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爾芒的内裡靈魂應和着沙菲克的話冷笑了一聲,臉上随即堆起爽朗的笑容。
“賽爾溫的嘴要是能管得住,渡鴉幹脆改名叫天鵝好了;特拉弗斯你居然還理他,我看你要是再跟他對罵上兩句,他心裡面準樂開了花——從來不生氣的特拉弗斯都被他激怒了——他肯定這樣想!”
“哈哈哈——還是古爾芒你明白,我就是這麼想的!”賽爾溫眯起眼睛大笑的同時,眸子裡拂過一道轉瞬即逝的陰影。
“我記得斯内普和馬爾福是有合作關系的,對麼?”沙菲克前傾身子,面對着古爾芒轉移了話題。
“一些魔藥買賣而已,馬爾福很會做生意,不是麼?”古爾芒笑嘻嘻地把問題抛了回去。
“賽爾溫,我怎麼記得你哥哥也和馬爾福有生意往來。”特拉弗斯彎起嘴角。
“沒錯——不過,你想說什麼?”賽爾溫有些警覺地說道。
“沒什麼,去年布萊克與馬爾福締結了姻親,我想我們之間的友誼也應該更加牢固了對吧,賽爾溫?”特拉弗斯盯着賽爾溫說完這句,又調轉視線瞥了一眼古爾芒。
賽爾溫的眼神在特拉弗斯和古爾芒之間徘徊,火氣沿順着特拉弗斯給的台階一起降了下來。
“當然,我想我們之間的關系會像馬爾福和布萊克一樣,友誼萬古長青。”
……
“在聊什麼,你們看上去都很愉快。”
十幾分鐘以後,雷古勒斯保持着貴族式的紳士笑容,從敞開的大門踱步走了進來,他的身後則跟着羅爾和弗利。
“就等你了,雷古勒斯。”特拉弗斯立刻止住了話頭,溫和地回複道。
待到三人坐下,阿不福思随後送來了三筐冰桶,裡面塞滿了高矮胖瘦的酒瓶,這已經是他送地第二趟了。
“先生小姐們,你們要的都在這兒了。”阿不福思吹了吹自己白胡子,說道。
雷古勒斯的眼神在阿不福思的一雙藍眼睛上停留了許久,接着和善地向他道謝。稍後,等阿不福思走回吧台,雷古勒斯漫不經心地抽出魔杖,給這邊的角落套上了什麼魔咒。
慶功會的開始,一般都是雷古勒斯開場緻辭,包括複盤上一比賽的精彩之處,偶爾也會提點一些不痛不癢的批評,接着就是對隊員們的鼓舞和對下一回合的期望。
連着三輪的舉杯慶賀以後,大家才真的預備放下心來,享受一下散漫放縱的酒局。
照例,由混合了三組牌的噼啪爆炸牌預熱氛圍,七個人分成三組,隻要組裡有一個人的牌爆炸了,一組的人都要自罰滿滿三杯。
這個遊戲在第四輪結束的時候,羅爾和弗利已經免不了跑去廁所嘔吐了,而年紀小的沙菲克也靠在身後的椅子上睡着了。
古爾芒的腦子也有點不太清醒,她抽到了和羅爾、弗利一個隊伍。他們兩個簡直是行動的巨人、思考的傻瓜,手快出牌到攔都攔不住;四輪的遊戲裡,他們手裡的牌居然爆炸了不止十次,屬實是太過倒黴了些。
想到這裡,古爾芒甩了甩腦袋,緩了一會兒後,覺得自己精神頭又複蘇了不少。她将身體坐直,用茫然的眼神在剩下的幾個人中遊移。
雷古勒斯的狀态像往常一樣,冷靜平和;不過老實說他也沒輸幾次、沒喝幾杯。特拉弗斯也差不多如此,隻是臉頰微紅,酒精帶來的燥熱讓他掀起了金發的碎蓋中分劉海。
反觀賽爾溫,他的整張臉連帶着脖子和耳後全都紅彤彤的,剛才的遊戲他和沙菲克一組,他們雖然輸得次數不多,但沙菲克喝不了的烈酒都進了他的喉嚨。
古爾芒的目光還在巡回,突然間,香槟酒瓶塞“嘣”的一下彈出聲音,把腦袋還算清醒的人們把注意力一下轉移到了特拉弗斯的身上。
“我想,我們繼續吧。”特拉弗斯望了一眼雷古勒斯,而對方點了點頭。
古爾芒眼看着自己杯子被滿滿當當的香槟酒液填滿,又無奈其他三個人都端起了酒杯,自己隻好緊跟其後。
香槟的酒瓶空了一大半,古爾芒已經控制不了臉部的肌肉,至少她現在再堆不起什麼曲意逢迎的表情來了。于是,她幹脆減少一些對肢體的支撐力度,直接把身體向後一靠,面無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
“真是令人難過,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又或者說是幾年了……”雷古勒斯吐字的發音不像往日,似乎他也同樣醉酒了一般。
“雷古勒斯,你還在擔憂魔法部的事情嗎?”特拉弗斯很自然地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