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笑颠歪了歪腦袋,似乎想要去看嬰兒的神色。
“不必,正道棟梁嘛,我亦早有耳聞。說起來我也隻是撿到這個孩子,将他帶在身邊罷了。”
“希望是沒找錯,意琦行有救了。”
柳風眠低頭凝視懷中嬰兒的雙眼。倏然,一股巨大的吸力,讓她措不及防間被拉入意識之境。一個模糊的男人身影出現,四周淩亂的意識之刃紛紛朝着生人襲來,柳風眠連忙躲閃,下一刻意識回籠。
“看來是他無疑,謬師…”柳風眠剛想開口,娛笑颠就擺了擺手。
“既然已經确認,那你就将他帶回去吧。”
“多謝。”
事情出奇的順利,柳風眠告别了娛笑癫,抱着嬰兒就往非馬夢衢的方向趕去。為了防止出什麼變故,柳風眠一路上急急而奔。
不過正應了那句話,怕什麼來什麼。陰險詭谲的肅殺之氣,不知不覺彌漫了整個小樹林。繼痕江月死後,沉寂許久的葬刀會終于再度出現。葬刀會衛宮笃常春,碩公命天荒相繼現身攔住柳風眠去路。
笃常春坐在四人擡的轎子裡,手中把玩着一條鋼絲。柳風眠注意到那條鋼絲兩端都連接有重物,看樣子是個殺人利器。她用布條将嬰兒固定在懷中,确定一會打鬥不會傷到他。
然而就在此時,又有兩道身影從後方出現,斷絕柳風眠後路。正是佛鄉洗罪三尊中的赤慧慈航與玄定怒航兩人。
“佛鄉的人,要搶我們的獵物嗎?”笃常春面上表情不辨喜怒,言語間卻透露出十分不滿。
“不是搶,而是合作。對她,咱們聯手勝算大于單打獨鬥。”
玄定怒航在柳風眠手上吃過虧,雖然斷掉的那隻胳膊很快用欲界秘法接了回來,但是這仇不能不報。
“沒錯,佛鄉保證不會跟你們搶金龍鑰匙,我們隻要她的項上人頭。”
赤慧慈航打了包票,衛公碩公對視一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雙方達成共識,秉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做人原則,佛鄉之人率先出手。
柳風眠拔出新亭侯,順勢橫砍而出,擋下一道攻擊。
“幾次三番敗在我手裡,現在還敢出現。”
玄定怒航則冷哼一聲,十分不屑。
“獨自一人是你厲害,但是今天帶上這個累贅,你還能心無旁骛嗎?”
“閑話少說,今日就讓你沒命離開。”赤慧慈航打定主意不想讓柳風眠活着離開,因此出招甚是狠辣。
另一邊笃常春觀察了片刻後,手上把玩鋼絲的動作忽然停住。随即冷不丁出手,鋒利又堅韌的暗器瞄準柳風眠持刀的手。
聽到破空聲,柳風眠一提勁,短刀自背後刀架飛出。隻見她身體扭轉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随即大刀挑動短刀輪轉一圈。隻聽得兵器铿锵一聲,便抵擋住了笃常春的偷襲。
敵方的全力圍剿,柳風眠倒沒把葬刀會的人看在眼裡。面對總是陰魂不散的兩名僞佛,她也不再手下留情。
“擒龍六斬。”
隻見柳風眠凝氣聚元,持雙刀在手,強勁的刀氣橫掃周圍一片。葬刀會人手瞬間損失慘重,而近處,玄定怒航首當其沖爆體而亡。
“不好,快撤。”眼看同修血濺當場,赤慧慈航趕緊離開戰場。
“輪到你們了。”柳風眠挽了個刀花,轉身冷冷盯着葬刀會雙公。
“哼,咱們也走。”許是被玄定怒航的死震撼到,笃常春迅速下令撤退。
柳風眠收了刀,趕緊去檢查懷裡的嬰兒,看他沒事也是舒了口氣。
“剛才打的那麼激烈,你竟然沒被吓哭。”
她将嬰兒舉了起來,想要好好觀察一下。誰知這熊孩子突然張口就哭,那是一個鬼哭狼嚎。
“诶呀诶呀,吵死了。”柳風眠一手抱住熊孩子另一隻手捂住耳朵,急急忙忙朝非馬夢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