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懷特知道,今天他必須過陳天賜這一關,可他不想讓陳天賜知道這中間的是非曲折。
“天賜,這是誤會。我會向晨晨解釋的。”
“誤會?”陳天賜疑惑地看向羅懷特,“那你告訴我,你還喜歡晨晨嗎?”
還?
羅懷特苦笑,因為他傷了本吳晨的心,也傷了誓要保護本吳晨的陳天賜的心,所以他才用了“還”這個詞。
“天賜,沒有還,是一直。我喜歡他,過去是,未來也是。”
陳天賜沉聲說:“我信你,希望你不要辜負晨晨,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謝謝你天賜。我向你保證,我會一直愛他。”羅懷特想起了很久以前陳天賜的話,說,“如果有一天我不愛晨晨了,你就殺了我。”
隻有将自己逼到沒有退路,這樣,他就不會背叛本吳晨了吧。
陳天賜默然。
“懷特,我信你沒用,你要讓晨晨信你。有什麼誤會,你早點說清楚。”
他陪着羅懷特走過一條街,又一條街。
羅懷特勸他:“你回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陳天賜沒有聽他的:“其實我也知道,你在怪晨晨。”
羅懷特木然道:“不怪他,怪我。”
陳天賜歎了一口氣:“連恩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
“你們?”羅懷特說,“你知道什麼?告訴我。”
他們來到街邊的小公園,在長椅上坐下來。
原來中午,小胖媽媽邀請幾個公司高層在家聚餐,飯桌上他們談起連恩的事,小胖聽到涉及本吳晨,就第一時間告訴了陳天賜。
高層會議一開始定在周一,也就是今天,本吳晨說周日和周一他有事情,媽媽拗不過他,就提前到了前天。
連恩董事長白洛源去世後,将公司管理權和他在公司的所有持股,即公司90%的股權全部留給了本吳晨。這件事白洛源在去世前幾個月也向連恩高層傳達過。
其餘家産分成兩半,一半給了本吳晨,一半給了幹女兒白清雪。
将自己一生的心血傳給毫無關系的外人而不傳給女兒,人們紛紛猜測原因,甚至于私生子的話都說了出來。
高層們的七嘴八舌,小胖都不在意,隻有媽媽說的一件事,讓他坐立不安。
本白兩家一早有意結為親家,原打算等孩子們長大後再提上日程,哪知道還沒有來得及和孩子們商量,白洛源就去世了。
這些事情羅懷特大緻知道,但本媽媽有意透露出聯姻的事還是讓他難過。
他猜想因為早上本吳晨向媽媽坦白了單身主義,本媽媽才借小胖媽媽之口,告訴公司高層們,告訴本吳晨的朋友們。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态度。
本媽媽懂得怎麼拿捏自己的兒子,知道他看似孩子氣,其實将家庭和親情看得比誰都重。
這樣有意無意的施壓,本吳晨一定也很難吧。
可是本吳晨,每每情話說的熱烈,當事業與羅懷特真實擺到了面前,你的堅定還能堅持多久?
也許單純的事業和羅懷特,本吳晨會選擇羅懷特,但當事業和家庭和親情緊密捆綁到一起,羅懷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必輸無疑。
陳天賜故意說别的:“晨晨才多大,把這麼重的擔子交給他……”
羅懷特無助地說:“反正還有吳姨和白清雪……”
羅懷特主動提起白清雪,倒把陳天賜弄不會了:“你别生氣,晨晨也很煩惱的。”
羅懷特告訴他:“不用安慰我,晨晨已經拒絕白清雪了。”
啊!這個陳天賜還不知道,他以為羅懷特生氣才故意氣本吳晨的:“那你們……”
羅懷特平靜地說:“我們沒事。”
陳天賜跳起來:“這還叫沒事,怎麼叫有事?”
羅懷特沉默。
陳天賜小心地問道:“那……那天野,他什麼意思?你們……”
羅懷特木讷地說:“我們沒事。”
和本吳晨沒事,和林天野沒事,陳天賜又不會了。
這……
都不知道怎麼問了。
他也沉默了。
“你們是什麼時候……”陳天賜終于開口了,他結結巴巴的問,“他對你……對你那個的……”
那個?本吳晨什麼時候對他那個過?
羅懷特悲憤起來:“你相信嗎?我還保留着我的第一次。”
陳天賜震驚:“你和晨晨……”
他想問林天野什麼時候對羅懷特有意思的,怎麼就歪樓了。
可是………第一次?
本吳晨不是說在羅懷特的懷裡睡覺的嗎!
這麼有定力的嗎!
從陳天賜的震驚裡羅懷特也知道,他的回答不僅跑題而且離譜了。不過也難怪陳天賜震驚。
他的心裡忍不住地悲涼。這就是本吳晨所營造的美好世界,連最好的朋友都深信不疑。
“你們……沒有……”
“對,我們是睡在一張床上,他是纏到我的身上,他是躺在我的懷裡,你能想到的有多親密我們就有多親密,但我們就是什麼都沒有!”
陳天賜懵了。
“他……不行?還是你……不行?”聲音細如蚊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