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放棄最初賴以生存的環境，前往了遙遠的外星球，且為了強大自己，利用基因技術将自己變成了……妖族。

鳳攸記憶裡數萬年人對妖的偏見，在死亡面前不值一提。

也是，妖族體魄強大，比起孱弱的人類軀體，為了活下來，做一些思想上、身體上的改變都是正常的。

可惜不是自己天然形成，時間久了後代中出現了無法擁有妖族特征的人類，也就是現如今所謂的覺醒失敗。

風雲辰所在的家族是“飛天”派别的一支，隻是因為這一支已經近百年沒有出現覺醒成功的人，早已經被放棄，甚至成了派别用來推到前面的替死鬼。

鳳凰血很難覺醒，就算是人鳳混了一半的血，也很難成為鳳凰，更何況這些或是基因技術或是一代代稀釋下來的人鳳混血。

如果不是鳳攸，以風雲辰身體裡那稀薄的鳳凰血，怕是究其一生都難以覺醒。

“小可憐。”

鳳攸摸摸金蛋圓滑的表面，輕輕呢喃，“既然是我族的後代，等有條件了，帶你回去把那些欺負你的人揍一頓。”

記憶裡那些人，鳳攸每一個都放在“心上”呢！

看過風雲辰的記憶，鳳攸又開始想着怎麼去供養天地。

天地人是一個整體，缺一不可。

生靈的離開，加速了天道的隕落，大地開始荒涼，也更加促使剩餘生命的凋亡。

雖然現在他可以慢慢供養天地來維持這個平衡，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即便是他全盛之時，供養遲暮的天道也廢了不少力量，現在還需要養着天道直至新天道的誕生，那其中所耗費的可能是他供不了的。

天地間靈氣駁雜，難以利用，供養出去了就難補回來，他得想一想另外的辦法。

在鳳攸沉浸于思索的時候，沒有發現身後一雙淺綠色的豎瞳在悄悄地注視他，又在他察覺之前快速消失。

“總之先将靈氣搞一搞，不然還不等新天道出生，我先被耗死了。”

說幹就幹，鳳攸打開自己的芥子空間，一瞬間被裡面的景象震驚到。

看過了此刻荒蕪的天地，再看自己豐盛的空間，鳳攸有一種如果不是天道拖累，他完全可以逍遙躺平的感覺。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鳳攸的心裡話，天際突然劈來一道閃電在鳳攸所處的山洞前。

“真小氣。”

抱起自己的寶貝蛋，鳳攸擔心對方下一秒劈到上面，連忙将其放在芥子空間裡，與一衆奇珍異寶堆在一起。

随後看到一樣東西，眸光一亮。

隻是拿出來的一瞬間，鳳攸的臉色變得極為沉痛：“鳳栖梧桐、鳳栖梧桐，如今我一點靈力都不能浪費，隻能靠你自己成長了。”

拿着枝丫比了比自己的身高，鼓舞道，“加油！”

梧桐：……

說完将十公分不到的梧桐枝插在地上，自欺欺人地認為山洞前插了梧桐枝，那也算是鳳栖梧桐了。

做完這一切，鳳攸才開始做正事。

他拿出芥子空間裡的生靈花的種子，走出山洞：“好了好了，别下你那難聞至極的水了，搞死我的花花草草我跟你沒完。”

大概是覺得族人處境安全，鳳攸此刻顯得格外嚣張。

天道：……

天空放晴，隻是依舊看不見那湛藍的天幕，到處都是灰蒙蒙一片。

鳳攸也不在意，他的注意力放在生靈花上。

生靈花在人類修士界是不可多得的高級靈花，但是在鳳族遍地皆是，多得已經被當成草毯來看待。

不過生靈花生長不易，在鳳族成片也是因為鳳族自帶靈氣不說，栖息地更是一等一的靈地。

如今想從這片廢土裡找到幹淨的靈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沒有靈氣，咱就自己造靈氣。

鳳攸在地上用靈石擺了一個大型聚靈陣，待陣法形成，靈石轉化為源源不斷的靈氣後，将生靈花的種子埋在其中。

生靈花作用是能生出靈氣，但沒有靈氣它連發芽都不願意，何來生靈一說。

鳳攸現階段隻能認真養花，至于靈石的補給？

感謝當年他以身“殉”道的時候，族人送的不少陪葬品。

隻可惜自己的“殉道”并沒有為鳳族帶來長久的生存。

鳳攸閉眸回想，似乎又看見他熟悉的族人，一張張已經在記憶裡模糊的面龐，他們聲淚俱下地呼喊着即将陷入封印的他。

族長，您不可以殉道，我們鳳族同生共死，萬萬不願用您的生命偷來一線生機。

族長，您聽聽我們的話……

族長，您一路好走……

族長……

輕輕一聲歎息自搖椅上那人發出，鳳攸終究還是得到了一個他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将金蛋從芥子空間裡拿出撫摸，山洞外的天漸漸暗了下來。

鳳攸注視着天幕變色，直至再一次迎來了白日。

“好了！”萎靡一夜的鳳攸“重獲新生”，他突然站起身，驚得暗中注視的目光迅速逃離，“既然我都‘重生’了，天道和萬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