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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康斯坦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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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who possesses the Spear of Destiny

hold the fate of the world in his hands.”

(擁有命運之矛的人掌握着整個世界的命運。)

世界的法則本應是這樣: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因果報應。

尋常百姓,隻能按照規則辦事,像規則啦,極限啦。而像康斯坦丁這種人呢,他們可以作弊——把這宇宙耍得團團轉,讓它拱手奉上無因之果,讓他們不勞而獲。

所以,扭轉時空,歪曲别人的思想,創造生命,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的确毫無規則而言,而造就這一切,就是魔法。它能讓這樣的人成為非常危險的存在。對所有人來說都一樣很危險,包括自己。

你捉弄了秩序,它就會想方設法地尋求東西補償。沒人知道其中的理由或者具體方式,但補償是必然的。

魔法的代價是昂貴的,你可以選擇不勞而獲,但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哪怕是已經失去它。所以,斯凱爾頓也不例外,盡管她自身并未察覺。

用中國的一句古話來說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

老實說,在敲開門前,斯凱爾頓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能擁有學習魔法的天賦本身就是一種比中彩票還要更好的運氣,她或許不應該這樣将它荒廢?她應該在這件事上抱有一絲希望?總之,暫且不管這麼多,斯凱爾頓現在想先要學到一些驅魔的知識。雖然覺得希望渺茫,因為光是看查斯那麼說她就能預料到結果了,但不論怎樣,康斯坦丁都是她的首選。

可是,斯凱爾頓失算了。她還不知道這家夥有多麼的危險。要是她能早點知道的話,她一定會立馬卷鋪蓋走人,甯願去小吃攤打工或是在餐廳裡當服務員也絕對不會靠近他一步,也絕對不會選他做“合作夥伴”。因為她可不想為了某人而犧牲,成為惡魔的新鮮貨源,而且也不想成為那個被賣的隊友,她發誓。

門沒關緊,斯凱爾頓稍一用力就把它推開了。這是一個裝有很多百葉窗的房間,光線很充足,進門就能看見一張長桌,桌上正放着一支剛點燃的香煙,牆角邊整齊排列有數十個裝滿水的水桶,基本的家用電器這裡都一應俱全,可斯凱爾頓就是沒有看到康斯坦丁的身影。

洗漱間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她循聲找去。康斯坦丁正整個人撐在洗手台上,看起來很是虛弱,有鮮血随着咳嗽從他嘴中咳出。斯凱爾頓這才理解了他面無血色的原因——他病了,估計是一個很嚴重的病。

“……要幫你叫救護車嗎?”斯凱爾頓發現康斯坦丁已經從鏡子中看到自己了,為了緩解尴尬,她隻好這麼說,“去醫院?”然後,她的手下意識地往口袋裡一掏,感覺到什麼都沒有後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早就扔掉了,于是她又說:“你的手機呢?這兒有座機沒?”

他看起來簡直跟要死了一樣。這讓斯凱爾頓皺起眉來。但康斯坦丁并不在乎,他用自來水漱了下口,對着鏡子緩了下氣之後就整理好襯衫若無其事地回到客廳披上外套,撚起那支煙就是一頓猛抽,仿佛自己吐血這件事并不存在一般。斯凱爾頓看向一旁全是煙頭的煙灰缸,可想而知,他身體的毛病絕對出在肺上。真是嗜煙如命。

“你就不能不抽了麼?”她捂着鼻子說,臉上是既嫌棄又擔憂的表情,她真心覺得康斯坦丁的臉色看上去比先前的還要蒼白,感覺他下一秒就會突然倒下——自己好不容易能對某件事抱有希望,她可不想運氣背到這種程度。至少現在得幫他一把,盡管他可能并不需要。

………………

死亡是一樁奇怪的事。

死亡不可避免,沒有什麼比死亡來得真實,沒有什麼比等待将要到臨的死亡更可怕,平日裡人們談論死亡說得那麼坦然,等到死逼近的時候就無法淡定了,才能意識到它的反義詞是多麼美好——而對死亡最大的恐懼,在于它不停地與身邊的人擦肩而過,最後隻留下自己。

斯凱爾頓不确定自己有沒有幫上忙,但所幸康斯坦丁還把自己的身體健康和狀況放在心上,他讓她幫忙叫查斯過來開車去醫院。一路上斯凱爾頓和他随意閑聊着,期間她還問了點關于魔法的事,不過康斯坦丁對她的話并不感興趣,至于她想要在他那學習驅魔知識的想法,都被他一一否決了。

