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羅恩驚恐地尖聲叫道,臉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古爾芒吸了吸鼻子,立刻甩出一道戾氣把男人捆住,快步移到斯内普身邊,附耳悄聲說道,“他身上有黑魔标記的味道!”
斯内普的臉突然變成了苦茶色,嘴唇開始逐漸泛白。古爾芒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碾壓着,心肺也被狠狠地擠壓到喘不過來氣。
“你……沒事吧?”
古爾芒拉住斯内普的胳膊,可在接觸到斯内普的一瞬間,她身上冒出的戾氣直勾勾地往斯内普的體内鑽。這一幕讓古爾芒趕緊松開了手,也霎時間收回了其他人身上的戾氣,以此來平複她身體裡躁動不安的氣息。
布萊克在被解除捆綁的一刹那,就一個箭步沖到男人面前,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臉上。男人疼地嗷嗷直叫喚,一側的嘴角瞬間就腫了起來。
“彼得.佩迪魯!你怎麼敢活到現在!我聽到他們在夢中尖叫,我聽見他們每天晚上都在我的耳邊說,是你殺了他們!”布萊克的面色猙獰,然後發出惡狗一般的咆哮。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西裡斯……”佩迪魯嘟嘟囔囔地哆嗦道,他臉上的汗流得更快了,現在整張臉都是汗蹭蹭的,使得佩迪魯油膩肥胖的面容顯得更加下流。
布萊克的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佩迪魯,緊接着一種可怕、沒有歡樂的大笑充滿了整個房間,“哈——我真不明白,我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認準你就是那奸細!是的了,沒錯沒錯,你一直喜歡比你強大的朋友,好讓他們去照顧你!以前……一直是我們,我和盧平,還有詹姆……而現在變成了那個伏地魔!”
“我,是奸細?你必定是瘋了……攝魂怪把你給逼瘋了……我不明白……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佩迪魯說話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聽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心虛感。
“那你為什麼要變成耗子,還躲在羅恩家裡整整十二年!”哈利的心裡燃起暴怒,他沖上去拽着佩迪魯的衣領,用魔杖戳着他的胖臉,大吼道,“你殺了我的爸爸媽媽,你是伏地魔的手下!是你害死了他們,是不是!”
“這不是事實,哈利,”佩迪魯的嘴唇在發顫,極盡哀求地說道,“哈利,哈利,你長得可真像你爸爸……要知道我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住了三年,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你!我……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啊!”他扭過頭,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盧平,“萊姆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要相信我……”
“你怎麼敢對哈利說話?”布萊克大吼,“你怎麼還敢面對他?你還竟敢在他面前說到詹姆?”
古爾芒瞥了一眼斯内普,他已經愣在原地很久了。她歎了口氣,移步到佩迪魯的旁邊,“哈利,你先松手,他的手臂上有黑魔标記。”說罷,古爾芒撕開了佩迪魯左小臂上的衣袖,一塊醜陋的青黑色刺青暴露在衆人眼前。
“就是你把詹姆和莉莉出賣給伏地魔的!”盧平溫和的聲音裂開了一道大縫,憤恨伴随着嘶啞的吼叫迸發出胸腔,“說啊,伏地魔的走狗,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啊——萊姆斯,我不是有意的!”佩迪魯半跪在地方,朝着布萊克和盧平的方向大叫着,“你們都不了解黑魔王有多強大!你們扪心自問一下,西裡斯,要是你會怎樣?”
“我甯願死也不會出賣朋友!”布萊克撲在佩迪魯的身上,張大嘴巴嘶吼,然後從哈利的手上搶過魔杖,直戳着佩迪魯的腦門,“你早該想到,即便伏地魔沒要你的狗命,我也一定會殺了你!”
“滾開!你這蠢狗!我會親自來了結這隻髒老鼠的命!”斯内普狠狠地從牙縫裡擠出這些話,他手持魔杖也對向了佩迪魯
就在斯内普将要掀起上唇的時候,哈利一下攔在斯内普的魔杖前。
“停下!”哈利吼道,他的綠眼睛緊緊注視着斯内普的雙眼。
斯内普的面色一滞。
“不能殺他,” 哈利又轉頭看向布萊克和盧平,“你們不能殺他!我們……我們可以把他帶到城堡裡去,把他交給攝魂怪處置……讓他這一輩子都待在阿茲卡班!讓他每天都忍受着攝魂怪的折磨!”
布萊克緩緩收起了魔杖,因為他知道待在阿茲卡班的痛苦,讓這個叛徒嘗嘗永遠活在絕望中是什麼感受,這遠比直接殺了他要好上千倍萬倍!
斯内普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他的魔杖依舊高舉着,眼神裡藏不住的恨意直直射向佩迪魯。
“先生!”哈利大喊一聲,讓斯内普的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哈利綠寶石般的雙眼,就算在昏暗的破屋裡也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古爾芒感覺到被碾壓的心髒像是被撫平了一般,它又重新跳動了起來。幾秒鐘以後,斯内普冷着臉收回了魔杖。
布萊克撿起盧平的魔杖遞給他,盧平舉起魔杖正對着佩迪魯,眼神示意他往外走。哈利退回到羅恩身邊,把他的一隻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緊接着布萊克也跟了過來,他拖起羅恩的另一隻胳膊,三人四足,走出了房間。赫敏把克魯克山抱在懷裡,跟在三人的後面也一起走了出去,隻不過她在臨走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古爾芒。
古爾芒的眼神和赫敏交彙不到一秒,連忙轉身低下了頭,這才發現了斯内普有些奇怪的站姿。他隻用右腳發力站着,而左小腿邊上的衣袍也被劃開一道大口。古爾芒又側過身望去,隻見那張破床的床角處凸出一截斷木條上挂着一小塊黑布。斯内普大概是被魔咒擊中的時候,左腿被斷木刺傷了。
斯内普此時正要起步跟在羅恩和赫敏的身後離開,一下被古爾芒拉住手臂。緊接着古爾芒蹲下身來,快速掀開他衣袍的一角,然後用僅剩的靈力剔除紮進傷口裡的木刺和木屑。
“其實,你可以轉移給我的……”古爾芒小聲嘟囔道。接着,她站起身來,伸出雙手,作勢要扶住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