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後經過一陣拉扯，舒鸾還是把最近的事情講了出來。
其實她也挺迷茫的，活了小兩百年了，除了下山的這幾年，其他時間活得還不如一般的小學生。
胡洱雖然有時候不太靠譜，但到底有狐狸的血脈，肯定比自己這隻遲鈍的鳥有想法的多。
舒鸾坐在胡洱對面，不時鼓動雙頰，那是她在嚼奶茶裡的紅豆，眼睛非常單純地放在胡洱身上，主打一個靠你分析的意思了。
胡洱盤腿坐着，托着下巴，眼鏡轉了又轉。
“舒鸾姐，你身邊就沒有結婚談戀愛的嗎？”胡洱突然湊上前來。
“啊？”舒鸾不由地往後靠了靠，“山上都是清心寡欲的道士，下了山之後，也沒有碰見多少啊？盡看見腦殘渣男了，我們一個宿舍從開始到最後都是單身的。”
胡洱搖搖頭，“好吧，看來你确實在這方面不太行。”
“哪方面？不是，我最開始隻是來問問你是不是……”
“停一下，你剛才說了那麼多，不就是想讓我幫你理清楚你和謝珏之間的關系嗎？”胡洱擺了擺手，“舒鸾姐，你不用不好意思。”
“……”
舒鸾輕歎了一口氣，“直接開始你的吧。”
“嗯哼。”胡洱清了清嗓子，“那我要正式開始了。”
舒鸾擡了擡下巴，示意可以了。
“首先是一個問題，那就是你讨不讨厭謝律師在你身邊啊？或者一些簡單的接觸，比如你們去孤兒院做任務的時候。”胡洱裝模作樣地拿着個平闆做記錄。
舒鸾歪着頭，“不讨厭，他還挺紳士的。”
“第二個問題，如果一段時間不跟他聯系，會不會想他，一遍遍地看之前的聊天消息。”
舒鸾蹙了蹙眉，“不知道，還好，最近才聯系多一點，他要開始閉關了，也聯系不了了。”
胡洱敲了敲平闆，“你考慮過和一個人在一起走下去嗎？”
“沒有。”
胡洱瞪大了眼睛。
舒鸾解釋道：“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我又不是自己活不起了，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幹什麼都行。别的方面有我那些個師叔師伯師弟師妹們，也不算真的一個人。”
“那如果真的要選一個人呢，你喜歡什麼樣的？”
“端正一點，沒有不良嗜好，長得好看......謝珏那樣的吧。”舒鸾狠吸了一口奶茶，鼓起了腮幫子，眼神飄着不知道在看什麼。
“你們孤兒院走了那一遭，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嗎？不是有個什麼名詞，叫‘吊死’感應？”
“是‘吊橋效應’，有一點吧，可能還是我心底裡覺得我并不太需要依靠他吧，欣賞肯定會是有的，但是别的，我不會去多想。我可以喜歡很多紙片人，但是他們一旦出來說要跟我在一起，我恐怕會直接把他們拍扁。”
“舒鸾姐，其實從你的講述來說，謝律師對你很好，我覺得他對你肯定是有意思的。但是！你不适合主動，适合被推着走，如果謝律師現在站在你面前說，跟我在一起，你會同意嗎？”
“......會......你這什麼問題？”舒鸾吸光了奶茶，直接蹲下開始進攻蛋糕。
胡洱蹲在舒鸾身邊，“舒鸾姐，你其實挺喜歡謝律師的，但是還沒有走到一起談戀愛的程度，就是一種友情越位戀人未滿的狀态。”
“......”
“那就讓謝律師主動來嘛？就正常走下去，不要顧忌太多，該怎麼相處就怎麼相處好了。”胡洱最後建議道。
“嗯。”舒鸾插起一塊蛋糕直接塞進了嘴裡，猛地看向胡洱，“有道理，但是我怎麼感覺你其實什麼都沒有說呢？”
胡洱有些心虛地把平闆藏到身後，被舒鸾一把拿了過來，平闆上面寫了十幾家館子的名字。
“這些是我那些粉絲推薦給我的店，我在考慮晚上吃什麼。”
“算了，你剛才這話也算有半點道理。”
舒鸾送了她一個小巧的毛栗子，然後端着盤子走了。
胡洱摸了摸額角，其實她也沒談過戀愛，是一隻非常單純的狐狸，隻是見的多一點而已。
舒鸾和謝珏這種情況她在狐狸族裡也不是沒見過的，隻是結局不太好，一個被送去聯姻了，一個戰死了。
眼下這種狀況，還是希望謝律師發揮他的職業優勢，盡快給出一個結果吧。
樓上舒鸾窩在最後和謝珏聊天的那個角落裡，消滅了最後一口蛋糕，然後感覺百無聊賴地拿出了手機，劃開了和謝珏的聊天界面。
唔，好像剛才胡洱說到了這種現象來着。
好煩，經營大樓都沒有這麼煩過。
真是的，明明最開始隻是看到了天啟律師事務所要來團建，所以去問問原因而已，怎麼一下子繞到了自己身上了。
有什麼辦法搞定嗎？
工作，忙起來就沒有時間考慮這個那個了。
沒錯。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裡，舒鸾在荷乙頗為震驚且難以理解的目光裡，把大樓兩月的經營收支情況，大到裝修和設備采買，小到活動車輛的安排，都過了一遍。
雖然荷乙表示會計小姚記錄得非常詳細，不需要重新做一遍，而且舒鸾隻臨時學過一點，有點容易出錯。舒鸾表示自己隻是想更清楚地知道大樓的經營情況而已，不會和正式的文件混在一起的，但是還是收獲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會計小姚的害怕中帶着點無語的表情。
最終舒鸾找了一個很好的讓自己忙起來的辦法，整理她的那幾十公斤的珠寶。
說起來她一直想要整理來着，結果大樓開業之後就全放到腦後面去了，前天整理納戒才發現自己還有一箱子珠寶沒有整理。
看着鋪開能當地毯的珠寶們，舒鸾暫時把和謝珏的事情放到了腦後，畢竟如果一大堆珠寶在面前都還去想男人的話，舒鸾會覺得自己完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要到五一節了，五一節之後就是營業三個月，現在的這些員工裡那些借來的人就要全部還回去了，好在一直在招人培訓，雖然在一些細節方面還做不到最好，但是已經足夠應付了，等再過幾個月，就能成熟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