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林天野問他,“真的要來嗎?”
本吳晨伸出手:“來。”
羅懷特連忙阻止他們:“别,天野有傷。”
本吳晨打斷他的話:“傷的左胳膊,難道右胳膊也廢了?”
林天野沖羅懷特笑笑:“懷特,我沒事。”
本吳晨定下規矩:“一局定勝負。”
林天野說:“好。”
羅懷特想告訴本吳晨,你赢不了他。羅懷特想告訴林天野,别和本吳晨計較。可是他知道,沒有人聽他的。
屋裡沒有桌子,不過沒事,有床就夠了。
本吳晨和林天野一人在小床的一邊蹲下。
兩人的手握到一起,本吳晨喊:“一,二,三。”
兩人一起開始發力。
羅懷特一眼不眨地望着他們比賽,兩人的臉都漲紅了,誰也不能扳過誰。
羅懷特勸和:“你們是平手,不用再比了。”
正在較勁的兩人根本沒有聽他的。
羅懷特不擔心本吳晨輸,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心裡認定林天野不會為難他。
如果本吳晨真的輸了,不等林天野為難他,他自己都會為難他自己。
可羅懷特也不希望林天野輸,本吳晨一定不會放過林天野。
最好的結局是平手。
羅懷特用期盼的目光望向本吳晨,本吳晨沒理他,他又看向林天野,林天野看了他一眼,手下毫不松懈。
本吳晨将力氣用到最大,林天野也拼盡全力。一番長長的僵持後,林天野輸了。
本吳晨在全神貫注裡沒有察覺,可羅懷特知道,這不是林天野的真正實力。
他的心裡還是辛酸起來。
本吳晨站起來:“赢得那一方可以讓輸的那一方做任何事情,對嗎?”
林天野也站起來:“對。你想讓我做什麼?”
本吳晨說出他的要求:“我要你離開羅懷特!”
他死死地盯着林天野,如果目光能殺人,他此刻的眼神就是在殺人。
比賽時羅懷特就有預感,本吳晨一定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可是林天野,他不想讓羅懷特為難,所以才故意輸給本吳晨。為什麼不打平手呢?他難道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局嗎?他會怎麼做?
羅懷特望向林天野,他會丢下他走嗎?
雖然他口口聲聲要離開林天野,也故意和本吳晨親密要逼走林天野,可事到臨頭,後悔的人是他。
林天野接收到羅懷特的惶恐,沖他安慰地笑笑。
他站起來:“懷特别怕,我不會丢下你。”
羅懷特心安了。林天野說不會,那就是不會。
可是林天野,你要怎麼做?
“願賭服輸。”本吳晨冷笑道,“林天野,你不會輸不起吧。”
林天野似笑非笑地望着本吳晨:“就算你赢了,也不用這樣鋒芒逼人。”
本吳晨的語氣冷得可怕:“事實是我的确赢了,你的确輸了。林天野,你是一個信諾的人,我要你離開,你就必須離開。”
本吳晨的口氣不容置疑。
他将這件事與信用挂鈎,這個帽子是戴還是不戴,對林天野都是一種失敗。
他離開,他失去羅懷特。
他留下,他失信不守諾。
羅懷特拉住本吳晨的胳膊:“本,這隻是遊戲。”
本吳晨盯住羅懷特,失落、憤懑、絕望、嫉妒,種種情緒交替浮現。
他眼裡噴火,用力甩掉羅懷特的手:“你不想他離開?”
羅懷特顧不上什麼:“我求你。”
他拒絕林天野,拒絕他的愛情,但是他們之間還有親情,還有友情。
他是他的大哥哥,他是他的亦師亦友。
本吳晨的胸膛起伏着:“羅懷特,你從來沒有求過我。”
他眼睛通紅地看着林天野,“我要你現在立刻、離開。”
林天野柔聲說:“懷特,你不用求他。相信我。”
他沖本吳晨笑笑,“我離開就是。”
轉過身,拉開門,走出去。
羅懷特呆呆站在原地。
林天野真的就這樣走了嗎?不過是一場遊戲而已。
他頭腦一片空白,腳步向門外沖去:“天野。”
本吳晨一把拉住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咬牙切齒:“為什麼?為什麼要追他?”
“我……”羅懷特追林天野,隻是無意識的條件反射。可是他的心裡,林天野已經如此重要了嗎?
不是的。如果是本吳晨,他也會為了本吳晨求林天野,他也會為了本吳晨的離開而匆忙追趕。
本吳晨的話涼意刺骨:“以遊戲決定命運的人,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