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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平安夜與裡德爾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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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午後。

剛睡醒的古爾芒從二樓樓梯上走了下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環顧着空無一人的客廳,她轉了轉自己發懵的思緒——西弗勒斯早些時候大概就已經離開了,他并沒有叫自己起床……

古爾芒的心中忽然燃起了一股未知的惆怅,她晃了晃腦袋,走下了樓梯。去往廚房的路上,古爾芒斜瞟了一眼牆邊的木桌,桌上擺着的四方紙盒立刻吸引她停下了腳步。

紙盒旁擺着一張紙條,上面寫道——

我已和盧修斯一起前往布萊克家宅,不用擔心。今夜晚歸,不必等我,早些休息。

(桌上是你喜歡的蛋糕;聖誕禮物在聖誕樹下,請在夜幕時分打開。)——S.

古爾芒放下紙條,快速拆開了旁邊的四方形紙盒子——

裡面是一個巧克力蛋糕,蛋糕的側面撒上了小顆粒的曲奇,頂上的外圈用馬卡龍圍成一個圓,圓内用白色奶油小字寫下了“聖誕節快樂——給我的未婚妻”的字樣。

古爾芒一臉訝然地捧着紙盒的蓋子,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蛋糕——

她記得這個蛋糕的樣式,上個假期,他們和莉莉相遇的那家面包店……當時,店家大叔給她們切了幾塊樣品嘗嘗味道,她一下就選中這款巧克力蛋糕,他卻諷刺說“甜得發膩,還不如旁邊的水果蛋糕……”。

古爾芒努努嘴,放下了手裡的蛋糕盒,又“哒哒哒”地快步跑到聖誕樹下,翻出來一個小巧的扁形禮物盒,盒子上紮着黑色的絲帶。

古爾芒正準備拉開絲帶的時候,又想起了紙條上的話……好吧,她看在巧克力蛋糕的份兒上,就老老實實等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再拆開吧……

如此思索着,古爾芒把禮物盒放回了原處。接着,她反手撿起來地上的裝飾燈,随後取來魔杖,用漂浮咒懸浮起裝飾燈,一點點布置着模樣單調的聖誕樹。

這邊的裝飾工作結束了,古爾芒成功點亮了全部的昏黃色的小燈泡。這會兒,她再度記了起來,地窖裡正在熬制的複方湯劑,于是乎,她又連忙跑到地下去查看魔藥的熬制情況。

一番折騰下來,古爾芒直接餓得前胸貼後背。她從地窖裡爬上一層樓梯,洗手取刀叉,開始安安穩穩地享用着桌子上的蛋糕。

吃着吃着……她想起了西弗勒斯——

她一邊想念着他坐在對面同她一起吃飯的場景,一邊又感慨着這個蛋糕對她的胃口太小了,再加上西弗勒斯,她會不忍心把巧克力蛋糕給忍痛割愛了……

不成不成,蛋糕肯定不夠吃……

她這樣沒頭沒腦地想着,想着想着,最後又想起了西弗勒斯……然後,蛋糕也吃完了。

古爾芒歎了口氣,望着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她舉起魔杖,一遍遍地練習着守護神咒,期待着夜色籠罩住藍天。

“Expecto Patronum(呼神護衛)!”

随着咒語的呼聲落地,銀色的流絲纏繞在杖尖繞成小小的一團,巧克力和奶油的濃度還在口腔裡打轉,古爾芒舔了舔還殘留着甜味的嘴唇——

令她失去思考的一幕忽而顯現,一團小小的銀光裡長出了一對小小的、帶着尖尖的翅膀。

古爾芒震驚地望着眼前的銀團子,它自己嫌棄般地把尾部從魔杖尖端掙脫出來,然後撲扇着笨拙的翅膀,跳上了她的肩頭,用它胖胖的團子身體貼了貼她的面頰;

