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蘇譯回答的毫不猶豫,他轉了話題問:“城欲可回到魇都了?”
“算時間,應當快了。”
蘇譯遲疑了一下道:“麻煩帝上看顧一下,不要讓鐵奕折在城欲手裡。”
“孤會注意。”
他們又簡單說了幾句,蘇譯沒忍住還是問出了一直困惑的問題,“帝上與帝尊是如何相識?”
祭遲彎了眉眼,輕笑道:“你這是關心帝尊?以前也沒見你好奇孤的來曆和身份?”
蘇譯不接他的話,直接猜測道:“帝上以前也是仙門之人?”
祭遲沉吟道:“猜的不全對,但也不能說全錯。孤之前确實在仙門待過一段時間,但算不上仙門之人,孤與帝尊相識也與仙門無關,而是與帝尊有緣。”
蘇譯:……
船身突然劇烈地震顫了一下,蘇譯低頭便見船底往下沉,吃水越來越深,他顧不得其他,擡袖就揮散了青煙,“帝上,有些事,下次說……”
船夫不知從哪來撈了一根木棍向水中捅去,努力鎮定住大喊着提醒道:“船下有海妖,你們站穩了别動。”
他連在水中捅了數次都沒有找到東西,船艙中央卻聽到了木闆被大力咬合撕裂的聲音,海水很快湧進船艙,他們腳底下全是積水,船夫滿頭的汗,握着木棍的手都有些打顫。
眼看着水下的東西很快就要從船底裂開的縫隙裡爬上來,從旁側迅速駛來了一艘小船,船上是個青年,着一身簡素的白袍,手中握劍,迎風而立。
白釋一把就抓住了船夫的肩膀,在船沿上輕踏了一步,飛身已經落在了駛來的小船上,蘇譯緊跟着也移到了小船上,那青年在他們站穩的瞬間,祭劍而出。
白色劍虹,宛如遊龍,他們原先乘的船在迅敏密集的劍影裡很快四分五裂,随着一聲凄厲的哭嚎,海面上散開了一大片殷紅的血迹。
青年收劍歸鞘,重新回到了小船上,剛剛因為與海妖纏鬥,他全身多處衣料被海水打濕,頭發上也滴着水珠,青年随意地擡袖擦了擦,樣子有些狼狽,目光與剛才淩厲果決的劍式也完全不同,甚為柔善輕緩,“你們可有受傷?”
船夫感激道:“家主大恩,我無以為報。”
青年道:“份内之務,無需多禮,你們沒有受傷便是萬幸。”他從袖中掏出一枚玉珠遞到了船夫手裡,“我知你家中有母親需要求藥治病,才在此時還冒險出海,隻是近段時間海上并不太平,耀府因為要籌備婚事,也大多無暇顧及,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家,你暫且在家中休息一段時間。”
船夫連連點頭應下,青年轉身對着白釋與蘇譯,拱手向兩人分别行了一禮,道:“在下耀府逍遙,不知兩位公子如何稱呼?此行又打算去哪裡?如今天色将晚,公子若不嫌棄,可否允許在下送你們。”
“耀家主客氣,剛剛若非家主出手相救,我們恐已葬身于此。”蘇譯回禮道:“姓蘇,也是緣分,我們正是來參加家主的婚宴。”
逍遙微微震驚,随後又鄭重地行了一禮,“逍遙有失遠迎。”
到達神女島時已經子夜,逍遙将他們安頓在了耀府的一處宅院,蘇譯很自然地接受了耀家主的盛情與好意,在路上白釋并沒有說什麼,進到屋子,逍遙離開後,白釋才疑惑地問,“參加什麼婚宴?”
因這幾日趕來參加耀家主婚宴的客人較多,耀府剩餘的客房甚為緊缺,他們暫且住在了一個房間裡,蘇譯順手幫白釋鋪好被子,坐在床邊道:“帝上說他與耀家主是舊識,下令讓我幫他參加此次婚宴。”
白釋微微皺了下眉,倒也沒再說什麼。
蘇譯道:“師祖覺得帝上與耀家主認識很奇怪?”
白釋走到了蘇譯跟前道:“不奇怪,逍遙性情柔靜,祭遲确實會更容易對他産生好感。”
蘇譯讓白釋也坐下,往他身前輕輕湊了湊,眸中浸滿了笑意,問:“師祖覺得,人與人相交,隻要性情相投便夠了?”
“我以為足夠了。”白釋把蘇譯推開了些,他不知道蘇譯是什麼毛病,總喜歡往他跟前湊,以前石英也沒有這種習慣,他雖不介意與人肢體上的接觸,但也談不上喜歡。
蘇譯略顯受傷地退開了點,聽白釋問他,“今晚還要習功嗎?”
“嗯。”蘇譯起身道:“師祖早些休息,弟子便不打擾了。”
白釋點了下頭,提醒道:“戒急戒躁,莫要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