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破異能力壞的吧,不是說好了召個人出來嗎?怎麼第一次召喚出個雙開門冰箱,第二次召喚出個美人雕塑?
不過别說,雕塑聽起來至少比雙開門冰箱靠譜些,結城利枝默默安慰自己——也許是出來一個外表和雕塑一樣,但是能跑能跳未來可期的人呢?
與第一次召喚不同,紙張和毛筆在空中瞬間燃成了灰燼,灰燼中,一道身影被迅速勾勒出來。
在結城利枝複雜的注視下,一個男人緩緩出現,他雙目緊閉,皮膚、發絲、甚至是身上的衣服,都是同色系的白。
不是那種無機質的慘白,而是瑩潤細膩的,甚至帶着些半透明的色澤,讓它看起來幾乎是栩栩如生的。
這應該是一尊大理石雕塑。
結城利枝伸手摸了摸,這次沒有像上次摸雙開門一樣,摸到那種怪異的皮膚觸感,而是正常的,冰涼的堅硬觸感,這讓他狠狠地松了口氣。
但很快又有些發愁,這隻是一尊雕像啊,他是想要一個憑空出現的人啊!
但下一秒,如同撥雲見日,日光突然穿破雲層灑下,照亮了雕塑與周圍一圈的環境,在日光下,雕塑半透明的皮膚内藏瑩潤光澤,看起來更好看了。
結城利枝忍不住又摸了一把。
這邊的異變早就引起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注意,見這邊竟然真的亮起來了,兩人也趕緊跑過來。
面前憑空出現的雕塑實在太顯眼,想不注意都很難,安室透若有所思:“這是你從上一次事件中獲得的饋贈嗎?”
這都能猜出來?
結城利枝猛猛點頭,解釋了一句:“我可以随機召喚一個召喚物出來,但是我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能力。”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眼睛盯着雕塑,冷不丁開口:“我們之前的猜測應該是正确的,這光芒就是這出荒誕舞台劇的聚光燈,現在我們需要知道,聚光燈是一直照亮此處,還是會跟在它的身上呢?”
結城利枝發現這個Gin說話真的很喜歡用比喻句,但别說,怪貼切的。
那既然如此,移動一下雕塑不就知道咯。
畢竟是他的異能力,結城利枝試着環抱住雕塑的腰,想将他給整個抱起來,但是美人雕塑可沉了,他費勁半天,雕塑硬是跟大地連在了一起一樣紋絲不動。
“我來試試。”赤井秀一作為三人中最高最壯的一個,責無旁貸地上前,他雙手穿過雕塑的腋窩,猛地用力試圖直起腰。
從結城利枝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猛然被撐得鼓鼓囊囊的襯衫袖子,和手背上爆起的青筋,但還是沒能成功将雕塑抱起來。
安室透也試了試,也獲得了同樣的結果。
結城利枝歎了口氣,隻能遺憾地宣布:“總之,我們還是獲得了一些信息的,接下來就去聚光燈所在的地方探查吧,這雕塑搬不動也沒辦法了。”
赤井秀一聳聳肩,安室透也表示沒意見,于是三人轉身繼續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見識過兩人電影明星一樣打鬥場面後,結城利枝自動認領了“我好柔弱啊”的标簽,老老實實讓兩人打頭陣,他默默地跟在身後。
兩人的肩膀是那麼的寬闊,讓利枝充滿了安全感。
隻是他還是有些緊張,以至于手指根本閑不下來,在身上摸來摸去,每個口袋都被掏了個遍。
然後,他突然在後腰處摸到了一個皮質的,硬硬的東西,他仔細摸了摸,感覺這是一個裝着東西的硬殼子。
他腰上别了什麼東西?結城利枝有些納悶,試圖把東西給解下來看看,可這東西不知道怎麼弄的,套得死緊,他努力了半天也扯不下來,隻能憑着一股犟勁,不服輸地跟這玩意較着勁。
當他幾乎要把自己褲腰帶都扒拉下來時,一隻手突然從他身後伸過來,光滑細膩但冰冷的觸感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手指一根一根從他的指縫中穿過,緊緊扣住他的手。
這是一個五指緊扣的動作。
結城利枝寒毛直豎,腦子像被敲了一悶棍一樣眩暈,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言語。
兩個隊友跟小龍蝦一樣無知無覺地在前面領路,全然沒有發現後方發生的異變。
結城利枝手指抽搐了一下,然後那隻手輕輕晃了晃他的手,動作輕柔,像是一個無聲的安慰。
然後另一隻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然後移動到他腰帶旁,輕輕挑開那個他努力了很久也打不開的殼子,這隻手握住了他另一隻手,不舍地摩挲了幾下,才牽動他的手,将他的手慢慢按在上面。
結城利枝接觸到了冰涼的觸感,比那隻手要更加的冰涼,似乎是金屬質地,那雙手一隻手與他五指緊扣,另一隻手按壓着他的指關節,讓他握住了手裡的東西。
利枝頭皮都要炸了,整個人僵硬得跟雕塑有的一拼,簡直要吓得閉過氣去。
過了好半天他才緩過勁,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慘叫聲瞬間響徹公路。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東西在摸我的手!!!”
小龍蝦隊友終于被驚動,齊齊轉過身來。
就在兩人轉身的一瞬間,結城利枝突然感覺那隻扣緊他的手迅速僵硬,像鐵鉗一樣緊緊扣住他的手,在他奮力的掙紮下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