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那種為了目标不擇手段的人嗎？”周海洋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人往往都會被利益所驅使。尤其是到了一定年紀，你會發現自己堅守的一些道德準則毫無意義。人家早早開寶馬住别墅，自己還在為那點錢而苦苦掙紮。”柳依依說。

”你好像看透了世界一般。”周海洋說。

”我從小看着我爸爸從一個小小的業務員做到了如今的企業。我為什麼不喜歡去繼承他的事業？就是因為看到了太多人與人之間交易，對人性很失望。”柳依依說道。

”你放心，我有我的準則和做人的底線，請相信我。”周海洋認真地說。

”希望吧。”柳依依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要不要去吃飯，昨晚跟他們好多酒，直到現在都沒吃東西，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周海洋抱怨道。

”好啊，我也餓了。“柳依依說。

找了件風衣外套裹在身上，兩個人一起出去吃飯。步行十幾分鐘就有一家專門吃魚的店，天氣寒冷，吹得人臉上生疼，彼此都加快了腳步。

現殺活魚，做成火鍋，配上米飯，簡直一絕。跟幾位死黨來吃過幾次，每次都覺得這魚鮮美無比，口味誘人，百吃不厭。

點了兩人份量的魚，看着殺魚師傅将魚殺死，有些血腥，有些殘忍。但生活往往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坐下來等食物的工夫，兩個人面對面坐着，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對了，你昨晚的秀怎麼樣？”周海洋終于知道問一下了，在她心中那麼重要的事情，在他的眼裡可能無關緊要，又或者是，這個世界的人都太匆忙，無暇顧及更多的東西。

”還行。”柳依依淡定地回答。

人往往如此，任何事情，在獲得的那一瞬間或者勝利的那一刻才是最歡樂的，過了這個時刻，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再有那麼高的熱情，這也許就是”快樂“的含義的來源，”樂“都是很快就過去的，所以仔細想來，真正讓人心力增強不斷成長的還是那些追求的過程，那些焦慮與彷徨，那些挫敗與艱難，才會讓人一步步地蛻變，成長為你一直期望的樣子。

”肯定很成功，我相信你的實力。隻是很可惜，我沒有在現場看到，不過下一次我一定會去給你加油助威的。”周海洋說道。

”下次估計你還會有應酬的。”柳依依說了一句，臉上挂着一種特别不自然的笑。

”相信我，我一定遵守諾言。”周海洋信誓旦旦。

”男人的話有幾句能信的？“柳依依白了他一眼。

周海洋還想說什麼，這時服務員端上來滿滿一鍋的魚，香氣撲鼻，魚肉白白嫩嫩的，像少女的肌膚。周海洋兩眼放光地盯着鍋裡的魚，估計是真的餓了。

”快吃吧，你都餓壞了吧。“柳依依說。

”餓了。“周海洋邊說邊拿起了筷子。

周海洋邊吃邊談論起他的工作來，有些客戶多麼難纏，有些技術怎麼也過不了關，總在返工，總是做不完的活忙不完的工作。柳依依其實也一樣，她有時也在反思，是不是工作已經完全覆蓋了自己的生活，那些人該有的最簡單的樂趣成為一種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