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吳晨愣了一下,望向門口方向:“星星回來了。”
劉星星根本不知道剛剛,宿舍為他而發生的驚心動魄的争鬥。
他坐到座位上,又埋頭題海。
陳天賜看着用功的劉星星,抓抓頭,也繼續做起來。
本吳晨做完習題,又拿起手中的高考壓軸練習,冥想了一會,側過身示意羅懷特看。
“欸,這道題我剛有了一點眉目,你也看看,咱們對對思路。”
陳天賜将半個身子探過來看題,隻看了一眼眉頭就皺起來。
“貌似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本吳晨将陳天賜推開:“沒喊你,看什麼看。”
“你又沒喊名字,我知道喊誰啊,天天欸欸欸的,學神君又不叫欸。”
本吳晨看了陳天賜一眼,陳天賜縮了縮脖子,将身體挪開了。
他開始攻克習題的最後一題,左思右想沒有思路。
向左看向劉星星,劉星星也和這道題較勁呢。
向右看看學霸學神,兩位的腦袋擠在一起,你沖着我笑笑,我沖着你笑笑。
不知道避嫌的嗎?!
好不容易等兩位膩歪完,陳天賜連忙說:“幫我把十二題解決下。”
外面傳來小胖的聲音:“有人沒,吱一聲!”
羅懷特打開門,小胖拿着習題晃晃:“最後一題太難了。”
本吳晨正在整理思路,将活兒扔給羅懷特:“你來講。”
“星星開課了。”陳天賜推推劉星星,“一個人做沒勁,我們一起做。”
羅懷特用最簡單的方式,講着最難的題。剛開講沒一分鐘,陳天賜懂了。
然後是劉星星。
小胖抓抓腦袋,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情。
羅懷特想了一下,在演算紙上畫一個圖形:“這樣理解是不是簡單多了?”
小胖哇哇直叫:“會了!”
羅懷特又在演算紙上寫出幾個步驟,拿給本吳晨看。
“剛給他們講題想到的,這道壓軸也可以這樣做。”
本吳晨驚喜道:“剛才怎麼沒有想到。”
小胖探頭去看,這什麼破題,根本看不懂。
他搖搖頭:“學霸的世界,不懂。”
陳天賜說:“學霸的世界,你也不需要懂。”
小胖看着埋頭研究的兩位,悄悄對陳天賜說:“我發現我們像電燈泡。”
陳天賜說:“電燈泡有什麼不好,發光發熱的。”
小胖連忙表明忠心:“為了我們學霸君和學神君,我甘願當電燈泡發光發亮為他們奉獻。”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本吳晨放下筆将小胖推出門:“走走走,滾吧你。”
陳天賜剛要開口,本吳晨遞給他一記淩厲的眼神。“是不是也想滾?”
陳天賜張開的嘴乖乖地閉上了。
劉星星沒參與熱鬧,而是認真将剛才的題重做一遍。
陳天賜不和本吳晨他們鬧了,又看向劉星星。
望着他厚厚眼鏡下專注的眼神,贊歎道:“以前覺得你戴眼鏡不好看,現在覺得還蠻好的。”
劉星星做完題,摘下眼鏡,用手揉揉眼睛。
陳天賜故意将他的習題掃到地上。
劉星星低頭去拾的當兒,陳天賜悄悄将眼鏡收起來。
離開眼鏡的劉星星,眼前一片模糊。伸手在桌子上摸摸,什麼也沒摸到。向左看看,沒有,向右看看,也沒有。
本吳晨早看穿陳天賜的小把戲,拍拍羅懷特的胳膊讓他看戲。
戲精陳天賜:“找什麼?”
老實劉星星:“眼鏡剛放這兒不見了。”
陳天賜提示他:“剛才習題掉的時候有沒有掃下去?”
劉星星開始向地面搜索。
陳天賜将椅子拉到一邊,強制劉星星坐下:“你歇着,我幫你找。”
劉星星站起來:“沒事我找。”
陳天賜充滿感情地說:“你天天幫我找東西,我幫你找一次算什麼?”
他用身子擋住劉星星的視線,裝模作樣地找了一分鐘:“在這兒!”
他将劉星星的眼鏡對準燈光看了看:“鏡片有點花,重新配一副吧。”
劉星星接過眼鏡,用眼鏡布仔細擦擦:“等畢業再換吧。”
陳天賜無奈:“好吧。”
劉星星戴上眼鏡,真誠地說:“謝謝你。”
内心得意的陳天賜油嘴滑舌:“怎麼謝啊?”
内心感激的劉星星一臉認真:“下次還幫你找東西。”
一直到睡覺前,破例沒有讓劉星星幫忙尋物的陳天賜感慨:“有時候我挺羨慕星星的。”
劉星星以為是表揚:“我有什麼羨慕的?我還羨慕你們呢。”
陳天賜沒頭沒腦的歎息一聲:“不解風情也是一種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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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學前摸底聯考,是高三第一次的大型考試,學校很是重視。
宿舍走廊沒有了往日的打鬧,同學們都在房間學習。經過近一月的相處,羅懷特幾人早有了默契,默默地各自用功,連一向愛說愛笑的陳天賜也在老老實實刷題。
晚自習時,羅懷特就覺得頭疼,但一直忍着,此刻覺得身子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再也堅持不住了。
他雙手抱頭,努力想平複一下。
還是不行。
旁邊的本吳晨發現異樣:“怎麼了?”
“頭有點疼。”
陳天賜的目光越過本吳晨看過來:“用腦過度了吧?”
本吳晨截住他的話:“學你的習!”
劉星星坐得離羅懷特最遠,高度近視的他看不到什麼,心思卻敏感。
“是不是病了?”
“臉有點紅。”本吳晨伸出手,羅懷特還來不及反應,那隻手已經觸到他的額頭。
羅懷特覺得頭更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