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釋白的那句“玄玄”,伊玄眼底微動,藏不住的寵溺漸漸揚上嘴角,他溫柔開口:“小白。”
原本一臉怒意的釋白在聽到這人喊自己那一刻,他神情微動,輕輕舔了舔自己唇間:“不說了,你們趕緊走吧!”
丢死人了!
釋白你是瘋了嗎?說好的隻打算在心裡喊一下,并沒有要在别人面前這麼喊的。
薩玄忍不住笑出聲故意調侃:“弟弟你這對象,也太容易害羞了。”
剛說完釋白一個殺人的目光盯着這人,伊玄手動将人閉麥,轉頭望着釋白:“我不在家的時候,照顧好自己。”
釋白乖乖點了點頭:“知道你最厲害,記得要安全回來。”
停滞在空中的人目光充滿着不舍,可待越久釋白在屋外凍得越久:“我答應,安全回來。”
伊玄話音落下停滞在空中的人,兩人漸漸溶于夜色一般,閃閃的亮光在他眸光中一點點消失不見,黑黑的夜色中隻留下一句“外面太冷,乖乖進屋。”
不知道是不是黑夜感受到了他内心的不舍,寂靜的天空飄起了淅淅瀝瀝的雪花,仿佛一切都在替釋白難過着。
他緩緩擡手一點點的雪花落在他手心,殘留在手心處小雪又一點點融化。
那是冰冷一點點被融化,手心裡留下了它的痕迹,一瞬間,釋白心口一陣陣刺痛。
那不是雪花的冰涼,那是心裡感受着一點點失去的痛苦。
夜色中他靜靜的站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直到一把傘的出現擋住了天上飄下的雪花。
他微微側頭,唐煜很平靜:“别凍感冒了,還是進屋吧。”
釋白沒說話隻是靜靜的點了點頭,兩人轉身回屋,身上被雪花浸濕,直到他一步步上樓。
“你也去睡吧,時間還早,沒事兒的我也困了。”
唐煜看着這人的狀态,平靜得不像是他所表達出來的樣子:“要不我陪……”
“不用了,睡一覺醒來就好了。”說完他開門進了自己的屋。
身上的外套還沒來得及脫,他已經靜靜的倒在了自己的被窩,在安靜的氛圍下,他聽到了自己平靜的心跳。
最終在鴉雀無聲裡一顆顆淚水從眼眶流出。
屋裡好冷……
就連被窩都這般的冰……
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話,越是依賴,又在分離後無法習慣。
蜷縮而顫抖的身體,淚水侵蝕着枕頭,那早已打濕的外套,在那個夜晚變得異常的讓人心如刀絞。
唐煜答應了别人要承擔起照顧釋白的責任,第二天他八點就起床給這人弄了些粥。
他坐在客廳不時的往樓上瞟去,從八點半等到了九點鐘,滾燙的粥到現在都快涼了,依舊沒見樓上的人起床。
“這人該不會,昨晚淋了雪生病了?”唐煜越想越覺得釋白不對勁立馬起身往樓上走去。
咚咚——
“釋爺,你還沒起床嗎?我給你煮了粥都已經放涼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起床?”唐煜站在門口嗷嗷嗓子喊着。
可認真的等過一會兒,屋子依舊是毫無動靜,他内心慌了:卧槽,這人真不會是生病了吧?
想着他再次擡手敲了敲門:“你不出聲,那我就開門進去喽?”
他話音剛落,手還沒來得及出到門把手,他面前的門一下打開了。
而一直微微貼着門的那人,被突然打開的門吓了一大跳,他一邊拍着胸口安慰自己一邊道:“爺,你倒是說句話呀,我以為你是不是昨晚淋雪生病了,半天不見說話的。”
“剛剛在浴室洗漱沒聽到。”
釋白一邊說着一邊擡眸,這人紅腫的雙眼一瞬間将唐煜吓得張開的嘴半天沒合攏。
釋白眉頭一皺:“這什麼表情?見鬼了?”
他對面的人尴尬一下,擡手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呃……這是……”
停!打住所有相關伊玄的!
他話還沒說完,腦子第一反應就阻止了他所要說出來的話,索性畫風一轉:“眼睛沒事兒吧?可能是昨晚吹了冷風,很正常!”
釋白聽着這人給予的解釋,一臉不可思議,内心那叫一個驚呼:絕啊,這人的腦子什麼時候轉的這麼快了?直接就避開了伊玄不提,甚至還給自己圓了個那麼離譜的話。
見面前的釋白那一臉不可置信,唐煜繼續開口吹牛道:“眼睛被凍傷了确實會不舒服,沒事兒,用熱水捂一捂,應該今天下午就沒事兒了。”
釋白無奈的搖了搖頭,擡手拍了拍他肩膀:“兄弟,你看我像傻子,還是看你自己像傻子?”
“啊?”唐煜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這人的話。
釋白輕飄飄的開口:“你這演技确實差了,這說辭也不對,下次編個能讓我相信的理由。”
說着随即從他身邊走過,留下了還在原地一臉蒙圈的唐煜,等他反應過來,那人已經到了樓梯下。
唐煜有些詫異,急忙追上:“不是,你真沒事兒了?”
釋白走到廚房将那鍋已經煮好的小粥,小心翼翼穩穩當當的端到桌上:“能有什麼事?”
唐煜瞪大眼睛:“不難過了?不傷心了?你不會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