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記錯了。”穆雲輕從善如流。
馮慕盯着他,突然嗤笑一聲:“穆雲輕,你還想演戲?被高導罵的不夠?臉皮又厚了不少吧?”
高導?
穆雲輕回想了一下之前查過的資料,有個黑帖說原主上了一個演技競演類的綜藝,演技奇爛,評委席上的高導朝着原主毫不留情地批評,把對方說的一無是處,而後原主語無倫次地狡辯,大緻是自己運氣不好,沒抽中适合自己的角色之類。
他由此又招了不少黑。
“我當然是好好磨練了演技才來的,”穆雲輕看着馮慕,納悶道,“誰還上趕着找罵,你是不是傻?”
馮慕神色扭曲一瞬:“我倒要看看你能磨練成什麼樣,你自己丢人,可别又連累我們。”
“團都解散了還怎麼連累你們,你被迫害妄想症啊?”
馮慕說話是壓低了聲音的,但穆雲輕聲音一點不低,招來了不少目光,馮慕立刻轉回了身,一副不認識穆雲輕的模樣,就差把臉捂上了。
穆雲輕覺得好玩,還想逗逗他,被李陸拍了一下。
“你老實點,”李陸小聲道,“還以為你最近成熟了,轉性了,怎麼還這麼愛怼人。”
不同的是,他以前氣急敗壞地怼人,色厲内荏,現在氣定神閑地怼人,看着更欠打。
穆雲輕隻好老老實實閉嘴。
等了很久,前面的人陸續試完戲,輪到了馮慕,穆雲輕又等了一會。
馮慕出來時臉色不太好看,他瞥了穆雲輕一眼,不說話,也沒有走。
穆雲輕對這一流程不太熟悉,原主記憶裡的試戲經曆已經很模糊,不過來的路上李陸已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現下輪到他了,他便定了定神,進了試戲的房間。
總導演、選角副導和編劇都在,穆雲輕看過去,發現導演竟然就是那個黑帖裡面提到的高導。
高導眉頭緊蹙,一臉焦躁,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他。
這是一部武俠劇,叫《刀光扇影劍花寒》,試戲的片段是小殺手月如鈎初入江湖,殺了一個作惡多端的采花大盜,将其錢财盡數搜刮幹淨,而後接濟無家可歸的孤兒。
穆雲輕想了想,這一段的反差在于,小殺手面對采花大盜和孤兒的心态,是冷漠和溫柔的對立。
沒有人跟他撘戲,也不知道之前試戲的演員是不是都是這樣,穆雲輕沒有多想,開始了表演。
小殺手穿梭于街巷中,安安靜靜,劍在身上藏的很好,并未引人注意。他走着走着,忽然見到賣糖葫蘆的,忍不住停下腳步,買了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
穆雲輕做捏簽子的手勢,嘴裡慢悠悠地咀嚼着,他偶爾擡擡眼,仿佛在看人間繁華,又仿佛什麼也沒看。
很快便找到了采花大盜的藏身之處,穆雲輕“吃”掉最後一個糖葫蘆,平靜地看向前方。
高導盯着他,突然開口:“你是何人?”
穆雲輕自然而然将高導代入了采花大盜,接道:“月如鈎。”
高導:“為何來此?”
“取你性命。”
話音落,穆雲輕眼中寒芒一閃,陡然向前,以雷霆之速朝前一捅,而後慢慢收招,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他蹲下身,将對方的錢财摸了個幹淨,而後悄悄轉身離開,又是一通走街串巷,最後來到一座破敗的院落裡。
一群破衣爛衫的孩子湧出來,穆雲輕溫柔了眉眼,将錢袋遞過去,他把那群孩子全望進眼裡,什麼也沒說。
表演結束,高導看了他幾秒,有些驚奇:“你真是穆雲輕?你怎麼變化這麼大?”
他說完又扭頭問副導:“怎麼樣?”
“可圈可點。”
高導點點頭:“但是有個問題,穆雲輕,你沒拔劍。”
穆雲輕道:“我不用劍。”
“那你用什麼?”
編劇接上了高導的話:“簽子。”
“簽子?糖葫蘆簽子?為什麼不用劍?”
穆雲輕笑了一聲,神色有些張狂:“殺個采花賊還用動劍?我還要不要混了?”
“好!”編劇突然站起來,把旁人吓了一跳,“就是這個感覺!”
“……”
穆雲輕瞬間出戲了。
他試了這一段後,又被要求演一段眼神戲,因為小殺手的性格比較沉悶,表情不豐富,眼神就尤為重要。
試完戲出來後,穆雲輕發現馮慕還沒走,他沒在意,正要去找經紀人,馮慕忽然冷笑一聲。
“穆雲輕,你有沒有得到高導的‘特殊指導’啊?”
“有啊,高導對我非常滿意,”穆雲輕挑眉,“你等在這裡是想顯擺一下自己的試戲評價好讓我自慚形穢嗎?”
他一副理解的表情:“你可以開始顯擺了,我洗耳恭聽。”
“……我等着你哭的那天。”馮慕的臉有點扭曲,大踏步走了。
李陸本來對穆雲輕沒抱什麼希望,誰知第二天便接到了他試鏡成功的通知。
李陸激動的聲音都變了:“你是不是開挂了!這怎麼會選中你呢?我當時就沒指望你能選上,就是想讓你長長見識……”
穆雲輕聽着電話那頭李陸的唠叨,頗為無奈,聽了半天廢話,對面才終于切入正題。
“對了我把劇本發你,你好好看看,唉真是沒想到,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穆雲輕忍無可忍,挂了電話。
離開機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并不緊迫,穆雲輕早上練功,其餘時間研究表演,有一天晚上正要睡覺,李陸突然打電話給他。
李陸:“微博上那些言論你别亂回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