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易哥,你們要來點嗎?”
察覺到身旁那人蠢蠢欲動的眼神,顧星川先一步開口回絕:“不用了,我嗓子暫時喝不了酒,你易哥等下也還要開車,不方便,你自己喝吧。”
聽到他的話,易昀岚有些失望地垂下眼。
本來還想着“酒後吐真言”,自己陪着讓陳源喝嗨了之後可以主動講講顧星川的小秘密,現在看來隻能祈禱對方可以獨自嗨起來了。
“那好吧,”陳源遺憾地給自己杯裡添酒,“就是感覺不配點啤酒對不起這些燒烤和龍蝦。”
說罷,他又灌了口酒,放下杯子後開啟了新話題。
“話說起來,川哥,你跟易哥在家裡是不是你說的算呀?感覺易哥可順着你了,什麼都聽你的。”
這話一出口,易昀岚忍不了了。
在家受氣倒也罷了,反正是真打不過,而且再怎麼樣那也是家裡人——可在外面就不同了,就算是為了配得上他自己的身高,他也得争口氣。
想到這裡,他顧不得顧星川的眼神警告,拿起另一瓶酒,起開瓶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那你可感覺錯了,家裡大事還是我說的算,你川哥都聽我的。”
說着,仰頭就灌了一口。
頭都開了,後續再阻止好像也就沒什麼太大必要了,因此顧星川也隻是歎了口氣,倒沒真為這事兒發火。
“你的車停路邊呢,要是開不回去小心被交警貼滿罰單。”
“沒事沒事,”易昀岚已經開始微醺了,擺手的動作明顯不穩,“不是還有你嗎?大不了叫司機加班開回去!再說了,那點罰款算不了什麼,嘿嘿~”
服務員剛好這個時候端來了兩碗綠豆湯,陳源正忙着收拾桌面,所以剛好錯過了易昀岚的“炫富發言”,顧星川想要的低調也姑且維持住了。
是的,姑且。
十分鐘後易昀岚徹底喝嗨了,他也就被迫高調了起來。
一想到昨晚的情景顧星川就一肚子火,看着還在酣睡的易昀岚也是越看越不順眼,最後幹脆直接上手,用力捏住了這人的鼻子和嘴巴。
易昀岚此刻剛好夢到自己調出了世界第一的香水,結果就感覺臉上突然一痛,然後他就聞不到任何味道了,急得他直跳腳。
然而任他怎麼努力聞都沒用,甚至到了最後他感覺到了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無論鼻子還是嘴巴都像是罷工了一樣,這讓他恨不得向魚一樣進化出鰓。
最後,缺氧的感覺終于将他從睡夢中喚醒,一睜眼,視線中出現了顧星川極緻溫柔的笑臉。
似曾相識的一幕,讓易昀岚本能地感覺背後發毛。
他慌忙撤回了一個睜眼動作,順勢翻了個身,背對着顧星川,同時将頭也埋在了被子裡。
藍色的海鹽麻薯誕生了。
滿滿的既視感把顧星川都氣笑了,但笑過之後,他并沒有打算離開,而是兩隻手抓住被沿,用力向上一掀——
嘩啦啦,一個水靈靈的易昀岚就這麼出現在了床中央。
“喂!你幹嘛!”
易昀岚顧不得裝死,連忙坐起來檢查自己的睡衣有沒有穿好,知道确定了自己沒有擦邊,他才繼續控訴:“你能不能别總是一上來就動手啊!萬一我沒穿衣服呢?多冒昧啊!”
對于他的控訴,顧星川冷哼一聲。
“連最性感的‘猶抱琵琶半遮面’我都見過了,還有什麼可冒昧的?”
通常來說,在宿醉第二天的早晨,人的反應能力都會比較遲鈍,不過大概是對自己出糗經曆格外在意,易昀岚馬上就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自己衛生間水龍頭報廢的那件事,臉瞬間就臊紅了。
“你……我……你……”
他語無倫次了半天,最後幹脆把腦袋埋在了枕頭下面,像隻鴕鳥似的轉移話題。
“我的頭好痛啊……”
見他這副傻乎乎的模樣,顧星川心裡的那點火氣早就消散了。
隻是這人現在渾身上下寫滿了“我超好欺負”,不真的作弄一下總覺得有些可惜。
“頭疼?那正好,我特意給你熬了解酒的酸梅湯,專門治你的頭疼,趁着還冰快點喝。”
說着,他扯開了枕頭,奪走了易昀岚最後的庇護。
沒了沙堆的“鴕鳥”隻能坐起來面對慘淡的現實了。
而最先迎接現實痛擊的,是他可憐的鼻子。
“這是……酸梅湯?”
易昀岚看着手裡那杯不斷冒出酸苦氣味的黑色液體,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東西要是真喝了,絕對會鬧出人命的!
“是啊,我特意為你熬的,大熱天的我在廚房待了一個小時呢!雖然成品的賣相和味道都很差,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喝下去的,~”
顧星川露出“死亡微笑”,聲音更是布滿了夾子的陷阱。
“畢竟,這是你昨天晚上,親、口、說、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