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怎麼才能攻擊到這個怪物呢?
它的眼球高懸于天際,朝它開一槍都不知道能不能打中,而它的身軀藏在整個夜空裡,要如何才能捕捉到呢?
如果要消滅怪物,得想辦法把它弄到地上來。
安室透微微一笑:“它不是急着吃人麼?隻要我來當誘餌,它想要吃掉我,必然要下來吧。”
“不行!”諸伏景光立刻反對,“這太危險了,我不能拿你的生命冒險!”
結城利枝也覺得這有點太吓人了:“是啊,不能冒這種險,萬一在這裡死掉了,說不定現實世界裡也會同步死掉呢,冒險小說裡都是這麼說的。”
“但沒有别的辦法了不是麼?”安室透下定了決心,整個人反倒輕松了起來。
從見到景光開始就一直沉默寡言,而現在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總之,我不同意冒這種險。”諸伏景光皺緊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不同意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其實神社裡的活人多得是,随便拉一個出來就能做誘餌,但是三人誰也沒提這件事。
他們做不出拿别人的生命做賭注的事情,于是隻能将自己擺上牌桌。
安室透雙手環胸,笑眯眯的:“你不同意,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景。”
自然是沒有的。
諸伏景光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代替安室透去當這個誘餌,但是,他跟結城利枝的身份都不是活人,沒辦法作為活人誘餌引起怪物的注意。
結城利枝也表示反對:“你先别急,别忘了我已經搖人了,等雷屍垂德警部來了,我問問警部有沒有好辦法。”
說到雷屍垂德警部,雷屍垂德警部就到了。
結城利枝話音剛落,手機就滴滴滴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接通,雷屍垂德警部的聲音很不爽地傳出來:“莉莉,你出一下神社,他們那個禦活神堵在鳥居這裡不讓進,啧,煩死了,又不能強行闖進。哦,對了,記得把證據帶上。”
證據,哦哦,是安室透這個身份的人用相機拍下來村民獻祭活人的證據。
差點忘了警部版本還沒更新,還在上一個尋找怪物的版本裡呢。
神社入口處,雷屍垂德警部帶着自己一群手下,滿臉不爽地站在門前,側頭用眼角看着神社門口的怪物,以此表達自己的輕蔑執意。
戴着慘白面具的禦活神牢牢把鳥居堵得死死的,被雷屍垂德警部這種眼神看着也不為所動。
而在禦活神不遠處,赤井秀一雙手環胸靠在一顆樹上,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對峙。
結城利枝來到神社門口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因為天色實在太暗,大家都打着手電筒,手電筒照射出無數張顔色詭異的臉,給現場增添了一些陰間的氣氛。
“警部。”結城利枝也打着手電筒,他噔噔噔幾步跑到屍體警部面前,交出相機。
趁着雷屍垂德警部觀看影片的時候,他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您有沒有看到剛才天上的月亮?”
“月亮怎麼了?”雷屍垂德不解。
啊,看來雷屍垂德警部也看不見那個眼球,莫非是隻有他們這些從現實世界裡被扔進來的人看得見?
但是小景也看不見啊。
結城利枝朝站得老遠的赤井秀一勾了勾手:“你過來一下。”
赤井秀一嘴裡叼着那根一直沒扔掉,也一直沒點燃的意義不明的香煙,手插在褲兜裡走了過來:“什麼事?”
結城利枝問他:“你看見天上的月亮沒?”
赤井秀一冷淡勾唇:“你說那個眼球?”
結城利枝驚喜:“你能看見!”
赤井秀一颔首。
既然赤井秀一能看見,那應該是他,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能看見那個大眼珠子吧。
不過安室透身份牌特殊,剛才根本沒往外看,不然很可能被直接抓走吃掉,他還是很謹慎的。
有了赤井秀一的佐證,結城利枝更自信了,他立刻把自己跟景光的推測給大家說了一遍。
雷屍垂德警部感到匪夷所思:“你是說,整個村子,包括神社在内,其實都在一個怪物的肚子裡?”
“那倒也沒有這麼恐怖。”結城利枝想了想,“但應該是在它的餐桌上沒錯。”
說到這裡,利枝希冀地看向警部:“警部,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把它從天上弄下來,然後我們不用跟這種怪物講江湖道義,大家一起上,亂棍把它打死啊?”
雷屍垂德警部很為難:“局裡倒是有這樣的裝備,但是我們現在出不去了,之前我派一個警員将案情報告送下山,但是他在黑暗的大山中迷路了,最後又回到了村子裡,我們也被困在這裡了,隻能想别的辦法了。”
“如果把怪物從天上弄下來,你們可以打出傷害嗎?“安室透突然問道。
看來他還是沒放棄自己的誘餌計劃,結城利枝有點着急,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出乎意料的,說話的是赤井秀一,他掃視了在場人一圈,然後看向了自己剛才靠着的那棵樹:“我是貨郎,開着村子裡唯一一家雜貨店,或者說唯一一家店鋪,村民需要什麼我都可以弄來,我剛才翻箱倒櫃,找到了這些炸藥,我簡單弄了一下,做了一些投擲炸藥包,想必能造成不小的傷害。”
說完,他又看了結城利枝一眼:“警察配槍殺傷力應該也不小吧。”
雷屍垂德警部肯定了赤井秀一的話:“當然。”
“那就好。”安室透微笑:“我有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