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罐子……”
宋晚欲言又止,伸手試圖掀開蓋子卻又失敗。
夏楚昱送自己的到底是什麼禮物,竟然放在這個充滿了稚趣的陶罐裡,打又打不開。
“你得先轉一下蓋子才能打開。”見她嘗試幾番未果,夏楚昱出聲提醒道。
宋晚按照他的說法,将罐子打開,沒想到裡面空無一物。
她湊近看了看,黑洞洞的小罐子,淺淺的,一眼便看得到底部。
“這裡面什麼都沒有?”
宋晚沒有多想,看着夏楚昱的臉,奇怪道。
他怎麼會買一個這樣的容器呢?
醜醜的,感覺也不是很結實的樣子。
難道……宋晚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這個是什麼大師的手作?
世間僅此一隻的那種?
怎麼辦,宋晚又仔細看看手裡的罐子,回想到自己剛才的表現,不禁有些汗顔。
像她這種俗人,還是太沒有藝術細胞了。
聽了宋晚的話,夏楚昱面上原本裝出來的淡然被戳破,沒想到對方竟然以為這個罐子僅僅是起到了一個“包裝”的作用。
看來自己和手工制品的氣質确實不太相配,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幸好自己還有另一手準備。
“哦,裡面的東西忘記放進去了。”
夏楚昱假裝不在意這個耗時八個小時以上的罐子,從自己另一側的口袋裡掏出來一個手镯,雲淡風輕地套在罐子的蓋子上。
宋晚的注意力一下子便被吸引過去了,兩隻纏絲镂空銀蝴蝶相對,中間圍繞着是一顆碩大的蛋面海藍寶石,手镯周圍點綴了燦若星河的碎鑽。
蝴蝶飲光,澄碧一色,美得驚心動魄。
“七夕節快樂。”
見她眼裡亮晶晶的,看來很是歡喜,夏楚昱适時地開口道。
“等下我們一起去個地方。”
夏楚昱不想宋晚再把注意力放在陶罐上,單手摟着她,鎮定地轉移話題。
“去哪裡?”
聽到他的話,宋晚迅速擡起頭。
講話神神秘秘的,難道還準備了雙人約會?
“暫時保密。”
夏楚昱難得不對她有問必答,眼尾沾染笑意。
“那甜甜他們……”宋晚有些猶疑。他們去做“忘崽夫婦”固然潇灑,可還有兩個孩子在家呢。
而且夏恬其實還是挺黏她的。
“甜甜我已經交給夏澤負責看着,更何況家裡也有管家阿姨在,放心。”
夏楚昱早早就跟兒子做了約定,讓他今天哪怕使出渾身解數,也要讓夏恬乖乖留在家中。
畢竟七夕節是難得的節日,對于好不容易确定了彼此心意的他們兩人而言,更加重要。
雖然共同的娃都能跑會跳、口齒伶俐了,但作為爸爸媽媽的他們,還正是純情的年紀。
既然孩子她爸都這麼說了,宋晚也收斂了慈母之心,愛操心的人能獲得的隻有操不完的心。
反正就一天不到的時間,也讓她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吧!
*
陶罐被端端正正放在宋晚的床頭櫃上,雖然和桌上鈴蘭花樣的台燈氣質完全不搭調,但她還是愛屋及烏地好好收着。
換好新衣服的宋晚,特意戴上自己剛得的手镯,薄施粉黛,坐在副駕駛上,感受着夏風拂面。
她的餘光偷偷瞥向認真開車的夏楚昱,說起來,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坐在對方的副駕駛。
回想之前,他們雖然同時坐在車的後座,二人中間的距離卻隔了幾丈寬,仿佛是王母娘娘用銀簪劃下的天塹一般不可跨越。
如今依舊是坐在一排,但那種距離感卻不一樣了。
和她一樣,夏楚昱也有自己習慣開的車,宋晚發現,這輛車上還被夏恬放了一個玩偶擺件。
她又仔細看了看,這隻玩偶應該和在自己車上放的是同一對的娃娃。
想到什麼,宋晚抿唇,輕輕笑了笑。
“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即使在開車,夏楚昱依然敏銳地捕捉到她唇角殘留的笑意。
“有啊。”宋晚笑起來明眸善睐,嘴上卻打趣他,“堂堂夏總都在這給我當司機,自然是開心的。”
“聽到你稱呼我的職位,總感覺怪怪的。”好像回到了他之前單戀而不得的時候。
夏楚昱現在有了心理陰影,聽不得宋晚這般稱呼自己,感覺下一秒宋晚就會說我們隻是協議夫妻同事關系,請夏總自重雲雲。
聽到他這麼說,宋晚住了嘴。
安靜了一會兒,她的臉頰悄悄地爬上一抹紅暈,豔若桃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