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問話?
伊玄不由睜開雙眸望向釋白。
而對面的人不以為然,以為人家要給他解釋個因為所以然來,還幹脆的抱着個枕頭一臉認真面向伊玄。
這人繼續道:“這麼說來,平時我都沒喂飽過你!”
伊玄認真的開口道:“你要不要先糾正一下你自己的說法?你們人類不是向來講究說話方式嗎?”
“嗯?”釋白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說法,并無察覺自己說話有何不妥。
甚至一番認真思考後,總覺得這人似乎對自己有什麼誤會?
釋白像極了一個準備教授課程的老師,幹脆的開口問道:“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說”伊玄淺淺的呼了口氣,心道:隻要别提喂不喂飽的事兒,其他事情都能說。
釋白:“你的神息是不是我淨化的?”
伊玄:“嗯。”
釋白:“你的天使魂是不是我養出來的?”
伊玄:“嗯。”
釋白:“我倆是不是生命共同體?”
伊玄:“嗯。”
釋白:“我的血……”
實在聽不了,這小鬼再這麼彎彎繞繞繼續叨叨下去,伊玄先發制人幹脆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釋白禮貌微笑,開始一一給伊玄梳理道:“你的身體神息是我給你淨化的,天使魂是我給你養的,我倆還是生命共同體,我的血液可以為你療傷……”
“種種迹象表明,不就是我在喂養你?自己也說了,神息剩餘過多你的翅膀才會出現,那我之前就是沒喂飽你了。”
伊玄咬着牙聽了一圈這小鬼的說教,到頭來結果這詞兒還是弄得這麼的不堪描述。
他皮笑肉不笑:“小白,你作為一個高知識分子人類,用詞就這麼貧乏困難?”
釋白在聽到那聲稱呼後,微微一愣,但随機也就回過了神:“也還行。”
“那為什麼不是供養,養成,這些詞對你來說應該才是正常的。”
釋白搞了半天,終于明白這人的糾結點在哪兒了,恍悟的拍了下手:“唉,你說的是這個。”
“因為我想到你主要的進食是神息,所以就想到吃這方面,那肯定是飽與不飽的說法。”
伊玄此刻已經是毫無心情和這人研究用詞,因為兩人的适當分開,自身吸收不了的神息,便會一點點散去。
此刻他身後的白翼,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變透明,釋白望着有了變化的翅膀,小心翼翼的探出身:“你的翅膀,很漂亮。”
伊玄不由得輕輕歎息,下一秒轉過腦袋閉上眼睛。
這是釋白今晚第二次說自己的翅膀漂亮,或許是因為新奇,再或許是因為頭一次看到了這東西,或許也就隻是感新鮮罷了。
安靜的氛圍裡,伊玄輕微的歎息也變得異常的清晰,釋白聽出了他少許的無奈。
他開口道:“我說的是真的,雖然我沒見過其他天使的翅膀,但你們每個人的翅膀,應該都和我們每個人類一樣,都有着屬于自己的特點。”
“那都是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禮物,所以你很漂亮,它很漂亮。”
釋白淡淡的輕笑抱着那枕頭幹脆的躺平:“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估計都以為我是腦子有病,一個男生居然看着另一個男生一個勁的誇好看。”
伊玄默不作聲,釋白大體的還是猜到了這人對自己身體的抵觸:“你之前說自己是異類,是因為沒有翅膀,但你其實是有翅膀。”
“隻因為翅膀不一樣,才讓你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嗎?”
本以為在自言自語的人,隻會關注到一些表面的事,他卻忘了這小鬼細心的時候比任何人都細緻。
明明在所有人面前,伊玄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細微的一個表情,甚至都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
可偏偏就是這麼細微的一切,還是被這小鬼捕捉到了。
他心裡清楚,估計釋白這次是打算打破鑼鍋問到底了,想來到後期時機成熟一些,在和他坦誠這一切。
現在看來這小鬼并不打算給自己到那個時候。
伊玄擡手間身上的翅膀徹底消失,他的整個人平躺在床上,悠悠的開口道:“嗯,正如你所說,所有的天使翅膀都不一樣。”
“但我的翅膀就如你所看到的,在我分化的那一年,一整年裡和我同齡大的同伴,所有人的白翼都從幼态白翼蛻變為了成年白翼。”
“正常成年白翼和自己身高相差不大,但我的白翼一直是幼态白翼,自那之後,很少有人看見過我天使形态,包括族人。”
聽着這似曾相識的遭遇,在伊玄身上所經曆的這一切,釋白回過頭看自己童年過往。
時常因為自己總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奇怪東西,一次又一次的被别人當做異類,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正當他走神時,伊玄繼續開口道:“唯一見過我天使形态的除了你,就是薩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