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姝剛提出要解決汾陽和宣甯王之間的事情,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赫連晨那邊又開始作妖了。
她有些頭痛的聽着定康帝的話。
原來在李婉姝和許硯舟還在商量如何解決明日的糾紛之時,宮中一道急诏,将李婉姝宣到了禦書房。
李婉姝剛到禦書房,便一眼望見太子坐在輪椅上,如沐清風的和定康帝商讨着什麼。
“父皇,皇兄”李婉姝行禮之後便坐了下來。
“父皇急匆匆的叫兒臣來所為何事?”
“這南诏太子剛才興沖沖的來找朕,說要來一場圍獵比賽,看看大淵的風采。”定康帝摸了摸下巴。
他心中對于這個難纏的南诏太子是巴不得他趕緊離開大淵,不是要逛夜市,就是去搗亂。
奈何大淵作為東道主,自然是不能落了面子,這些無傷大雅的事情他也未曾放在心上,隻是他的頻率也太高了。
這不又提出要來在離開之前進行一場圍獵比賽,來慶賀的國家都要參加。
這幾個來大淵的使臣團中也是在各國優秀的年輕人被送來見世面的,不過會騎射的少之又少,最終還是大淵和南诏角逐。
南诏太子要求将領不可參加,隻能是權貴世家的子弟參加,也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這明擺着是不讓李婉姝參加。
即便李婉姝是公主但她也是定遠将軍,是武官。
“你們對赫連晨這個人怎麼看?”定康帝問道。
太子思考幾秒,沉穩的說道:“光從國宴當日的表現來看,肆意狂妄恰能形容此人,不過能在南诏皇帝手下穩坐十幾年太子的人顯然不像他表面表現出來的樣子,隻怕是所求更深。”
南诏皇帝的年歲要比定康帝年長許多,和所有年老的帝王一樣。看着長子年輕有野心的樣子,南诏皇帝很怕哪一天被太子逼宮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他的疑心病很重,奈何子嗣艱難,隻有二子。
他想培養赫連景跟太子打擂台,但赫連景表面上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副纨绔的模樣,在南诏皇帝心中屬實是爛泥扶不上牆。
沒辦法隻能歇了這個心思,但是依舊防備着赫連晨,很多事情都不會讓他去做,不會給他在民間樹立威望的機會。
這次作為使臣來大淵,也是南诏皇後的母族施壓才得到這麼個差事。
南诏内部也不太平,太子和皇帝争權越發激烈,甚至都快擺到台面上,就連遠在大淵的太子等人都有所耳聞。
“從兒臣前些年與赫連晨交過幾次手來看,赫連晨此人心思頗深,但是能屈能伸,審時度勢的能力非常強,母族在南诏的勢力隐隐有大過皇權的樣子”
“不過有一個緻命缺點”李婉姝話語微頓,故意吊了吊太子和定康帝的胃口,見他們二人好奇的看過來才繼續說道。
“赫連晨很自大,總覺得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殊不知身邊已經有了一顆隐患,随時都會反咬他一口。”
定康帝來了興趣,他知道威遠将軍給李婉姝留了暗衛,也知道她手中有一個消息十分靈通的機構,但是他卻當做不知道此事。
帝王心術捉摸不透,定康帝對他所有的孩子來說不能算是一個好父親,但是對于李婉姝,定康帝總是能無限的包容。其中有幾分是對李婉姝的愧疚那就不得而知了。
“說來聽聽,什麼隐患?”
“南诏二皇子赫連景”
“他?”太子有些詫異“赫連景不是出了名的纨绔嗎?我聽聞民間有一個各國纨绔排行榜,這赫連景可是榜首。”
赫連景的纨绔事迹多到數不過來,許是南诏皇帝年紀大了,漸漸忘了禦用蠱師的批言。
在赫連景制作的一次“意外”中,成功的讓南诏皇帝注意到他,并且對這個幼子寵溺的不得了。
對此赫連晨嗤之以鼻,根本不當回事,在他心裡他這個弟弟早就廢了,對他根本造不成威脅。
赫連景當然是很樂意看到此局面的,但是他對外的形象是嚣張跋扈,行事荒唐。
曾經為了南诏的一名藝妓豪擲千金,甚至和赫連晨母族的一個兄弟上了賭桌,一晚上輸了幾千兩黃金。
李婉姝微微一笑,“赫連景可不是什麼纨绔子弟,他那些都是裝的。他可是一匹韬光養晦的狼,稍有不注意就能撕掉你一塊肉。”
“能在南诏皇後手下安然無恙的活到成年,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小角色”
定康帝頗為無語,也不知道這南诏皇帝怎麼生的,一個兩個都挺能裝樣子的。
“既然這赫連晨想圍獵比賽舉行,那就按照他的意思,定在明日”随後便差人去傳口谕,務必今日就讓所有權貴世家知道此事。
因為定的很緊急,所有宮人都在為這個事情做準備,将圍獵的地點定在了皇家狩獵場。
沒料到會定在明日,李婉姝趕忙讓雪甯去汾陽長公主府遞口信告知許硯舟,得到回複之後李婉姝這才安心的回了承恩宮。
與此同時在玉春酒樓内的一處包廂裡,三皇子正悠閑的躺在萍兒的腿上,正聽着心腹阿飛的彙報。
三皇子早應該封王居住在宮外了,奈何他的母妃榮妃總覺得封了王就與上面那個位子無關了,求了定康帝許久,說是自己不舍得兒子那麼早出宮在外。求得定康帝都嫌煩了,這才松口說讓他過兩年再出宮開府。
定康帝原本的打算就是等太後生辰宴之後就對三皇子進行冊封,已經快到日子了。
“這麼說送往樊城的那批貨消失了?”三皇子漫不經心的問道,手中玩弄着萍兒白皙而纖細的手指。
“是”阿飛答完便沉默了,他深知自己的主子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這批貨十分重要,如今出了纰漏,怕是又要有人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