緊接着,它就忽然散了,空氣裡連半絲銀光也不剩下……

古爾芒愣愣地再次舉起魔杖,念出了“呼神護衛”的魔咒,一次,兩次,三次……随之而來的又是這個長着翅膀的小銀團,它搖動着小翅膀飛到她的頭頂、肩頭、手臂上……

直到古爾芒覺得魔力快要耗盡了,小銀團也再沒有其他的變化……古爾芒累得不行,癱坐在沙發上,恍惚中回神,才發覺天色早就黑了,屋裡隻剩下聖誕樹上裝飾的暖色燈在發着光。

古爾芒撓了撓後腦勺,收起了魔杖,晃晃悠悠地走到聖誕樹下拆開了禮物盒——

盒子裡是一方半月形的黑檀木梳,梳尾墜了一顆老骨珠制成的流蘇;

梳背比常用的梳子要稍寬些,上面是精雕細刻着如同浮雕般的含苞初放的蘭花,長而窄的葉片上的花蕊是嵌入的雕磨翡翠;

墨中點綠,相得益彰。

古爾芒緊緊握着這把梳子,又回到了沙發上坐下。細密的梳齒鈍鈍地紮刺着掌心肉,她感覺到心髒像是被不屬于自己的情感死死脅迫住了,宛若“一梳一相思”的毒咒箴言,牢牢把控着她本該能夠自控的自我意識。

……

淩晨時刻。

西弗勒斯披星戴月地趕回了蜘蛛尾巷,他輕輕轉開了大門的鎖,走進熟悉又陌生的——他們的家裡。

寂靜的黑夜裡,一絲燭火也不曾有過。可是,他看見了聖誕樹上閃爍着他們的名字縮寫GT與SS,還有三根有弧度的燈條組合而成的眉眼彎彎的笑臉。

柔霧般的黃色光芒和家的歸屬畫上了等号,他這會兒才忽而意識到莉莉所說的聖誕氛圍到底有着怎樣的意義。

他揮了揮魔杖,點燃了餐桌上的油燈,再轉過頭來,他瞥見了倒在沙發上酣睡的古爾芒。

他看着她,又不想驚醒她,幹脆走遠些翻出一本随手可拿的舊書來,然後,他端着書坐在同一沙發的角落裡,開始靜靜地讀着這本快被翻爛了的《魔藥的研究與制作》——這是艾琳.斯内普留下來的書。

……

天快亮了的時候,古爾芒被外面拾荒者翻垃圾的聲音給吵醒了,住在二樓時她倒是從沒聽見過有這樣大的動靜……

古爾芒睜開眼,視野是昏昏沉沉的光亮和一盞側擺的油燈。她努力眨了眨眼,目光才終于恢複了清明,最後和坐在沙發角的西弗勒斯互相對視。

“你回來啦!西弗勒斯!”

古爾芒盤起長腿,把身子往前一歪,整個人就撲倒在西弗勒斯的懷裡。

“聖誕快樂,聖誕禮物還喜歡嗎?”

耳邊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讓古爾芒的眸光暗了又暗——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這件禮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的心髒裡又被溫泉水給填滿了,溫溫柔柔的泉水浸泡着愛意的暖床,這讓她對于自己的心思更加不知所措了起來。

“西弗勒斯……”她有些委屈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抱歉,我都沒有送給你聖誕禮物……”

她再次逃避了自己難以捉摸的心思。

……

12月30日,舊年的倒數第二天。

陰暗森然的裡德爾宅,衆食死徒聚集于此,痛苦地承受着來自他們主人的怒火和折磨。

雷古勒斯.布萊克位列于左席的第二個,他的前面站着他的表姐貝拉特裡克斯,而右席的頭一号人物則是盧修斯.馬爾福。

可憐的馬爾福剛受到一輪攝魂取念式的盤問,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灰色的眼珠還在眼皮下不安分的随時轉動着。他那頭漂亮的金發,在絕對的高壓下失去了原有的光澤;額角因精神痛苦而留下的涔涔汗水,也打濕了他鬓邊的幾縷金絲。

“主人!我的主人!”

雷古勒斯聽到他的表姐急切地開了口,她發出了雀躍又充滿迷戀的呼喚。

“請您相信我,不管您的什麼東西被毀掉了,您最卑微最忠心的仆人一定會為您尋回更有價值的任何東西!我的主人,請您相信我!”

說罷,他眼見着貝拉特裡克斯跪在地上,匍匐着爬上幾階矮梯,顫抖着身體親吻着座上人的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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