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之不知道是從哪裡學來的,上一秒還拍拍嶽鳴欽的手表示要睡覺了,下一秒就偷偷把拖把頂在頭上,跑到沙發旁吓了魏斯明和嶽鳴欽一跳。
這家夥叉着腰,把拖把順成左右兩股,啪的一下從沙發後面跳下來。
alpha問他到底要幹什麼,他低下頭羞澀的笑,說他是在扮演奧特之母。
“你小子還是個coser,”alpha被氣笑,罰他頂着拖把在家裡走一圈,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嚷嚷着要下樓走一圈,讓大家都看看他的英姿。
“柳延之,我看你存心是想讓你哥身敗名裂,你也别在樓下走了,明天我就把你打包去電視台,你當着全國的觀衆表演吧。”
“真的嗎?”柳延之滿懷期待的擡起頭,拖把一甩搭到了alpha的頭上,“小美也會看到我在電視機裡表演嗎?”
魏斯明倚在門前,咔嚓按下快門,收獲了幾張稀有的alpha頭頂拖把的照片。
“金魚金魚,延之要小金魚,”這家夥有些尴尬的别過頭,趴在金魚缸前,興緻勃勃的盯着裡面遊弋的一尾尾金魚。
買來的七隻金魚放在透明的小玻璃缸裡,柳延之吹着泡泡,嶽鳴欽坐在他身旁,托着腮盯着金魚看。
金魚缸旁,老式的風扇被刷成薄荷綠,魏斯明架着相機,像個人形監控一樣到處拍來拍去。
“延之,三二一,看鏡頭,”
取景框左上角是透明的泡泡,柳延之仰着頭,兩條小胖腿盤在一起,眉眼彎彎,笑的很甜。
“到我了嗎?”alpha舉手,轉過頭看着鏡頭。
“不到不到,”柳延之站起來擋在嶽鳴欽面前,搖搖晃晃撞進魏斯明懷裡。
“人形導彈啊你,”alpha挑着眉笑,“柳延之,看好了,我教你什麼才叫拍照,三二一。”
快門瞬間按下,燈光和水光輝映,金魚像一尾尾血紅的火焰,卡着傾斜的視角和alpha的眼睛重合,漂亮的像兩顆内部鑲嵌了金魚的玻璃珠子。
此刻千裡之外的大洋彼岸,一架飛機沖上高空,劃過一條白色的弧線
.....
魚湯在竈台上咕嘟咕嘟地沸騰,柳延之咽着口水,自己搬了一個椅子坐在廚房裡翹首以盼。
“魏老師,你是不是該付我模特費,”alpha手裡拿着泡泡水,很幼稚的擠到魏斯明身邊,像金魚吐泡泡一樣時不時吹出幾個透明的圓球。
“你到底想說什麼?”魏斯明收起相機,這家夥靠在他身旁,圍繞着照片和金魚說了得有八百個回合,和柳延之一脈相承的多話。
“你是我的缪斯嗎?”魏斯明勾起嘴角,帶點調皮的笑意,“是不是還要先誇一下我是百年難遇的藝術家。”
“我可沒說過,”alpha的心思被說中,幹脆破罐子破摔,湊到魏斯明跟前問,“那到底是不是?”
電視機放着柳延之喜歡看的動畫片,有金魚,有泡泡,雖然沒有西瓜,但是有西瓜頭,簡直像是夏天,一個永遠陽光充沛的,恒久的夏天。
那是一個近到快要接吻的距離,alpha的鼻梁在魏斯明的臉上投下側影。
魏斯明憋着呼吸,空氣似乎被抽成真空,像玻璃一樣透明的,纖薄的情愫像泡泡一樣,折射着五彩的幻光,一戳就破。
“你也想吃一顆海鹽檸檬糖嗎?”
alpha模仿着魏斯明在錄像帶裡說過的話,湊的更近,“酸澀的海鹽味...”
兩人的側影快要重合,魏斯明定定的看着alpha的唇從空中擦過,一個檸檬味的,虛幻的吻。
“魏斯明,”alpha的眼神在顫抖,魏斯明的耳朵和他的唇一樣紅,濕漉漉的紅色,像雨中快要綻放的花苞,
“喏,魔術。”
Alpha的手裡變出一朵用糖紙折疊的花,
“你是我的缪斯才對,”他說。
相機裡因此多出了一朵用糖紙做的花,錄像仍在繼續,畫面音多出一個稚嫩的童聲,“延之知道,這朵花永遠永遠都不會凋謝,還有還有,”
柳延之敲敲鏡頭,咚咚咚,屏幕上出現一隻放大的圓圓杏眼,
“你要和我們做朋友嗎?”他對着鏡頭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