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言輕墨被派出去調查謠言的事了,但是暫時沒有成果。
清辭去了言輕絮的院子裡,把房中各個角落都翻找了一遍,試圖找到他去了哪裡的線索,卻仍然一無所獲。唯一的可疑之處,是被倒在草叢裡星星點點的灰燼。這是焚燒了什麼東西留下的,燭台上也沾了些許。但是燒得很徹底,清辭根本找不出哪怕一片殘餘的紙片。
無奈之下,幽昙又去了幽州一次,在城裡找到了那個名為“紅楓樓”的地方。但那是一處花街柳巷之地,她根本沒能進得門去,就被招攬生意的老鸨攔在了外邊。
即使何人笑曾經說過紅楓樓有情報生意,但此時,幽昙怎麼也看不出這青樓有什麼玄機。
而且,這位紅楓樓的樓主非常神秘。
前段時間,幽昙也曾問過何人笑,有沒有紅楓樓的聯絡方式。何人笑也隻能無奈地攤手,從來都是紅楓樓聯系她,紅楓樓總是能很準确地将她急需的情報送到她眼前,但她其實根本不知該如何找到對方的人。
從幽州返回洛陽的途中,幽昙收到了刑懷竹的密信:蜀山出事了。
調轉方向,向着蜀山而去,幾日後到達了蜀山派腳下的小鎮。
此時已經是九月,距離上一次離開,快要一年了。
去年在這裡發生的事,都還曆曆在目。幽昙也擔心過,他們在蜀山攪了煥月宮的計劃,可能會有人報複蜀山。所以她也提醒過蜜師姐,讓他們多留意蜀山。
但這近一年的時間裡,一直是太平無事。加之刑大哥四處遊說招攬人馬也沒遭到阻礙,她就稍微放松了警惕,沒想到,幕後之人竟然等了這麼久才下手嗎?
“刑大哥!”幽昙匆匆跑上了蜀山山門的台階。
“昙姑娘,你來了。”刑懷竹事先收到了幽昙的回信,知道她今日能到,因此已經候在廣場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幽昙看着刑大哥一身披麻戴孝的樣子,莫名地心痛。她前些日子才說了要保護投靠了清幽閣的門派,蜀山就出事了,幕後之人簡直是看準了要打她的臉一般。
刑懷竹引着幽昙往派中走去,“昙姑娘随我來,事情的經過還是幾位師叔師姑清楚。”
蜀山的議事廳裡,上首主位空置,下邊兩側各坐着兩人,兩男兩女,年紀和刑懷竹他爹差不多,應該是他爹的師弟師妹們。此時,這四人也全都一身素白。
刑懷竹請了幽昙入座,然後介紹了在場的幾位,他們果然都是他父親的同輩,也是如今蜀山的四位長老。蜀山掌門和這四位長老,恰好命格分别對應了五行之一,據說這是前代掌門特意挑選的,而掌門命格屬水。
“聽說掌門被害當晚,與幾位前輩在一起?”幽昙在來這裡的路上,已經聽刑大哥說了事情的大概。
“是。”做了回答的,是命格屬金的長老,平日裡被弟子們稱為金長老,這位金長老是一個眉目間寫滿嚴厲的中年男人。
“那天晚上,我們都在掌門師兄的房間裡。突然聽見外面有什麼動靜,我就去開窗看看。沒想到外邊吹進來一陣風,蠟燭突然就滅了。等我們再點亮蠟燭,掌門師兄已經遇害了。”紅着眼眶的中年女子,是火長老。
“沒錯,當時我和木師妹都在房間裡,我們可以作證。”這次是土長老開口了。
幽昙聽出了疑問:“那時候金長老不在場?”
“金師兄那晚也是來找過掌門師兄的,隻是我們進來之後他就走了。不過以往他也是不和我們玩的,所以當時誰也沒起疑。”看着最年輕的木長老也開口了。
“玩?”幽昙有些不明白。
“咳咳……”幾位長老明顯不願回答,用幹咳掩飾尴尬。
刑懷竹小聲耳語:“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