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栗嬷嬷特意看肖小樓一眼，怪罪她把索樂帶壞了，肖小樓撇開眼眸，裝視而不見。

孟暮深見狀輕笑一聲：“肖姑娘當真有趣。”

“彼笙你先下去忙吧，我和肖姑娘有話要說。”

彼笙仍冷着一張玉臉：“是。”

好時機，看彼笙走遠，肖小樓心裡閃過幾秒的猶豫，随即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孟暮深端着茶盞的手一怔，眨了眨眼，柔聲道：“哦？肖姑娘是何意？”

對方不答，肖小樓再問：“字面意思，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孟暮深的眼眸愈加深邃，聲音中帶着絲絲蠱惑道：“肖姑娘用意何在？”

總不能說是你侄女想知道吧，她索性跳過這個問題，徑直站起身，手舉過自己頭頂，又落在肩膀處：“你喜歡這麼高的，還是這麼高的。”

孟暮深輕笑出聲，骨扇扇柄随意一指：“這麼高就行。”

很好，索樂就這麼高。

“喜歡活潑可愛的？冷靜矜持的？還是溫柔大方的？”

孟暮深眸中閃過趣味性，嘴角勾了勾，故意道：“活潑可愛的。”

“喜歡大眼睛的，還是小眼睛的？”

兩人一來一回幾十個問題，問到最後，肖小樓心情更複雜了，孟暮深的理想型......不就是索樂？

孽緣。

房屋上的燈籠不知何時亮起來，暮色至，肖小樓道：“多謝軍師配合，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呵，怎麼了？發現自己喜歡的類型和她完全相反，這麼傷心？孟暮深嘴角輕揚：“确實不早了呢，肖姑娘走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走”這個字被咬得極重。

索樂定坐馬車回去了，自己還真隻能走回去，肖小樓反應過來，頓時心更累了，點頭告辭。

孟暮深眸中閃過一絲趣味，盯着肖小樓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見。

剛走出來沒多遠，從天而降的石塊把她砸得一蒙。

不少百姓認出她，議論紛紛，肖小樓走得更快了些，更多東西砸來。

“就是她！就是她要修堰，這一修堰，又要征讨苦力。”

“這都快秋收了，幹嘛非得這個時候修堰。”

“作為一個女子，她還真是不知恥！一個人登門。”

“大晏人，呵，不過是過來讨食的，我就給她點食物。”

雞蛋砸她身上洩出液體，幾片爛白菜葉子蓋在頭頂上，肖小樓手護着頭，艱難前行。

“咚”什麼東西砸她手背上，又掉落在地。

她一看，東離果，恰好，肚子不合時宜響了起來，肖小樓一笑，撿起東離果，往身上蹭了蹭，邊走邊吃。

“她、她她，她竟然直接把東離果給吃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

“禀主子，肖姑娘出府沒多遠便遭到百姓圍攻，百姓往她身上砸石頭，扔果子，這會兒剛進到府中。”

孟暮深随即一笑，一手托着自己下巴，另一隻手把玩着指尖的墜佩：“不錯。”

想來肖小樓現在定會崩潰，過幾天随便找個由頭讓她再來一趟，反複幾次，等她情緒瀕臨崩潰，也是收買人心的最佳節點。

阿衛頓了一下，繼續道：“肖姑娘......她邊走邊吃，吃了一路，吃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