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裡,李淮水暗中解救京城附近被拐的孩童攢了不少功德值,全仰賴這些功德值終于又擁有了另一天賦“挑撥離間”。
也許是剛剛收到“挑撥離間”的影響尚不超過一刻鐘,玉燭現下對待于程衍、甚至連待蕭貴君的态度都十分嫌惡。
她見蕭貴君竟然拿出的是這個說辭,便面上挂着谑笑,返問道:“貴君覺得,是有人暗害?那又是何人?”
蕭貴君意有所指的盯了玉燭公主一眼,随後輕笑一聲:“這下手之人,不知太女殿下可知是誰?”
在場的都是人精,女帝之死十分突然,他們難免都在心中思索過其中是否有蹊跷。但奈何手中沒有證據,或是發現蛛絲馬迹卻也不敢随便聲張。
于是衆人此時皆是坐山觀虎鬥,隻看着蕭貴君對上玉燭,并不參與其中。
“哦?既然是貴君對此有疑,我又如何知曉?難不成貴君這是懷疑本宮?”
“豈敢,隻是陛下病後,太女殿下的行為是在異常,如何能叫人不懷疑?”
蕭貴君話說至此,向着站在一旁的衆人使了個眼色,立時便有大臣附和出聲。
“這…臣确實也有幾分不解,不知太女殿下究竟為何拒絕我等的探視?今日若能解開這個心結,也好令殿下自身分明。”
“倒是我這裡有一份母皇生前的脈案,還要請諸位大人看看。”
玉燭看着兩人一唱一和,心中冷笑不止,面上表情卻無毫無變化,隻擡掌示意身後的侍從呈上脈案。
見此情景,李淮水立即想到此前薛儀安在披香殿上給玉姝及她看的那個脈案,便立即擡眼,悄悄看向不遠處的薛儀安。
薛儀安此時規規矩矩的站在薛公身後,似是察覺到李淮水的視線,也不過輕輕擡眼,沖她安撫的一笑。
李淮水見此剛剛定了定心神,便聽到蕭貴君接過脈案後驚呼一聲。
“什麼?果真如此?”他将那脈案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依舊有幾分懷疑“這當真是陛下的脈案?”
“貴君若是還不信,可傳太醫前來問詢。”
蕭貴君聞言果然傳來太醫院中為女帝生前診治過的太醫一一詢問,其中隻有太醫院院使知曉女帝這封脈案。
他俯首跪地,回着蕭貴君的問話:“卻有此事,陛下積勞成疾,多年來身體每況愈下,确實不大康健的。”
蕭貴君此時才覺出師不利,一時間心中的火氣也忍不住發在了太醫院院使的身上:“這麼重要的事,你竟敢隐瞞?”
“微臣豈敢!”聞言院使趕忙俯首“若非陛下的旨意,又怎能瞞着貴君這麼多時日呢?”
但既然是女帝的意思,玉燭又是怎麼知道的?
李淮水此前便奇怪,女帝連身邊同床共枕的蕭貴君都瞞的這般嚴實,玉燭是怎麼得知的呢?
顯然蕭貴君也疑惑這點,猜忌的目光又落在了玉燭身上。
隻是玉燭絲毫沒有想要為他解惑的意思,隻揮揮手命院使先下去。
“之所以不見外臣,也是母皇的旨意。如何?貴君還有什麼疑惑?”
到底是不是女帝的意思,現在誰又能說得清?全憑玉燭一張嘴定論,隻不過衆人顯然不信罷了。
蕭貴君見出師不利,心知再這樣下去難免被玉燭掌握主動權。于是心一橫,向程衍遞了一個眼色。
“難道向藥物中下毒,也是母皇的意思?”
程衍這話一出,又是如同一記炸彈投入水中,炸起巨大的浪花。殿上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交換起眼神。
玉燭則眸光一寒,滿是警告的側身凝視程衍:“程衍,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我自然清楚。若是空口無憑,又怎會說出這話?”
見程衍語氣笃定、絲毫不慌,玉燭不動聲色的向知道此時都穩坐一旁的薛公投去一眼。
待見到薛公依舊老神在在,甚至還會給她一個微不可查的颔首,玉燭這才在心中松了口氣,找回了幾分底氣。
“空口無憑,你若憑空污蔑本宮,你可知該當何罪?”
程衍毫不懼怕,隻自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裹,當着衆人的面打開,其中是一些廢棄的藥渣。
“這便是母皇尚且康健之時,日日服用的藥物熬制後的藥渣,勞煩院使上前看看,可是問題?”
剛剛才松了口氣退至衆人之後的太醫院院使此時又被叫上前來,也值得老老實實的捏起藥渣放在鼻下聞了聞。
待仔細分辨過後,院使這才回話:“确是微臣開過的藥方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