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神明大人?
禦活神?拯救了40多個活人生命,被活人供奉起來的禦活神?
就這???
這是神?
這是鬼還不多吧!
不過波本的身份都是神使了,應該是不會認錯神明的。
結城利枝的表情更複雜了。
比他表情更複雜的是站在中央的安室透。
即使是一個自認詞彙量很豐富的小作家,結城利枝也很難找到形容詞,去形容這一刻他臉上的表情。
那是一種混合了震驚,悲痛,狂喜在内的,由種種極端情緒澆築而出的果實。
當那些完全相反,但各自極端的心情交織在一起,就像将無數飽和度高的顔料全部混在一起,隻能得到黑色一樣。
他的表情最後也隻能凝固成一個茫然的模樣。
所謂的神明可不管這些,見神使突然冒出來阻止他,黑霧驟然一陣翻滾,它緩緩離開安室透的身邊,飄飄蕩蕩來到神使面前。
結城利枝謹記着神使的話,見狀用出了自己所有的經曆,猛地竄到安室透面前,試圖把對方從石灰圈裡拉出來。
但是手指還沒碰到人,與空氣接觸的地方突然泛起了一絲極其輕微的漣漪,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前方阻攔他的手指。
這絲漣漪起不到一丁點的阻擋作用,事實上結城利枝都沒發現自己碰到了什麼東西,手順利穿過石灰圈,一把将安室透拉了出來。
安室透從剛才起好像就呆住了,被結城利枝像抓雞一樣抓出來,雖然人出來了,但整個心神好像還是撲在了神使的身上。
“那是……什麼?”安室透喃喃自語,好像被拉出來了,才能看到那道黑霧缭繞的身影。
結城利枝笃定回答:“那就是禦活神啦。”
安室透的手有點抖,他的情緒很不穩定,急需一點支撐,于是他握住了結城利枝的手,非常用力,好像這樣才能止住自己的顫抖。
結城利枝用力嘶了一聲,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
他想抗議,但是又覺得安室透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可憐的萊伊,被Gin欺騙感情已經夠可憐了,剛才又差點被那種一看就很恐怖的怪物給貼臉。而該死的Gin竟然隻是在一邊看着,真的是太過分了!
結城利枝心有點點軟,另一隻手覆在安室透的手背上,柔聲安慰他:“你不要怕,禦活神不會傷害你的啦,因為神使在給你求情呢,那可是神使诶,神明肯定很寵神使的啦。”
仿佛是在呼應利枝的話一樣,黑霧凝成的身影猛然沖着神使發出了凄厲的尖叫聲,聲音又大又刺耳。
黑霧翻騰間,從禦活神混沌的下半身突然翻滾出幾根觸手一樣的東西,猛地朝結城利枝的方向抽過來。
結城利枝畢竟不是什麼特種兵,面對突然襲擊整個人都是懵的,眼看着那根觸手就要砸到他臉上。
關鍵時刻,一根棒球棍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擋下了觸手的突然襲擊。
赤井秀一雙手握着棒球棍,冰冷地視線凝聚在禦活神的身上,聲音慢而冷:“對我們的小警官動手,這是要做什麼呢?”
結城利枝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瞬間湧上心頭的并不是恐懼,而是壓抑不住的憤怒,他尖叫一聲,抽出警棍就想沖上去:“你敢打我!這是襲警襲警,你被逮捕了,你被逮捕了我馬上槍斃你知不知道該死的!!!”
他以前是沒這麼勇的,但是在這個破地方待了這麼久,腦袋裡那根恐懼神經跟音樂節的吉他一樣被彈了整場,早就失去了正常的功能。
就算現在是伽椰子出現在他面前,他都敢上去送上一副銀手铐。
但有人比他的動作更快,結城利枝警棍剛抽出來,安室透已經雙手持刀跟赤井秀一站在一起,将結城利枝一起擋在身後。
“你也看見了?”赤井秀一突然問道。
安室透沉默不語,而沉默有時候就是答案。
赤井秀一也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笑了一聲:“你不覺得奇怪嗎?他明明就已經死了。”
安室透猛地轉過頭,紫色的眼睛像凝固的火:“你不是也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等一下,你們在說什麼啊……”
結城利枝變調的聲音突然插入兩人的對話中,他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兩個隊友,整個人都凝固了,好像突然聽不懂人話了一樣。
他們在說什麼啊,什麼死啊,活啊的。
誰死了?誰活着?
大家難道不都是從現實世界被逮捕進來的小可憐嗎?就像他之前和阿治小步一樣?
啊?難道這次不一樣嗎???
啊?????
救命,他是不是誤入什麼陰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