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昙先開口詢問了孟箫這邊的戰況,孟箫便也如實彙報了。
隻是說話間,孟箫總是偷偷地又很是疑惑地觀察着幽昙。沒有聽說他們路上遇到了什麼危險,怎麼總是感覺她的氣色不是很好呢?
“屬下已經聯系了小魔和崔微,這幾天他們就會向嶽州出發,附近的各派也會如約參戰。洞庭分舵,勢在必得。”孟箫做了總結。
幽昙輕輕點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是世人所熟悉的那個冰冷的幽昙,“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身為清幽閣的人,為二閣主分擔事務是屬下的職責所在。”孟箫行了個拱手禮。
幽昙卻是輕輕搖頭:“你言重了。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手下,硬要說的話,他們稱你‘四閣主’,我覺得很合适。”
孟箫沒有再說什麼,幽昙也自己起身,離開了孟箫的房間。
晚些時候,孟箫偷偷拉住了周笑,問起了這段時間的時間。
周笑起初是不願說的,似乎是答應了幽昙不能和别人說起。
“二閣主身體抱恙卻不希望你對外說起,是為了清幽閣的人心穩固。但我是百花谷的弟子,你們以為能瞞得過我?”孟箫看着周笑這麼反問。
周笑便什麼都招了。
原來七月在江甯分别後,回到昙靈教的幽昙心情一直不好,八月頭上病了幾天,有三四天時間一直高燒不退。後來,好不容易退了燒,但是身體卻虛弱得厲害,幾乎吃什麼都會吐出來。
雖說是與昙靈教的孩子們一起過中秋,其實中秋那天幽昙正病得重着,一整天基本沒吃進什麼,被周笑硬是喂下去的幾口粥,都差不多吐了幹淨。
再後來,症狀确實好轉了,隻是直到九月初他們決定出發的時候,幽昙都沒有完全恢複,再加上這段時間一路車馬勞頓,氣色自然是好不起來了。
孟箫聽了周笑說的情況,思考着什麼,手上也闆着手指算着什麼,眉頭有些微微地鎖起。
周笑見了孟箫那擔憂的神情,寬慰似得地拍了拍他肩頭:“沒事,昙姐姐的病已經好了,隻是沒有好好休息,稍微有些沒精神而已。你看,快要過年了,我們搞定了洞庭就去蜀地,我老家就在蜀地,那裡我比較熟。到時候大家在蜀地過個年,也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孟箫沒有說什麼,隻是笑了笑,點頭:“這幾天你就想辦法讓二閣主好好休養着吧,這大病初愈的時候,千萬不能馬虎。我也去煎一碗藥,一會兒給你們送去,給她補一補身體。”
“那就多謝啦。”周笑爽快地答應。
“這是在下的本分。”孟箫客氣地點頭。
一天後,魔靈和趙雲傑便帶着弟子們到了嶽州城,在洞庭邊與昙靈教的其他姐妹們彙合。
按照孟箫畫好的地圖,樂靈、夢靈、花靈三個率先潛入君山島,靠着她們善于隐藏自己和迷惑敵人的本事,将幾顆雷火埋在了血玉教的人有時會走過的地方。
随後,大家一起躲回了烏篷船上,在茂密的蘆葦叢中散開,等待着大戰的正式開始。
十一月十一的夜晚,君山島一片寂靜,島上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島外的湖面也隻有随風微微搖擺的蘆葦。
凸月挂在夜空中,繁星閃耀,明月當空。洞庭湖畔的蘆葦從,随風輕輕作響。夜,靜得一隻鷗鹭都不曾起飛。但是,這寂靜之下埋藏着的卻是陰謀。
因為孟箫攔下了一些情報,君山島這邊的情況,幽昙并不知道。這一戰,目前由影月指揮。
誰也沒想到,夜幕深沉之時,波瀾不驚的洞庭湖面突然炸起了無數水花。
血玉教的人在遠處放箭,箭上捆綁了火藥。這些燃燒着火藥的箭落在了蘆葦叢中,炸開了水面,也點燃了幾叢蘆葦。小船很快便也着了,影月隻得下令棄船,跳水遊向岸邊。
血玉教的箭雨未停,有幾個不會水的弟子大着膽子想要用輕功飛到岸上去,結果都在空中被箭射中,再加上火藥貼身一炸,哪裡還能有活路。
就連跳入水中的弟子們,也不是就萬事大吉了的。火藥在水中爆炸的瞬間,沖擊力依舊很強,即使在水下也難免被波及。
還有些弟子們悶久了,露頭換氣的時候,不幸被射中,或是有火藥就在近旁爆炸,被四散的彈片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