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霜台與點鋒座兩人回了恒山古時月,卻不想,獨孤毒為義女報仇,早就等候她們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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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馬夢衢内,見柳風眠回來,超轶主連忙詢問幽夢樓之行是否順利。柳風眠告訴他步香塵開出的條件,超轶主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屆時我會将東西帶齊,交給步香塵夫人的。”
柳風眠卻還在想,步香塵要超轶主的武學有何用意。
“總感覺,步香塵一語雙關。”
“好友在想什麼?”無夢生見她沉默不語,好像有什麼心事,不由得開口詢問。
“我在想,步香塵為什麼要超轶主的劍招。作為鑒兵台之主,超轶主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可以更多。況且武學秘籍,我想她幽夢樓也沒有稀缺到那個地步。”
無夢生卻點醒了她。
“據超轶主所說,畸光族被滅族之時,他趕去現場,沒想到現場殘留的竟然是他自己的招式。然後便是青霜台出現,對他發難。”
“是這樣嗎?”柳風眠詢問的目光看向超轶主,對方點了點頭。
“不止如此,上次我夜探盤龍頂。回來的路上,同樣遇到了會青霜台武學的人對我下殺手。”
“這麼說來,背後有一個人,他精通你們所有人的武學。并且心機深沉,以此來栽贓嫁禍,完成陷害你的目的。
了解了這些,步香塵的這個舉動,就顯得别有深意了。”
“兩位的意思是?”超轶主雖然有些猜到他們要說什麼,但是還是不願意懷疑。
“隻有武學造詣極深的人,才能将别人的武功也練的這麼出神入化,把人騙得團團轉。要我說,作為初代七修的創立者,步武東皇完全有這個能力。”
無夢生的沉默着,代表了他的觀點與柳風眠一緻,但超轶主卻還想為東皇解釋。
“不可能是東皇,他為了救我全身筋脈盡斷。如果東皇真是兇手,怎會讓自己也落入這般境地。
況且,我專門安排了心腹照料他,如果真有什麼異樣,吾不留也會告訴我的。”
柳風眠與無夢生無奈的對視一眼,然後就閉口不提此事了。
正巧這個時候,一路禅來到了非馬夢衢,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噩耗。因為毒盟與青霜台之間的恩怨,超轶主的另一位結拜兄弟點鋒座也慘死了。
就連點鋒座也無法幸免,被波及到性命。超轶主痛苦難當,然而就算知道殺人兇手是誰,他也無法去為賢弟報仇。超轶主擡手捂住胸口,事情一樁接着一樁,已經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麻煩。”三餘無夢生道,“你這一聲歎息太過沉重,包含了人情包袱的困難。”
“确實是麻煩,用毒的都很難纏。”不得不歎一句,幕後之人真是好算計。柳風眠完全不敢想,超轶主過的是什麼悲慘日子。
超轶主終于也下定了決心。
“這段時間辛苦各位了,接下來就不麻煩你們了。”
“你要去做什麼?”柳風眠趕緊問他。
“我打算先去解開青霜台與毒盟之間的恩怨,之後再處理東皇的事。告辭。”超轶主離開的很快,一路禅自然也跟着自家大哥走了。
目送他們離去,三餘無夢生歎了口氣。
“唉,超轶主對自己迫在眉睫的危機毫不在意,反倒是擔心暮成雪的安危,實在是重情重義。”
重情義也得自己先有命在嘛,柳風眠無語歎息。
“唉,超轶主真是一名至純至善之人,希望他真能得償所願。不過照我們的猜測,這件事如果真的是東皇一手策劃,那麼這兩屆的凋亡禁絕也絕對與他脫不了關系。”
“東皇老謀深算,他的狐狸尾巴可不好揪。”無夢生道。
“說起來,我當初拿到金龍鑰匙也是,前腳在叫喚淵薮見到東皇,剛離開不久,就被送鑰匙的找上門。”
柳風眠現在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打消對東皇的疑慮了。三餘無夢生正要在說些什麼,突然兩人心神一動都看向了門口。一道人影匆忙而至,柳風眠認得對方,正是先前有過數面之緣的佛鄉慧座忘塵緣。
隻是……柳風眠皺眉,忘塵緣身上的氣息怎麼這麼斑駁雜亂?
洗罪三尊對付無夢生頻頻失利,就連忘塵緣自己也被對方忽悠的吃盡了苦頭。甚至現在還破戒,失去了佛鄉功體。忘塵緣今天就是打算來忽悠無夢生去欲界,想要徹底解決了他這個隐患,但他沒想到柳風眠也在這裡。
“三餘先生别來無恙。” 忘塵緣打了聲招呼,随即又看向柳風眠。“柳姑娘也在啊。”
“慧座,又見面了。”柳風眠朝忘塵緣點了點頭。
“嗯…”忘塵緣有些遲疑,他是想等柳風眠自己識趣退下。然而柳風眠卻不為所動,依然穩穩地端坐在旁。無夢生也好似沒有看到一樣,反而用眼神詢問他為什麼不說話。
忘塵緣隻好硬着頭皮說道:“我與欲界第二天之主須彌帝釋的談判沒有結果,他想和你當面談一談。”
“哦?依慧座的看法,此行兇險嗎?”無夢生反問道。
“可比鴻門宴。”忘塵緣語氣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