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箫伸手探上了幽昙的脈搏:“比之前好轉了一些,但還不夠。”
“要怎麼解?他們都說解不了……”绯辭還記着湘西的蠱師和巫師們說過的那些解蠱之法。
孟箫松開了按在幽昙手腕上的手:“在滿月夜解開冰魄種,然後再解歸心蠱,這樣是對她傷害最小的辦法。但是滿月是在5天後,等到那時不知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隻等冰魄種被這道陣式壓制,便就動手解了它。至于解蠱的辦法……這是我們靈術的秘密,不便相告。”
既然說了不便說,绯辭便也不再問,徘徊許久,确定了自己在這裡幫不上忙,便提起步子轉身要離開了。
孟箫卻忽地叫住了她:“今晚亥時之後,任何人不能靠近這裡,你和輕羽也是。”
绯辭略有不解地頓了步子,轉頭。
對上孟箫認真的神情,绯辭便不再提問什麼,隻點頭表示明白,後又再次回身,離開了房間。
夜色籠罩煥月宮,半輪明月散發着淡然的光。
白日裡绯辭說了孟箫的“命令”,輕羽卻是很不喜歡聽從命令的人,除了绯辭之外,誰也無法讓他做任何事,孟箫也不例外。
既然孟箫不想有人接近,那麼輕羽便偏要去看個究竟。
再者,輕羽不是绯辭,他才不想關心幽昙會怎麼樣呢。
這個讓清辭變得不再是清辭,又讓绯辭變得不像是绯辭的人……真的很想用手中的絕豔結果了她,但是那樣的話绯辭會生氣的吧……
輕羽還是不想讓绯辭難過,因為绯辭難過的時候他也會心痛。
但是,輕羽依舊躲過了孟箫派來巡視的人,接近了幽昙所在的房間。
從房梁上躍下的孟箫擋住了輕羽的去路,正好是在房間外邊。
輕羽嘴角勾起一抹笑,絕豔迅速地出手:“讓開。”
孟箫卻是擡手,藏于袖中的刀,格開了絕豔的匕刃:“别進去,這是為你好。”
“呵,”輕羽冷笑,“這話好生奇怪。我,不是很明白呢。”
“不該知道的東西,不要知道的好。”孟箫再次截住輕羽的攻擊,眼中的認真不容置疑。
輕羽覺得很是有趣:“怎麼了?靈術秘術?不可外傳?若我偏要看呢?”
孟箫沒有說話,回應輕羽的是瞬間刺來的毒針“春水”。
輕羽輕巧地揮動絕豔當下了毒針,玩味般地一笑:“什麼秘術值得你下殺手,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說話間,手中絕豔的攻勢又是快了幾分。
孟箫也短刀出鞘,刀芒寒光迎上了絕豔的匕刃。
刀劍相向,輕羽卻是劃過一抹狡黠的冷笑,絕豔偏轉角度,劃向了孟箫頸動脈的位置。
孟箫回手防禦。
卻不料輕羽趁機反手打落了孟箫手中的刀,腳下搶上一個步子,便越過了孟箫的阻攔,猛地一把推開了門。
房中,地闆上用銀色的粉末畫出了一道陣法,法陣散發着靈動的銀光。
在法陣的結點上,規則地擺放着米白色的蠟燭,随着蠟燭的燃燒,空氣中充滿了令人舒适的香甜。
法陣的中央,兩個人兒正在陣中。從輕羽的位置隻能看到一個背影,卻認不出究竟是誰。
少許愣了片刻,輕羽默默地關上了門。
孟箫冷不防來了句:“早說了不該看的别看。”
輕羽卻是随意一句:“怎麼了嗎?”似乎方才看到的景象并沒有什麼不妥。
看着輕羽完全像是沒事的人一樣的神情,孟箫心中默默感歎自己究竟是在和什麼人共事啊……
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來形容眼前這個輕羽了,孟箫無奈地揮揮手,示意讓他離開。
次日,輕羽、绯辭、孟箫三人在一起享用早點時,聽說了輕羽昨夜去“闖關”,而且還“闖關”成功了的绯辭,在确定了幽昙并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後,便開始好奇孟箫說的那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靈術秘術究竟是什麼。
而當绯辭詢問輕羽,那秘術究竟是什麼時。
輕羽隻十分淡定地道了一句:“就是秘術。”
绯辭全然不解,輕羽淡然地繼續對付着手中的燒餅,孟箫卻是已經臉紅到了脖子根,猛地起身,離開了。
離開的孟箫在心中再次問候了一遍輕羽,他究竟是個什麼人啊,他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