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五歲的大腦開始不屬于它這個年齡的高速運轉。
剛閉上眼的一瞬,車窗邊忽隐忽現的敲擊聲輕輕破開沉寂。津島修治默不作聲,耳畔僅餘那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聲響。
或許是因為過度自信,又或許是在這場慘烈的車禍中,無人料想會有生還者,那敲擊聲草草了事,之後便随意靠窗與同伴閑聊起來。
“嘿兄弟,幹的漂亮。”
“謝謝贊美,不過我們就這樣?”
“不然呢,把他們一個個抱出來确認?别開玩笑了,我的臂膀隻為我心愛的女子保留。”
同伴搖了搖頭,似乎對這種回答司空見慣,也沒有再表達什麼,隻是揮揮手示意該走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至聽不到任何聲音,津島修治才慢慢睜開眼。盡管他整個人被鄭清春死壓在懷裡什麼也看得不清楚,但他覺得此時不求救更待何時。
*
鄭清春醒來時,周身疼痛難忍,哪哪都疼。隻能無意識盯着天花闆發呆,來緩解疼痛。
當時他并未預料會遇到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他能安心上車是得到暗示該去,不然他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拐走的人嗎。
之所以他能反應迅速的将坐在旁邊的津島修治撈進自己懷裡抱着,僅僅是因為在腦海裡突然響起來的警報。
哪怕不明所以,但那吵得頭疼的警報還是讓鄭清春立刻警惕起來。
在合同法下,作為乙方的男夾子絕對不會在項目進行中傷害自己的甲方。它隻會老老實實遵循任務核心人物安全第一原則,來保護核心人物。那就代表着不知道因為什麼響起來的警報必然和津島修治有關,預示着一定會發生危及安全的事。
在車内,唯一能直接威脅人體安全的便是車禍,因此将人護在懷中是最直接的保護。即使可能會是誤報,他也有足夠合理的解釋。
可是鄭清春萬萬沒想到,來人居然直接撞車,撞擊點還是正位于車身的連接處,對無論坐在前後座的人都會産生影響。
所以在車子在進行三百六十度翻滾時,鄭清春腦子裡寫滿了會不會就這樣死了,或許就順利的回家。但事與願違,他不僅沒死成還成功得到了床上禁足半年遊。
鄭清春:啊!
在車輛翻滾的過程中,玻璃碎片如雨般灑落,每人皆未能幸免。而鄭清春作為保護者卻意外地受到了偏愛。
細小而鋒利的玻璃片在他身上劃出無數傷痕,而最不幸的是,一塊僥幸未成碎片的10厘米長的玻璃,恰好刺入他背部靠近心髒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