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店令夏是第一次來,但她之前聽說過很多次,它的星級和盛祈之前住的君豪差不多,但一間房五千多還是震驚到她了。
酒店位置距離不太遠,步行過去大概四五分鐘,令夏到了之前先去前台拿房卡。
“你好,之前有位盛先生訂了房,1305,我來拿房卡。”
前台揚起八顆牙的标準笑,對她道:“您好,按照盛先生要求我們需要先核對一下入住客人的信息,請問您貴姓呢?”
“我姓令。”
“好的,您稍等。”
過了一會,前台面帶歉意地和她開口:“實在抱歉令小姐,您的姓和盛先生預留的信息不太符合呢?您看是不是聯系下盛先生,再确認一下?”
“啊?”
令夏有點懵。
不是說給她訂的房嗎?難道他留了别的人的信息?
令夏又打開和他的對話框,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他發過來的信息。
沒錯啊,1305,到前台拿房卡。
令夏剛準備給他發消息問情況,手指剛放在鍵盤上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回身又問前台:
“請問他留的姓是賀嗎?”
前台低頭核對了一遍,“對的,請問您是賀小姐嗎?”
令夏心裡頓時湧上來一股莫名的酸澀。
他是故意的還是下意識的反應,這是不是也說明,在他心裡,她不是令夏,她還是賀今夏?
“您好?”
前台的聲音将令夏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令夏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是我。”
前台雙手把房卡都給她,“前面直走右轉上電梯,祝您入住愉快。”
令夏拿着卡,摩挲着上面精緻凸起的房号,想了想又問道:“你們這邊一間房多少錢?”
“我們這邊房型不同日期不同,房間的價格也會有差異。像您的這間房,是1866元一晚。”
這個價格也不算便宜,但也遠遠不到他說的五千多。
令夏稍微松了口氣,和五千多相比,那還是一千多她更能接受一點。
雖然她們平時出差的住宿标準也就300元一晚。
“那我明天下午兩點前退房就行對吧?”
“梁小姐,您這邊房間預訂了三晚,所以三天後再退房就可以了。”
令夏在心裡默默用1866元乘以了3,所以他說的五千多還真的不是騙她。
“那如果我提前退房,錢可以退給我嗎?”
前台笑意未變,“正常情況下是可以的,但您的這間房,盛先生預訂時有特意備注過,不能提前退房退款。”
令夏:“……”
他是不是故意的?在防着她?
三晚屬實沒必要吧,活動到明天也結束了,難道到時候她有家不回還要在這繼續住着?
算了,他的錢,他願意浪費就浪費吧。
令夏進了房間後才發現,桌上竟然還放了一大包藥。
她打開一看,除了防暑降溫的藥物,竟然還有塗嘴巴的藥膏和一些碘伏酒精,連驅蚊和止癢的噴霧都準備了。
這些,大概是盛祈安排人買的。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準備得這麼齊全。
令夏靜靜地看着眼前攤了滿滿一桌子的藥品,腦子有點空。
他為什麼要做這些?
他為什麼要為她做這些?
這個問題,令夏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從她視角上看,他們就算曾經有過一段親密無間的時光,但那時候他們年紀小,而且也過去了那麼多年,沒有人能一直待在原地也沒有人能永遠保持初心和原貌。
和他的重逢,太過猝不及防,就算她有念想但過去的終究就是過去了,曾經的美好真實存在過,可中間分開的七年也是他們實實在在的錯過。
令夏拍了一張藥品的照片,發給了他,并附上了一句真心實意的:
【謝謝。】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直到令夏一覺醒來,這條消息一直沒等到他的回複。
令夏躺在床上,望着酒店的天花闆,扯起嘴角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為什麼做這些呢?可能也不單單隻是為了她,如果今天中暑的人換成Bella或者她們熒星的任何一個人,他大概都會這麼做。
他不缺錢,又是領導是老闆,為生病的員工提供一些幫助,對他來說大概根本算不上什麼。
但不可否認的是,也多虧了他的幫助,她确實在一千多一晚的酒店房間休息得很好。
吃了降暑藥,又休息了一個多小時,令夏醒來後的狀态好了很多,她收拾收拾就去了會場。
晚上所有工作收尾,令夏看時間還早就開車回了趟家,簡單拿了換洗衣服和明天要穿的正裝高跟鞋,她又回了酒店。
這裡停車免費,離會場也近,明天可以多睡半小時。
第二天令夏把藥包帶上,到了之後她給所有同事都發了一點藥,并提醒大家如果不舒服一定要早點說,雖然空調和冰塊已經到位,但他們在現場并不能随時待在室内。
裡裡外外跑動,中暑的風險就高。
安排好這些,剩下的就等着機場接人的車過來了。
方蘋一大早就在會場等着了,手裡拎着早餐,還給她也帶了一份。
令夏把從酒店打包的早餐分給其他人,然後和她一起吃了她帶的豆漿豆皮。
“這幾天在這裡會比在你之前在公司要忙嗎?”
方蘋嘴巴塞得滿滿,聽到她的問題,嘴角鼓鼓地搖搖頭。
等嘴裡的食物全部咽下去後,她才慢慢開口:“還好。”
說完後可能覺得自己回答得太簡單了,她又補了一句:“比較自由,您不太管我們……”
令夏失笑,“因為我不是你的領導啊。”
“還有,我們都一起吃早餐了可以對我随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