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光能粒子風暴刮走的人隻能在底端尋找,谧和亞鹈需要先回到聚集區再向下走,根本來不及等其他人,所以兩人在聚集區留下信息就走了。
等呂莞和鍍回到聚集區的時候隻得到了荷婷被風暴刮走的信息,雖然有心理準備,來這種地方總會出現各種意外,真發生的時候依舊控制不住悲傷。
她是從剛組隊就跟着他的,在那次事件後他和之前的隊伍解散,和對象也分了,就荷婷跟着他,他們一起走過這麼多年,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他也是把她當妹妹來看。
“高危地區,禁止入内,”武義員站立在圍牆前方,擋住小女孩父親的去路,語氣冷硬:“請離開。”
“我們要去找人,浮老闆說我妻子被風暴刮下來了,”小女孩的父親異常不安,明知道,這裡看起來不像是會有幸存者的樣子,但還是抱着希望選擇相信那個浮老闆的話,
“裡面不可能會有活人,”出于職責他照實相告:“被綠寶石風暴刮下來的都是屍塊。”
綠寶石,小女孩不禁抱緊了她父親,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不是說好了,再也不來找綠寶石了嗎?媽媽是騙子,我不要再治病了。”
任她怎麼哭守衛依舊擋在他們前面,來找的屍骨的人各有各的無奈,這種事情每天都在上演,看多了也就麻木了。
邊緣偶爾有些家屬來往,大多神情悲傷,能來到這的大都是像小女孩父親這樣有家人的,就算人不是很多,但每天都沒斷過。
就像不遠處那個年輕的女孩,已經從早上坐到了現在,坐在邊緣久久不願離去,但也有些神情激動的人,一來就往裡沖拉都難拉住。
但拉不住也得拉,風暴終點,進去了沒人能出來,就算好運出來了,終生未能擺脫如影随形的綠色。
綠寶石的光能入體短時間内不會消散,況且那裡全是接觸綠寶石光能死亡的屍體,綠寶石光能不散越堆越多,和頂端沒什麼區别。
“不孝子,死了就死了,還進去做什麼,這是要死在一起嗎?”那家人的媽媽聲音尖銳,和丈夫死死抱住自己孩子,丈夫也附和氣道:“逝者已逝,你再進去我們怎麼辦。”
谧和亞鹈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趕過來的,也照樣被武義員擋在外面,谧拿出紫光盾裝置:“我有紫光盾可以擋一下,可以進去嗎?”
“不行,裡面所有東西會腐蝕紫光盾,走不了多遠,”這種方法肯定有人試過,沒有成功的,每次進去都走不了多遠紫光盾就消散了,還有極大的概率會折在裡面。
饒是谧和亞鹈說的口幹舌燥,武義員依舊不為所動。呂莞和鍍氣喘籲籲的趕到時,這裡已經停留了十幾個人,彼時太陽正值中央,裡面的熱氣和綠色似是要蔓延出來。
呂莞愈發焦急,再等下去荷婷的屍骨,恐怕會被綠線蟲啃食的不像樣,再找就很難了。他當即就要往裡硬闖,卻被武義員粗暴卡住。
“進去會死的,”鍍和谧也一人一邊抱住沖動往裡闖的呂莞,見實在走不到動,呂莞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甩開他們,慢慢蹲在地上,這一趟不僅出了意外,連屍體都不能去找。
但谧還是打算進去試試,她速度最快,有辦法躲開武義員。谧把行李全部倒出翻找适合的工具,隻要是和紫光盾有關的全部找出,也不知道呂莞想了什麼,在谧找到東西後,搶過紫光盾就往裡跑。
他光能不底動作又快,武義員又正在攔其他人根本都來不及拉住他,隻能看着他往裡走,走的越裡紫光盾裝置越加淡薄。
沒走多遠紫光盾就開始慢慢消逝,綠色光亮穿透外盾照到身上,呂莞體内的光能快速向上攀升,呂莞卻完全沒有退回來的意思繼續往前走,一時間成片的翠綠彌漫在前方,難以看清地面。
終于在他一堆肉塊中找到了荷婷的頭顱,她從脖頸中脖頸處斷開,剮蹭了小半張臉,綠色的小蟲子在傷口中攀爬,慘白一片,往日明亮的瞳孔染上灰白無神的看向天空。
呂莞一把抱住她的頭顱,綠色與他緊緊相貼,生命力似乎從體内橫沖直撞,撞的他有些頭腦發懵。細小的綠線蟲從荷婷的眼眶中流下,鑽入地面消失不見,呂莞是動一下,但卻是繼續往裡走。
見進去那麼久,外面的幾人也惴惴不安,不停向裡觀望。陸微微轉頭閉着的眼睛朝向裡面,呂莞抱住那頭顱不放手的樣子和某人有些相似,在他第一次死的時候,她也是像這樣找到當時被砍的七零八落的自己,而這也是他從她身上學到的第一種感情。
陸歎了口氣,拽住要火急火燎要進去的幾人,覺得來了這之後比以前疲憊多了,轉向谧三人:“你們有辦法拖住他們嗎?”
“我來,”呂莞估計撐不了多久,事态緊急,亞鹈也顧不得那群人會不會找過來,走到那幾個要進去的人身後,那栗莓色的反光越過他們映入武義員眼中。
陸從鍍手裡拿過備用盾裝置,越過幾人跑了進去,在呂莞的紫光盾消失完之前把他硬拖着出來。
見陸進去了,其他人也按捺不住的想進去,卻不知何時亞鹈收回光能,武義員立即反應過來攔住他們。
其他人隻得偃息旗鼓。呂莞雖被拉的及時,但他光能強被侵蝕的不輕,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想往裡走,陸無語,點頭示意其他人按住他。
“我去找吧,”陸說,柒沒有阻止他,在陸旁邊接過不好攜帶的物品,等要進去時陸隻剩下一個布包。
地面不規則的散落各種白骨,和腐敗程度不同的屍塊,對于這種場景陸已經司空見慣,看見這些東西隻有木然,沒有任何不适,翻開腐爛生綠蟲的屍塊和白骨,綠蟲從白骨和指縫中漏下,尋找剛掉下不久又熟悉的人體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