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的事情告一段落,虞靳淮把珠子收回荷包裡,好像從沒拿出來一樣,幾人也都對這個東西不是很在意,偶爾想起時,會拿着它去福音閣問問,也不知是每次去的時機不對還是怎麼樣,總是遇不到那位黑頭發的上尊。
修仙的日子還是一天天過着,每天去上個早課,回來和師尊練劍,學書法,季銘玉在這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中,迎來了十八歲的生辰。
不是及冠之年,彰顯稚氣的頭繩還沒能摘下,季銘玉的個子長得極快,與虞靳淮平肩的日子指日可待,從今天以後的他,不用再去上早課,而是要時不時地下山曆練。
以這種形式讓自己再次提升能力。
曆練小組是随機分配的,有時候是同師門的下山,有時候是幾個閣主商量着,選幾位最優秀的人,組成一隊下山,通常是五人一個小隊。
今日正巧輪到了季銘玉下山,他不知自己的隊友會是誰,閑坐在山門旁邊的石頭上,與兩位守門的仙道聊着天,等候着還沒來的隊友們。
“還真是你,”季銘玉聽到一聲很熟悉的聲音,轉身去看,“溫塵?”
“還有幾位,不過都是虹央閣的,放心,她們能力也很強的,”寒暄過後,賈溫塵介紹了那三位女弟子,季銘玉對隊伍裡是男是女沒有太多的想法,或許也是随了虞靳淮,隻看重一點,那就是制敵的能力。
季銘玉可以完善使用靈力是在十五歲那一年,像是突然醒竅似的,宗内的靈力招法和劍法都被他學得很好,曾經被宗門所有人看不上的廢物弟子,如今搖身一變,成為能力僅次于那些閣主之下的人,師尊教導他:不要為此變得驕傲自滿,人外有人,總會有比你厲害的。
他認真把這句話烙進心裡,季銘玉下山後又回頭看眼宗門,好似再也回不來一樣。
師尊和自己的關系又進了一大步,季銘玉想着,他手裡握着從福音閣看門小童那邊取來的福牌,牌子背後還被虞靳淮寫了一句祝福的話。
曆練的地方要經過梁府,前幾日梁府有事,暗使快馬加鞭,把信送到了梁文羽手上,又向他說着梁大人的顧慮,梁文羽想過和季銘玉說一聲,但是當他看到季銘玉和虞靳淮同進同出,分外密切,他實在是找不到機會。
梁文羽走後,季銘玉才發現好久不見他,問了一遍周圍的人,都說不清楚,不知道。
幾日之前,有山下的人來錦雲宗求助,說方圓幾裡外的河裡有妖怪出現,五人小隊一路說說笑笑,沒過一會就到了山下,村子裡的房屋有些密集,幾人望不到邊,也找不見路。
“師姐,要不我們找一個當地人問問?”虹央閣的一位師妹說着,賈溫塵不知從哪裡得到的山下方位地圖,把幾人召集在一起。
“咱們現在的位置,在這裡,”被點出來的地方拿碎石頭壓下,“聽師尊說,那條河大概方位在……”賈溫塵的手往右上方移動,最後按下碎石,那是去另一座山的必經之路,農戶們大多都去那個山上砍柴摘野果子。
“聽起來距離有些遠,禦劍?”季銘玉站的位置離賈溫塵和那幾名師妹們有些遠,他早已把本命劍召了出來。
得到這把劍後,虞靳淮提議他給劍取個名字,季銘玉不擅長取名這種事情,他思考了幾個日夜,最後還是潦草地得出來一個名字:玉郎。
虞靳淮問過他有沒有什麼寓意,他也說不上來,隻說了句:好聽,就取了。
“距離是有些遠,但是……”
“你師尊不讓你們在山下禦劍?”季銘玉疑惑地問道,他師尊帶着他下山玩,都是禦劍來去,雖說可能會被凡人瞧見,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仙人的存在,飛個天也沒什麼。
“不是,師姐她恐高,我和師姐之前也去做過曆練,好遠的路,硬是走了三四天才到目的地!”一位看起來明顯比其他幾人還小的小師妹回答了季銘玉的疑問,季銘玉記得她。
錦雲宗之前又再辦了一場拜師會,季銘玉練完功去湊個熱鬧,正好看到比武台上,她拿着一把木劍,與師兄師姐們對決,也許是天賦卓絕,好幾位都不敵她,最後顯然是唐閣主收下她。
“那就走着吧,正好當做欣賞沿途風景了,”季銘玉把劍收回,先一步走到前面,“師妹領個路?”
地圖在賈溫塵手裡,她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四個人,又說了好些道歉的話來。
“沒事的師姐,我們也可以在路上買些燒餅和小菜吃吃,我也好久沒吃山下的菜了,”虹央閣的女弟子們如同一家人,彼此互相理解,互相寬慰,“對呀師姐,你之前下山給我們帶的糖球,特别好吃!”
季銘玉插不進她們的話題,隻好在旁邊呆呆站着,賈溫塵被幾位師妹說得不好意思了,趕忙走到前頭,為大家領起路來。
“季師兄之前沒和師姐下山曆練過嗎?”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自己下山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