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越來越慘白,努力閉上眼不敢再往下看。
蘇譯動了下腿,強制命令,“松手。”
“不松。”霍成得抱着蘇譯小腿的力道更緊了,聲音忍不住地在抖,“死也不松,有本事掉下去一起摔死。”
話音未落,他感覺自己腦袋上猛然又被扇了一貓爪,一時失神人已經掉了下去,身體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全身的骨頭幾乎全摔散架,五官朝地趴在坑底,有氣進沒氣出。
蘇譯與七尾一同輕飄飄地落在霍成得身邊,蘇譯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奉天劍,順便關心了一下霍成得,“不至于吧,這也不算高,還是說你恐高?”
霍成得歪頭看蘇譯的面頰煞白如紙,嘴唇顫抖,“早知道是這樣,我剛剛不如不上來。”
蘇譯輕抿了一下唇,伸手拉他,“先起來,不過實在說,我是真的沒有預料到你會跟着我逃,想着你上來後,我們便各奔東西。”
霍成得一口氣被噎在喉嚨裡,吐也不是,順也不是,他艱難地爬起來,擺手道:“算了,逃出來就不說這個了。”
蘇譯轉身尋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半支着腿靠着石壁坐了下來,霍成得這才看清蘇譯的右胳膊幾乎被鮮血浸透,若不是他本來就穿的是一件赤紅的外袍,不知道如今該是怎樣血肉模糊的場面,他從衣擺處撕下來一塊還算完整的碎布綁在受傷的胳膊上。
霍成得一眨不眨地看着蘇譯處理傷口,自己的胳膊似乎都跟着疼了起來,“你剛剛無頭蒼蠅一樣瞎撞這麼一圈,不會是想讓妖獸互相鬥起來,給我們争取逃跑的機會?”
蘇譯咬着布用一隻手将碎布綁緊,才抽空回了一聲嗯。
霍成得的表情已經從一開始的無可置信變成了一言難盡,“主子之前一隻說你瘋,我一直沒有什麼實感,今天算是見識了。”
蘇譯倒是還有心情調侃,“你以為孤當初能從幻花谷活着走出來靠的是什麼?你家主子的心慈還是良心發現?”
霍成得幹笑了一聲,覺得這話也無法繼續談下去,他學着蘇譯也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坐下來,看他輕點了一下耳垂上戴的紅玉珠,紅光微微閃了一下,蘇譯并沒有說什麼,倒是閉上了眼開始休息,并沒有過多久,有腳步聲往這邊接近。
霍成得轉身就看見鐵奕背上背着城欲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這邊走來,霍成得往後移了移,讓開被他擋住的視野。
蘇譯靠着石壁的姿勢不變,慢慢睜開眼,目光落在鐵奕與背上不知生死的城欲身上,霍成得莫名覺得氣氛不太對,蘇譯身邊的氣壓格外低,他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沒敢出,一直等鐵奕走到了蘇譯面前一步處,低頭喚,“主子。”
蘇譯将視線移到城欲身上,問,“他怎麼樣?”
鐵奕沒有敢看蘇譯的眼睛,答道:“沒有性命之憂,暫時無礙。”
蘇譯眸色平靜,并不接話。
鐵奕接着道:“屬下将妖丹分了他一半。”
蘇譯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我是不是還要誇你?”
鐵奕匆忙跪地,“屬下知罪。”蘇譯拍了下衣袍從地上站起來,俯身抓住了鐵奕的手腕,時間越長,蘇譯的面色便越難看,“下次再這般不計後果地擅作決定,就不用叫我主子了。”
“是。”鐵奕态度恭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