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殿内此刻寂靜無聲,所有大臣都等着自己的開口,宋故隻覺得額上的冷汗都快掉下來了。
他難道說自己沒有聽見嗎,啊啊啊……如此場景,宋故滿是哀求的看向封淵,卻發現那人俯身并不看向自己。
完了!!!心中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掉了,宋故掙紮許久,最後還是艱難開口:“全憑攝政王做主。”
說完之後,宋故隻覺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不過還好,隻是片刻,大殿裡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宋故松了口氣,心想自己說的應該沒啥問題,話說封淵為啥一定要讓自己回答呢?
想着想着,宋故看向封淵,發覺那人皺着眉,面容好像更冷了一些。
宋故見他這樣,緩緩收回視線,下次他一定好好聽……
終于熬到了下朝,宋故立馬就趕去禦書房,痛苦的開始批閱奏折,畢竟今天的封淵看起來不大對勁。
靜靜批閱了許久,宋故猛然發現,為什麼今天的奏折不是原來那些廢話文學了?
現在的折子裡居然有一些小小的事件,宋故心中滿是迷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批閱了下去。
太陽漸落,時間已過,宋故動動酸麻的胳膊,舒緩下一直保持書寫狀态的疲憊。
而他的前方,端正沉穩的暗棕色木漆桌案上則擺着一摞摞批閱好的奏折。
宋故瞄了眼高高堆起的奏折,又望向殿門的方向,臉上滿是不解,封淵今天居然沒有來禦書房?
心中忽地泛起淡淡的失落,猛地發覺後他又立即搖頭,自己現在怎會如此!
又等了一會,宋故起身站起,細細查看奏折沒有問題都批閱好了後,才推開殿門離去。
禦花園中,豔麗的花色已經消失,天涼了,冬季将至,新春也不遠了。
宋故慢慢的沿着碎石小路走着,時間過的真快,許是剛才心情的問題,他特意讓劉進忠不用跟着,自己走走。
走到禦花園的池塘邊,宋故立馬駐足,現在的池子裡早已空空,那日見到的蓮花也已經落去。
想着當時與封淵在此的場景和自己醉酒後好像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宋故不禁扶額,看來酒自己真不能多飲!
不過……封淵好像從來沒有怪過自己的逾越,宋故想着想着臉上不禁揚起笑容,心中滿滿的。
正在他滿是得意,思緒飄遠的時候,遠處卻傳來了小孩子的哭泣聲。
宋故聽着那聲音,面上滿是疑惑,這諾大的禦花園中,居然會有小孩子的哭聲,可是這個時辰應該沒有哪個大臣入宮啊?
宋故思考了一會,那小孩子旁邊肯定會有仆人什麼的,本想繼續忽視,但是過了許久那聲音也未曾停止,反而越發嘶啞。
他糾結片刻,終是朝着聲音的方向尋去,果不其然,在遠處的青石台階上,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坐在那裡放聲哭泣。
宋故見此,小心湊上前去,細聲詢問:“怎麼了,是跌傷了嗎?”
小娃娃擡起頭來,圓圓漂亮的大眼睛正落着淚珠,他看了宋故一眼,又低下頭壓抑着聲音繼續哭泣。
宋故看着小娃娃的舉動,面上滿是尴尬和艱難,又過了一會,宋故才堅定的蹲下身來,在小娃娃的抗拒中拉開他的手。
細膩白皙的手心上充斥着紅腫和淺淺的劃傷,宋故拿出随身攜帶的帕子輕輕擦拭掉上面的污漬。
擦完過後,宋故笑了笑,做着鬼臉逗着小娃娃:“沒事了,後面回去在抹點藥就好了,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忍忍就過去了。”
(也不知是誰之前騎馬擦傷手,眼帶淚花了,作者語⊙▽⊙)
小娃娃看着宋故,慢慢停止了哭泣,臉上全是不解,過了片刻他才委屈悶悶的回道:“我……我才不是因為這些小傷才哭呢!”
說着他抽回手,眼裡又蘊起淚花:“我的諾諾不見了,我的諾諾,嗚嗚嗚。”
宋故看着他又要流淚,手忙腳亂的繼續安慰:“别哭啊……那個……那個……諾諾?諾諾是什麼呀?”
“諾諾……諾諾是我的馬,是一個很漂亮的馬,嗚嗚嗚……”
宋故聽完,急忙望了周圍一圈,這裡也不像是有馬的蹤影啊,要不直接讓劉進忠從禦馬園裡牽一匹送給這小娃娃?
他正想着如何開口,那小娃娃卻又回答,眼裡全是堅持:“我隻要我的諾諾。”
得得得得得,宋故看着這小娃娃,立馬回應:“哥哥陪你去找馬,怎麼樣?咱們一定會找到諾諾的。”
小娃娃糾結了一會,見宋故臉上滿是誠懇,終是認真的點點了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