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以後。
古爾芒快步走回到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裡,繞着女寝樓梯爬上四樓以後,她也不作他想,下意識就順手取出了魔杖,準備例行檢查一番門上留下的惡咒痕迹。
隻是,她查着查着,大半扇門都篩查過了,門上居然還是幹幹淨淨的,連一絲一毫的黑魔法的影子都沒見着。
這下古爾芒才反應過來——現在已經是時間回溯之前了!而二十年後她的寝室是在二樓!
又是幾個回合的折騰。
半小時以後,古爾芒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不算多的行李,然後拎着她的二手手提箱,立刻連步沖出斯萊特林休息室。
她要快一點同十八年以後的西弗勒斯見一面,她有好多話都想問問他——
古爾芒懷揣着這般無比強烈的心思,一路狂奔到魔藥辦公室,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敲響了辦公室的大門。
“西弗勒斯,你在嗎?”
隔了半分鐘,古爾芒複又敲了一遍。
“西弗勒斯?”
門内似乎仍是一片寂靜無聲。
古爾芒有些不死心,再敲了三下門——結果還是沒動靜。古爾芒撇撇嘴,預備把耳朵貼在門上,側耳傾聽着門内的動靜。
“你可不要靠我太近了!”門上的美杜莎畫像慌忙叫了一聲。
等到古爾芒捂着右耳朵遠離了門闆,美杜莎才清了清嗓子,輕撫着盤蛇的長發,妩媚地瞥了她一眼,嬌笑道:小姑娘——我可以好心地告訴你一聲,斯内普教授說他不在這裡面哦——”
古爾芒縮了縮脖子,眯起困惑的眼睛望向美杜莎。她仔細品了品話裡有話的錯覺,迷迷糊糊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在門裡面說……他不在門裡面?”
美杜莎摸了摸她發梢的蛇頭,然後垂下她纖長的睫毛,柔聲道,“我啊,隻是傳話的畫像,斯内普教授他确實不在裡面。”
“他不在?”古爾芒有些懷疑。
“不在哦。”
“我要進去看看!”說罷,她作勢就要往進沖。
“他不在裡面,我勸你不要往進闖,平白惹他生氣。”
古爾芒收回了試探的手,腦袋有點耷拉下來了,“他真的不在?”
美杜莎噎了噎,靜候了一會兒門内動靜,終究還是歎道,“唉……他不在。”
……
十一點零幾分,霍格沃茲特快列車上。
潘西女王大手一揮,命令德拉科坐到西奧多的身邊去,而她自己則抱着古爾芒的胳膊不撒手,兩人緊緊貼靠着坐在同一邊的座位上。
“古爾,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我們第一次去看你的時候,你都不知道你的樣子有多恐怖——咳……當然不是說你的樣子吓人,是我!我還以為你快要死了!”
“放心吧,潘西,這種詛咒隻是看得吓人——”
“你在說什麼你知道麼!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潘西女王突然一下就生氣了,直接厲聲打斷了古爾芒的話,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又高亢,“你都瘦了多少!兩邊的臉頰全都凹進去了!”
古爾芒到現在都還沒照過鏡子,她雲裡霧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對化形的身體産生的具體變化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潘西見她不說話,歎了口氣,換了個話題繼續問道:“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泥巴種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古爾你呢,對攻擊你的人有沒有什麼印象?是不是西裡斯.布萊克那個逃犯幹得?”
古爾芒面對這一連串的提問心虛異常,随即把捂在臉上的手挪到後頸上;她一面揉搓着後頸肉,一面裝作努力思考的模樣。
“我也完全沒有印象了,隻記得脖子一痛,馬上就失去了意識……”
“潘西,你看,我就說吧,我就說古爾這麼厲害,肯定被人從背後偷襲了!說不定就是西裡斯.布萊克先用昏睡咒從背後擊昏了古爾,又用遺忘咒把古爾的記憶抹去了!我說得對吧,古爾?”
“呃……差不多,應該是這樣的……”
“就是這樣!潘西,我猜對了!咳咳——我是說我的推斷非常完美!”德拉科沖着潘西高高揚起小腦袋,臉上一副拽拽的模樣。
“哇——德拉科你太厲害了!連布萊克用得什麼魔咒你都猜到了!”說着,潘西一下甩開了抱着古爾芒臂腕的手,眼睛裡閃閃發光地盯着德拉科,瞬間開啟了她的無腦追捧模式。
“那當然啦!我可是個馬爾福!這種小事怎麼會難倒一個馬爾福!”
古爾芒一臉震驚望了望自己被毫不留情甩開的胳膊,又擡頭看了看滿眼亮晶晶的潘西,最後瞧了瞧笑得比花還燦爛的德拉科,她感覺自己被甩開的胳膊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古爾芒的嘴角止不住地不停抽搐着,她惡狠狠瞪了德拉科一眼,然後極度無語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隻是,她的目光剛一偏離回正,正巧撞上了坐在她對面的西奧多——他還沒來得及收回偷笑的嘴角,結果一下被古爾芒給捕捉了個完全。
西奧多輕眨了兩下眼睛,嘴角的笑容逐漸變得呆滞。他又眨了一下眼睛,随即就趕緊避開了視線。
古爾芒全程注視着對方的動作,被他呆頭呆腦的異常行為給整懵了。她抓了抓後耳根,隔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還要打聽雷古勒斯的事情,于是調頭又向德拉科詢問起來。
“對了,德拉科,說到布萊克一家,你知道除了西裡斯.布萊克以外,現在布萊克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說到了布萊克,有點好奇,他們家族曾經不是很輝煌麼,怎麼現在少有人提呢?”
“這個嘛,我聽爸爸說起過一些……但畢竟是有關媽媽的家族,爸爸怕媽媽傷心倒是很少提起……我隻知道布萊克是有幾百年曆史的大家族,隻是現在除了西裡斯.布萊克這個叛徒以外再沒有其他的繼承人了,所以十幾年前就完全沒落了,更别說現在了,已經破敗到無人問津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