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生活在爾虞我詐的環境裡久了,李婉姝心中其實非常讨厭嚣張精明且心眼多的人。
還是單純一點好,她心中不由的想到了許硯舟。
“一般吧”李婉姝漫不經心的甩開,她背過身徑直的走向洛湫,将他挂在身側的長劍抽出。
寒光乍洩,一聲清脆的争鳴聲響起。
在場的衆人都屏住呼吸,深怕李婉姝一個不順心就在大殿上斬殺赫連晨。
文官們可能不了解,可是武官可是心知肚明李婉姝的手段的。
“殿下切勿沖動”一文官急忙說道。
“你們以為本宮要做什麼?殺了他?”說着手中的長劍揮向赫連晨,在距離脖頸絲毫處才堪堪停下。
赫連晨絲毫不慌張,還給了李婉姝一個眨眼。
“本宮平生最恨被威脅。”李婉姝貼着赫連晨的耳邊低語。
随後她高聲說道:“本宮未來的驸馬,隻有三個條件。一,武學和帶兵造詣需在本宮之上;二,心思須得純良;三,得長的好看。”
說完,她暗暗的撇了一眼許硯舟,速度快到沒有任何人發現。
“貌似赫連殿下就隻符合第三條吧”李婉姝似笑非笑的看着赫連晨。
“雖說武學孤不一定能打赢你,但是說道純良,孤可是全南诏最純良的男子”赫連晨非常無辜的說道。
沒想到赫連晨連這等不要臉的話都能說的出口,李婉姝一時語塞。
在李婉姝離開座位之後的一系列行為進行時,許硯舟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十分擔心的表情。更是在聽說她未來夫婿的三個條件之後,發現自己也隻符合第三條,有些沮喪的低頭,所以錯過了李婉姝的眼神。
“那麼赫連殿下執意如此的話,那就隻有武場上見真章了。”
“這......”赫連晨聽了這話有些猶豫。
論武力,他是絕對打不過李婉姝的,雖說他是男子,天然的對女子有體型優勢。可是架不住李婉姝她是真下死手啊。
而且他雖說對李婉姝志在必得,可也是希望能夠心甘情願的嫁給他,而不是不情不願。
況且李婉姝這人他還算有些了解,她說出口的話沒有做不到的。
要是真上了武場,打不過是小,被打的一身傷那就丢臉丢大發了。
在一陣短暫的思考之後,赫連晨果斷的改口。
“既然臨安公主不願意,那孤就收回剛剛求娶的話。不過大淵的開國皇帝的遺體,确實在南诏,如果要運回去,還請貴國拿出等值的東西來換。”
赫連晨不愧是陰陽怪氣第一人。
明明是他思考過利弊得出的結論,李婉姝甚至都沒有直接拒絕,他便把這口鍋迫不及待的甩在李婉姝頭上。
并且還将開國皇帝的遺體比作是東西,還讓大淵拿出等值的來交換。
氣的在場的官員恨不得将手中的菜肴甩他臉上。
李婉姝心中暗想赫連晨不愧是南诏的儲君,短短時間之内便能考慮到這麼多,隻怕以後在戰場上相見隻會更加棘手。
這頓宴會,衆人吃的是無滋無味,在定康帝的示意下,結束了這場鬧劇。
*
宴會過後,衆人紛紛離開。李婉姝留了個心眼,她招手揮來雪甯,低聲吩咐,讓她找暗衛去使臣下榻的客棧盯着赫連晨。
之後便推着太子的輪椅一同去了定康帝的禦書房。
“哼,南诏欺人太甚,若開國皇帝的遺體真在南诏,藏了快千年不歸還,還好意思讓我們拿東西去還,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小兒,怎麼不直接要我大淵給他俯首陳臣?”定康帝氣的冷哼一聲,他毫不避諱的在太子和李婉姝面前發洩着。
真是氣狠了,什麼昏話都能說出來。
“父皇冷靜一些,此事還未能證實,兒臣即刻派人去南诏打探。”
太子無奈,他對于這個開國皇帝的遺體倒是沒什麼在意的地方,再尊貴也隻不過是一具死人的屍體罷了。
定康帝猛灌了幾杯涼茶才慢慢降了火氣,他看向李婉姝
“臨安也覺得那赫連說的是真的?”
“甯可信其有。”李婉姝隻是點到一句,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覺得定康帝隻是想聽這一句。
果然定康帝聽完之後,沒有說什麼,隻是揮手讓他們回宮好好休息。
在送太子回東宮的路上,不遠處的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來一整片巨大的烏雲,照的半邊天都是黑壓壓的。
太子神色凝重的盯着遠方,輕輕的反手握住李婉姝推輪椅的手,這才稍有些安心。
黑雲壓城,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