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一下,輕聲道:“柳……子照。”
“子照。我能這麼叫你嗎?”
“當然。咱們這關系,稱字自然沒問題。”
“我叫燕歸。聞燕歸。”
“聞……呃,燕歸,你的名字真好聽。”
樓晚橋吹滅了燭火,在黑暗中撓撓頭。這一時直接稱字還讓人怪不适應的,不過這也是拉近距離的好機會。
聞雪馳此人,若是能結為幫手,那能省去不少力氣。
次日一早,聞雪馳的友人駕馬趕到。
彼時樓晚橋正靠在窗邊吃早餐,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在客棧前勒馬,擡頭望來。
明眸皓齒,顧盼生輝,是很漂亮的女子。
她對着窗戶這邊揮揮手,樓晚橋轉過身,看見站在身後一起啃肉包的聞雪馳也微微颔首。
她多捎了倆肉包一起揣下樓。
“你來啦。”聞雪馳走下樓梯,在無人的桌旁落座,女子坐在他對面,樓晚橋就順勢坐在兩人中間。她想了想,掏出兩塊肉包遞過去。
女子稍稍一愣,低頭看着伸來的手和冒着熱氣的包子,彎彎眼眸笑着接過:“謝謝,正好急着趕路沒吃飯。”
“小二,再來一碗豆漿。”樓晚橋招招手。
“得嘞!”
女子笑着看向聞雪馳:“你這位朋友真好。”
“那是,子照可是個妙人。”聞雪馳摟着樓晚橋拍拍肩頭,“對了琴瑟,有事要拜托你。”
“嗯,我聽說了,拿給我看看吧。”
琴瑟?這是她的名字嗎?
樓晚橋将書卷拿出,确認了四周無人在意此處後才将書卷慢慢攤開在桌面。
琴瑟小口地咬包子,慢慢嚼了嚼咽下去,目光在書頁上掃視一周:“嗯,這個我會。”
樓晚橋驚喜道:“琴姑娘好厲害!那就拜托你了。”
琴瑟撲哧一聲笑出聲:“我不姓琴啦。琴瑟隻是我的代号,聽上去還不錯吧?我彈琴很厲害的哦。”
彈琴……很厲害?
樓晚橋摸了摸鼻子,沒弄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她還是點點頭:“好的,琴瑟姑娘。”
“你和阿馳一起叫我琴瑟就好啦。”琴瑟翻過一頁書,上上下下仔細看過去,“嗯……這裡面大概是講了一個儀式,隻要完成這個儀式,人就可以複生。”
複生?!
竟還有這麼荒謬的事。
樓晚橋蹙起眉頭,頗有些難以置信:“可以從裡面看出來這儀式是起源于何處嗎?”
“具體起源于何處我不知道,但是這文字我知曉,是來自一群異族的。我猜測這個儀式約莫也是從那裡傳來。我這兩天内将這幾頁的譯文寫給你,到時候你再仔細看看。”琴瑟将包子吃完,繼續低頭喝豆漿。
看她吃得專心,樓晚橋也不好打擾,反正這件事差不多解決了,不日就能得到結果。
于是樓晚橋又招手點了兩盤小菜來。
還有兩日就是武林大會了,客棧前來往人群更多,樓下桌椅幾乎每日都能坐得滿滿當當。店小二忙得腳不沾地,端着茶盞和菜肴在桌椅間穿梭。
琴瑟效率很高,果真在拿到書的第二日全都翻譯出來了,帶着一疊紙敲開了客棧房門。
她來時春來客棧已經住滿了人,好在已經有人提前幫她留好一間。門被拉開,琴瑟好奇地往裡探頭:“呀,阿晚,你和阿馳住一間屋呀?”
“嗯,其他客房都被訂滿了。”
“哦?阿馳他……”
聞雪馳出現在樓晚橋身後,出聲打斷了琴瑟的話:“東西帶來了?挺不錯。”
“哼,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琴瑟将手中的書本與紙都交給了樓晚橋,“慢慢看吧。另外,這是古老的頤阿族的文字,在西部那裡。要過去的話估計還得用上一陣子。”
“好,我明白了,謝謝你。”樓晚橋遞過去一袋銀子,“這兩日……”
“哎,不許和我說謝啊!我權當在幫朋友的。”琴瑟一臉正色将錢袋推回去,“阿晚,我可是把你當朋友了,不許來這套啊!”
“……行。”樓晚橋無奈,隻得暫時收回。畢竟琴瑟是聞雪馳的朋友,她不想欠人情。
“那我先去休息啦~呼……手有些酸,可得好好揉揉……”
琴瑟往回走,伸了個懶腰。
一日後,武林大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