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句手傷勾走了安嶼的注意力,盛枝郁能用一條圍裙續上暧昧。
平日裡玩世不恭,向來都是要别人遷就伺候的小少爺,此刻正乖順地站在安嶼的身後,細長的指尖勾着系帶,明明是幫忙系扣,動作卻格外的慢。
安嶼面上不顯,耳朵卻已經紅透了。
盛枝郁慢悠悠地把蝴蝶結綁完,回過頭時,祁返已經走到他剛剛取圍裙的地方。
“今晚好像是戶外燒烤?現在要料理食材麼?”介入的姿态相當自然,似乎是默認了負責廚房的就他們三個人。
安嶼點點頭:“對,這裡還有節目組準備的蔬菜,我想先處理了。”
一旦分工,就沒有第四個人介入的空間了,盛枝郁淡淡看了一眼被晾在許荼。
到底是在鏡頭前,他正打算開口給個台階,男人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小郁。”
略顯親昵的稱呼,壓低的嗓音,隻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距離。
盛枝郁頓了一下,回頭的時候,看到的是祁返勾着圍裙的指尖。
他意味深長地笑着:“你不是很會打蝴蝶結麼?幫個忙?”
盛枝郁:“……”
他是見過用系圍裙玩暧昧的,沒見過主動要求别人幫忙系的。
偏生祁返笑得自然:“畢竟我手扭傷了,不太方便。”
盛枝郁嘴唇微抿,剛想擡頭,就看到安嶼抱着一盤蔬菜在水池裡洗:“對,扭傷要重視,小郁你幫祁老師也系一下。”
“……行。”
盛枝郁垂首,本來是打算速戰速決,但是剛剛摸到那根系帶時,男人的指尖卻似無意地劃過他的手背。
點點餘溫落劃過手背,像是留下了一道無形,卻又滿是潮意的痕迹。
盛枝郁面無表情地給他打了個結,旋即抽身離開。
正打算去幫安嶼料理剩下的蔬菜,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動靜。
砰的一聲,瓷盤四分五裂。
許荼一臉内疚地站在盤子跟前:“對,對不起,我想幫忙的……”
……這人還真是锲而不舍。
盛枝郁蹙眉,剛想說話,就看到他的手上溢出的紅。
茉莉花的香味瞬間随着血液溢了出來,許荼可憐兮兮地撫着自己的手指:“我想幫忙來着……我怎麼這麼笨手笨腳。”
安嶼看着盛枝郁臉色冷了下來,連忙道:“别,别生氣,我去找掃把和藥箱。”
盛枝郁沒搭理他,俯身準備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方便後續清掃,但手剛落下,許荼卻先握住了他。
Omega的血液落到盛枝郁的手腕上,極快地留下了氣味。
偏生許荼表面上還是一副關心的樣子:“别,很鋒利。”
盛枝郁冷笑一聲,側過臉囚鎖他的眼睛:“我不知道?”
湛暗的黑瞳輕慢地擡起,其間蘊藏着Alpha的危險性,讓Omega本能地不寒而栗。
許荼咬着下唇,楚楚可憐:“……疼。”
盛枝郁嗤笑:“被碎片割破手不知道疼,現在倒有感覺了?你的神經系統挺特殊啊。”
許荼沒想到盛枝郁會這麼冷漠,往日盛枝郁聞到一點信息素就陷在Omega的溫柔鄉裡,結果今天他都把血抹上去了,盛枝郁不僅沒有軟化,還對他更冷漠了。
許荼還想說什麼,一把掃把已經怼到跟前。
他險些沒站穩摔在地上,擡頭就看到拿着工具的祁返。
祁老師依舊含着似是而非的笑容:“怎麼還用手呢,去那邊坐着等包紮吧。”
明明是建議,卻讓他聽出了“滾”的語氣……和上次在洗手間見面時一樣。
有祁返接手處理,盛枝郁便起了身,冷着臉摘下圍裙離開廚房。
林蔚與提醒過他,這副身體對Omega的信息素抗性很低,沾帶信息素的血液一碰到他的皮膚,Alpha的本能就隐隐有被燎起的趨勢。
剛剛許荼用帶着信息素的血刻意勾引他。
因為原身臨時标記過許荼,這種“嘗過味兒”的意識不斷催生起Alpha的獵食本能,促使他再去咬噬那隻大膽勾引他的Omega。
跟某種瘾犯了似的……這副身體真經不起誘惑。
房間在二樓最裡側,開門的時候,盛枝郁已經聞到自己外洩的信息素。
環視了一圈,眉目厭冷。
他的行李箱還沒送過來,而抑制劑也在裡面。
那種躁動的感覺隐隐讓他前齒發癢,盛枝郁面無表情地走到浴室裡打開了冷水。
血漬很快就沖幹淨了,手腕搓得發紅刺痛,可是卻并沒剝離那點令他躁動的感覺,那陣煩人的茉莉花卻像鑽進了骨髓裡,一點點挑動着他。
他再次加重力道去擦拭皮膚時,一隻修長寬大的手避去了水流,扣住他發紅的手腕。
盛枝郁一頓,掀起眼皮看向手的主人。
祁返的指腹輕輕壓過他手腕上發紅的皮膚,幽深的瞳遊落到他的臉上,低淡的語調帶着制止:“味道已經洗掉了。”
溫沉的嗓音聽不出是陳述還是安撫,但後半句的挑釁卻很明顯:“不過,鸢尾的香味倒是變濃了。”
盛枝郁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越發湊近的Alpha:“那麼點低劣的信息素,就把你的易感期被勾出來了嗎?”
祁返低頭,薄唇碾過他的手腕,略帶誘惑道:“需要幫忙麼,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