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颠簸遙遠,宋故坐在龍辇上,小臉煞白,他捂着胸口總覺得胃一陣陣翻滾。
不知過了多久,宋故覺得自己在坐下去就要死了,還好龍辇開始緩緩減速停了下來。
龍辇剛停穩,宋故立馬掀開簾子,沖了下去,站在地上的瞬間,宋故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看着來時崎岖的土路,宋故揉揉胸口,怨不得颠簸的他想吐,這路也太坑坑窪窪了。
接過劉進忠遞過來的水,宋故猛灌了兩口,歇息了片刻終于感覺胃裡的翻滾慢慢平複下來。
緩和過來後,宋故輕輕打量着這個皇家圍場,這個山已經全部被黃色綢旗圈住了,整個山都是狩獵的場地。
山腳下有個木架搭起的台子,台子下方是打理出來的一大片巨大的空地,而空地遠處則是三個不同方向去往山上密林深處的小路。
看着空地上忙忙碌碌的衆人,宋故心安理得的坐在木架台子中心最後面的寬大椅子上。
當皇帝還是蠻好的嘛,宋故開心的想。
不過有個東西卻讓他很在意,宋故看向空地左邊占據了一大半的高制木架,木架高至三米,每個木架間隔一米。
而每個木架的上梁中間都用蠶絲吊着一個黑色的火石,在木架的最後方則是用石頭堆砌的一個巨大底座。
底座上面是規規整整擺好的鐵架,鐵架裡面是用一根根木頭堆放起來的,呈三角形,木頭中間的縫隙也用竹蔑填充完好。
而最頂端,木頭堆砌的三角形頭部則是用細細鐵條纏繞着澆了油的棉絮,布條,幹草。
宋故眯了眯眼睛,那棉絮上面好像還有一層黑黑的物質,不過離太遠了看不清。
“這石頭堆砌的高台是什麼?”宋故看着台子問向旁邊站着的劉進忠。
劉進忠輕輕作禮俯身笑眯眯的回道:“陛下從小就沒有參加過狩獵大賽,所以不知道,這叫狩煙祈。
狩獵之前點起,上面澆過特殊油脂的木材可燒三天三夜,煙霧廖廖升起,群山可見,狩獵獵物的人看見此煙便知道本營就在此地。”
宋故緩緩點頭,心想:這不就是和信号槍一樣作用的東西嗎,主要定位位置的東西。
“什麼時候開始狩獵大賽?”宋故又問道,他已經麻木了,讓他起那麼大早結果來了許久還不開始。
“馬上開始了陛下。”劉進忠回道。
空地上慢慢人都聚集起來了,不過人都分散在了兩側,中間空出一大塊。
而右邊一側則擺好了桌椅,坐着一些不參加狩獵的人。
宋故微微皺眉,看向右邊坐着的人,心裡想着:這不是可以不參加的嗎!
他刻意忽視了坐在那裡摸着肚子的蘇鵬,年紀很大捋着胡子的老臣。
心中默默吐槽封淵,吐槽了一會宋故突然一愣,立刻往下面瞄來瞄去。
“從四品都尉,正四品尚書,從三品禦史……正三品通政史邵昊…邵昊都來了!”
宋故咬着唇小聲嘀咕着,他又看了好幾圈,微微垂眸,心裡百感糾結。
不可能,居然沒有看見封淵!這種場合他不可能不來吧……
宋故正想着呢,而那邊劉進忠吩咐衛兵擡上來兩個隻有兩米的高架子,不過是鐵的,很細。
兩個高架子對齊擺好,兩個架子之間擺的很近,就成年人一步所寬,架子上纏滿了銀色的絲線和紅色布條。
而架子一側下面擺了一個半米高的大木墩,木墩周身亦纏着紅布,不過還有些許金絲。
宋故看着這一幕本來就在思考的大腦又宕機了,這是要搞什麼,擺的這個架子和單杠一樣。
還沒等他想完,随着劉進忠一聲令下,震耳欲聾的敲鼓奏鳴聲響起。
劉進忠站在台子下方中間喊道:“大賽開始,請攝政王起狩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