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喜歡我了吧?”
臨睡前,司南钰迷迷糊糊把聽到的這句話帶入了夢中。
夢中的她還是十八歲的模樣,聞清硯卻不是當年的模樣,而是在病床前的樣子。
隻是沒有雙手抱胸,距離她很遠,也沒有湊過來問她玩什麼把戲。
她近在咫尺,卻又讓人感覺相距甚遠。
含着淚的眼眸在控訴什麼,嘴唇微張,時而動作。
可司南钰卻什麼都聽不清,她搖晃着聞清硯的手臂,聞清硯就是不肯發出聲音來。
司南钰搖晃的動作變大,熱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滿了臉頰…
“聞…聞清硯!”
司南钰從夢中驚醒過來,下意識的抹了一把淚。
臉頰半幹不濕,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哭了。
隻是心裡皺巴巴的難受極了。
緩了幾秒鐘,司南钰恢複理智,看了眼窗外。
天剛微微亮,太陽還沒出來。
睡前有些擁擠的病床變的格外寬敞。
聞清硯不在床上。
司南钰目光往四處看去,在不遠處的小床上看到了聞清硯。
她蓋着外套,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團,背對着她。
夢裡帶來的感覺逐漸消退,司南钰有些記不起,眼神對着窗外,放空的了一小會兒蹑手蹑腳的下床。
沙發上有昨天秦華拿來的毛毯,她拿起來就往聞清硯的那邊走去。
她自以為腳步很輕,但她不知道聞清硯睡的更輕,距離不到一米的時候聞清硯睜開了眼睛,像是被吓了一跳,聞清硯快速起身,向着後面退,眼看着就要退到床邊…
司南钰顧不得其他,把毛毯扔在床腳就去抓她。
因為匆忙,司南钰抓在了聞清硯的肩上,一下子衣領扯開了一些,鎖骨上的紅痕微露,司南钰想到了什麼。
一下子就感覺到了臉頰發燙,身體僵直。
不敢動一點,眼巴巴的看着聞清硯,每一個呼吸都在盡量的…放輕。
“不裝了?”
相對于她的緊張,聞清硯雲淡風氣,扯了一抹笑容這樣問她。
卻又在轉頭看過去的時候見她臉紅脖子粗,磕磕絆絆的說:“沒、沒裝…”
“聞老師對不起!”
道歉的速度很手撤回去的速度是一緻的,又怕她摔倒,另一隻手扶住她的手臂。
司南钰的力氣向來是比她大的,幾番動作下來聞清硯确實坐穩了。
她直視着臉頰越來越紅的司南钰,見她低着頭,甕聲甕氣的說:“…你小心點。”
“我、我、隻是怕你摔倒。”
“你可以再睡會兒,我沒事的。”
想到因為自己聞清硯才擠在這樣的小床上,司南钰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她把毛毯搭在聞清硯的身上,默默的後退,退了一圈又重新坐回到床上。
倒是聞清硯沉默下來。
看了看司南钰的背影說道:“我去買早飯,還是吃煎餅果子?”
“嗯!”背對着的司南钰重重的點頭,又想到什麼似的站起來轉過身:“謝謝聞…”
“不能放辣。”聞清硯擡眼,打斷了她的話,随意盤起頭發就去了衛生間。
十分鐘後,聞清硯整理好走了出來。
司南钰眼巴巴的看着她,又把人送到了門口。
關門前,聞清硯看她問:“想跟我一起去?”
司南钰眼睛一亮,問道:“可以嗎?”
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出過這間病房了,真的特别想要外出!!
而且她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傷,完全不需要…
“不可以!”
聞清硯冷冷淡淡的一句話打破了她的向往。
門被關上,司南钰沮喪的回到了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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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清硯來去半個小時左右,回來後沒等司南钰說一句話,把煎餅果子一放就出了病房。
絲毫不給司南钰搭話的機會。
時間還早,司南钰磨磨蹭蹭的吃了早餐,就開始等聞清硯。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沒等來聞清硯,倒是把一個陌生的,穿着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等來了。
小吊帶超短裙,女人一屁股就坐在了病床前,聲音發嗲:“南钰姐姐~人家聽說你受傷了,都要心疼死了呢!”
“來,讓我看看到底是傷在哪裡了…”
“别動别動别動…”司南钰擡手阻止,身體往後挪,又一次強調:“你别動,别過來。”
“我我…我老…”
她想說聞清硯很快就回來了,可這個‘婆’字卻像是卡在喉嚨裡面出不來,短裙女顯然知道她要什麼,很是不以為意,皺着眉說道:“南钰姐姐,你怕她做什麼呀!”
“人家是直女啊,我們隻是好朋友嘛!”
“好朋友就可以這樣動手動腳?”
聞清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正冷冷的看着距離很近的兩人,最後視線定在短裙女的身上,勾了勾唇。
司南钰本能的感到心虛,從另一邊跳下床,三兩下就跑到了聞清硯的身後,悄聲的說:“我不認識她!”
聞清硯睨了她一眼:“這就是前天,坐在你機車後座的女孩。”
聞清硯的這句‘女孩’就是字面意思,短裙女濃妝之下一看年齡就很小,最多二十歲,司南钰看了一眼又轉過來,嘀嘀咕咕:“她怎麼那麼大膽?”
她司南钰,十八歲還隻會唯唯諾諾的面對聞清硯,告白都要趁着酒醉…
說起來,她的告白短信呢?
十年後是聞清硯成為了她的妻子,那麼…短信發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