設防。
這麼有誘惑力?
她很好奇。
楊慧給大家半天的時間準備好必須物品,下午開始工作,之後的一個星期将不再允許出入公館。
而楊慧說給她的或異籽之後也沒再提過,長瑾自己也忘記了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