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莞抱住她的頭顱走的有些費力，綠色與他緊緊相貼，生命力在體内橫沖直撞，撞的他有些頭腦發懵。細小的綠線蟲從荷婷的眼眶中流下，鑽入地面消失不見，呂莞完全沒有猶豫，抱着她繼續往裡走。

慢慢的光盾不再能抵禦綠光能，将他本身的光能侵蝕的不輕，地面不規則的散落各種白骨，和腐敗程度不同的屍塊。他翻開腐爛生綠蟲的屍塊和白骨，尋找剛掉下不久又熟悉的人體組織。

綠色的光亮在屍體中環繞，霧氣和屍氣又濕又重，綠色熱的人喘不過氣，屍體和各種葉片發酵出的氣味令人作嘔。

就在呂莞的最後的紫光盾消失之前，天空突然泛起了白光，中央地區下起了冰雪，整個風暴底端範圍下起了雨，冷氣将綠光能凝結冰封，接着綠光能不甘示弱的從地下升起，纏繞住冰雨，震碎冰菱的力量從中央地區蔓延開來。

冰重新化為水浸入灰土，将綠光能澆滅，他們三個也趕了過來和他一起找到了荷婷的屍首，再後面就是出來後的事了。

“你有看清那冰雨是怎麼下的嗎？”星雨放下光能波動記錄儀問，呂莞想了想：“從東邊飄來一片白雲遮住了中間部分，接着就是白色閃電，就打了一下，冰雪和雨就落了下來。”

“稍等一下，”星雨轉身出門叫住棟：“把風暴底端那半個月前的天氣波動調一份過來看看，特别是那個異常記錄，我記得他們那附近有圓葉天氣檢測器。”

棟應了聲，星雨帶上馨接收的資料，關上門重新坐到呂莞面前，呂莞說的和其他人叙述的基本對的上，連附近走訪和陸那也差不多的說法。

另外兩個案件也和這些事沒有聯系，棟拿回的天氣波動儀都檢測到了呂莞說的異常，不對勁，星雨重新翻開那些叙述記錄，他肯定忽略了什麼。

“你們對那地方的第一印象怎麼樣？”星雨重新打開對面幾人的筆錄，不肯放過對面幾人的任何一個表情，呂莞幾人若有所思，回憶了一下給出幾個答案。

有看到那些東西覺得反胃的，有頭皮發麻的，還有覺得那蟲子惡心的，但現在又想了一遍，記得相當清楚，卻沒有剛見時的本能惡心的感覺了。

人在直面一個從未見過的恐怖場景時會表現出不同反應，後續回想起來會本能的表現出部分當時的情緒，也不會特意去想當時會有什麼感覺。

要是親眼看見，那麼想到當時的場景就會本能回憶，呂莞幾人确實有情緒波動，但是有種隔了一層紗，透過某種東西看完後，然後發出表述的感覺。

直接點就是沒有那種直面恐懼的震撼感，星雨垂下眼睑瞥向微景觀牆的方向：“陸他們是幾點到的呢？”

“大概一兩點吧，”亞鹈回道，星雨收回視線看向他，無感情的問：“真的嗎？”

亞鹈呆滞了一下，随後毫不猶豫應了聲，他們确實是那個時間點來的，和那個小女孩父親回答的時間線基本對的上，在差不多的時間前他們在路上遇見了柒。

按陸的口述當時他還不知道荷婷出了事，路過那的時候上山找委托的物品，往那路過的人也在那條路看見兩人帶着委托物，下山時才接到信息匆忙趕去的。

“好了好了，已經問完了，你們先回去工作吧，等有線索了請再和我們聯系，”星雨挂起笑容，将名片遞給了呂莞旁邊的亞鹈。

呂莞不動聲色的看了亞鹈一眼，沒說什麼，打開筆錄簽名，亞鹈面色如常的接下名片，其他兩人全當沒看見。

等幾人出去了星雨才發信息讓人跟上他們四個，沒外人了馨才發出不滿的聲音：“那幾個家夥肯定還有事瞞着我們。”

“馨，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亂說，”星雨走到窗邊，門口的亞鹈正打開那張名片，看完後，又将它放到到角落，與其他人一起等後面的呂莞，見此星雨轉頭對後面的馨說：“讓人把陸送的東西全部檢查一遍，棟，亞鹈的資料查到了嗎？”

“查到了他以前在灰色地帶的生活軌迹，就是有些奇怪，”棟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有個人剛好找到了他的舊識，大概十年前，那個人依稀記得曾經有幾段記憶銜接不上。”

記憶出現了偏差，星雨邊思考邊翻動天氣波動表，上面顯示呂莞他們所說時間段确實有白色雲層飄過：“你們說有什麼方法能夠快速學會一種能力。”

“啊？”話題跳轉的太快兩人有點跟不上星雨的思路，馨門都打開了，又轉身關了回來，兩人轉了個彎還是打算先和星雨聊聊記憶的問題：“記憶出現問題通常是失憶一類的。”

“不是失憶，你們還記得說的第一映像嗎？”如果是記憶消除，那麼剛才呂莞幾人不可能是剛才那種叙述，這種恐怖又震驚的情況，通常會保留第一眼的震撼感。

棟又翻開副件，上面記錄着後續拜訪的詢問記錄：“他那個舊識隻是說記憶有偏差，而且時間長遠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也沒漏記東西。”

不是失憶，那如果是加入一段記憶呢？多出一段記憶也是很明顯的，還很難改變矛盾，十年前亞鹈才十一二歲可能剛覺醒記憶替換的能力，怎麼會有掩蓋所有漏洞的能力，肯定會有遺漏，但時間太長了就算有也都會随着時間回歸塵土。

那麼按照以上那些推測，新記憶代替了不好的記憶的可能性會更大，那麼就說的通了，因為記憶和現實不同，所以有明顯的偏差感。

那麼後面亞鹈可能掌控了這種能力才沒再出現過十年前的情況，根據記錄亞鹈進入那個地方後完美的完成了大部分任務，也沒怎麼和人發生沖突可以得見。

以這個為前提，假設亞鹈說的沒有任何問題，那麼他們中就有個第三方，而陸這個很多地方都出現的人就是嫌疑最大的，無論他光能強不強，他都脫不了關系。

要是沒有第三方，那麼最有嫌疑的就是亞鹈，但他的理由并不充分，而之前的無差别殺人案和綠寶石爆炸案，他都挂不上勾啊，當時那兩件事發的時候将近半個月，他都在另一個很遠又人多的地方。

“這不可能吧！又不是打印儀器，把東西放進去就吐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彙聚光能武器都要時間呢。”除了光能外，這種記憶替換本身就是種變異，更别說複制後大範圍用出來，或者是那種偷别人能力再大範圍用出來。

而且周圍的環境變幻也對應的上，現實和記憶沒有任何偏差，呂莞他們就沒有撒謊，上面那種推測很難成立，難道他替換了記憶的同時還改變了天氣和環境，況且亞鹈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年，要怎麼确保他沒有記錯呢？在記憶可換的時候，物證是最重要的。

“紫火山那些檢測器還沒查到問題就沒了，也扯不到陸那，這些隻能是我們的猜測，”星雨頭疼的合上資料，揉了揉太陽穴，見此棟提議： “我再去問問他們？”

“哇，他要是真有記憶替換的能力，實在不想告訴你，不怕那家夥換掉你記憶啊？”馨毛躁的抓住頭發：“那家夥能在那種地方待那麼久，肯定不是什麼好說話的。”

“先觀望，找到線索了再去問，”星雨揮揮手讓他們要休息的休息，幹活的幹活，再準備一下海峰出海要帶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