“我想,我絕對跟他合不來。”斯凱爾頓在下車後對查斯說,她悶悶不樂地看着康斯坦丁的背影,随後向查斯借了點錢去診所裡看牙醫。其實她的牙還算好啦,她曾為了矯正牙齒戴了一段時間的牙套,隻是後來由于生活窘迫她不能定時去看牙醫了。現在可能是飲食和作息不規律,她隐隐覺得牙槽有些疼痛,大概是得了炎症,倒黴的事真是每天都發生。她有每天好好保持口腔潔淨,但估計醫生看了她這口牙會恨不得讓她重新長一次。當然,開玩笑的。

醫生很快就給斯凱爾頓做完了檢查,囑咐她每天吃兩次藥。她慢吞吞地回到車旁,腦中想着該怎麼感謝查斯才好,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一句“我會還的”,而且還是以一副頗為認真的表情看着他。

查斯是位正直又熱心腸的青年,至少斯凱爾頓是這樣認為的,雖然他有時候會冒冒失失,會因為被康斯坦丁當成司機和傭人而不太耐煩抱怨着,但他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位很親切的兄長。再者,沒有人會不計後果地借錢給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但查斯做到了,而且斯凱爾頓并不認為康斯坦丁會每個月給他發工資什麼的。她一方面很好奇他是不是在其他地方打零工,一方面對之前貿然上車和借錢這事更加過意不去。

查斯讓斯凱爾頓在原地等他,不一會兒他就塞了一份墨西哥玉米餅到她手上,是在路邊攤買的,還有點兒燙手,惹得斯凱爾頓連忙用嘴把它給吹涼。她挑着眉,很疑惑地盯着查斯,想問他給這個幹嘛,難道她看上去很餓嗎?雖然轉機到洛杉矶花了五六個小時,且這段時間内她沒吃一點東西,就算餓但她也不至于餓得這麼明顯吧?

“你不喜歡吃路邊攤嗎,”查斯看斯凱爾頓還愣在原地,于是用手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你真的好瘦,瘦得就像一根蘆葦。”

“沒有,”斯凱爾頓回過神來,咬了一口玉米餅,她隻能用一側的牙齒咀嚼,然後賭氣似地撇了查斯一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所以,你是離家出走的嗎?”查斯吸着冰咖啡,“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成年人,中學生?”

“我沒有家,而且我已經成年了,就算沒有,你能把我弄去哪裡?”斯凱爾頓說,然後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吃完了玉米餅,接着查斯又遞給她一個可麗餅,她往上大大咬了一口才有微微的飽腹感。查斯用手指輕敲車窗,看到斯凱爾頓的吃相笑出了聲來:“你就像幾天沒吃飯了那樣,不過,我應該早點跟你說‘機會很小’,我幫約翰很久了,可他什麼也沒告訴我。”

“我還以為你們看到我會覺得很……驚訝?現在驅魔師、魔法師已經爛大街了嗎?”斯凱爾頓舔舔唇邊的奶油,她并不覺得自己的吃相難看到令人發笑,“康斯坦丁什麼時候才用魔法?他應該很厲害才是。”

“你跟約翰那麼像……唉,有天賦真是件好事,約翰在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很厲害了,我也很羨慕他……你知道嗎,他還精通煉金術,不過他平時不用魔法。雖然他平時那樣,但總有時候你會發現跟他聊天很有趣。”

“哦,是嗎,”她看着不遠處來來往往的車輛發呆,因為康斯坦丁遲遲不出來,她隻好這樣打發時間,“我隻是想學習一下而已,你說我要是再堅持一下,他會考慮教我嗎?”

“還是那句話,機會很小,魔法什麼的我幫不上忙,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自學的辦法,是驅魔的知識。”查斯露出略帶期待的小表情,他似乎特别驕傲于自己可以能去教别人,斯凱爾頓見狀隻能淡淡地說:“我已經沒有魔法了,隻是一個懂驅魔的普通少女,别這麼看着我,我可不會感動到哭。”

查斯還想說點什麼,但他隻是動了動嘴唇,兩人感覺無話可說了,都靠着車默不作聲。旁邊的唱片店放着邁克爾·傑克遜的《Heal the world》,查斯靜靜地側耳傾聽,斯凱爾頓也平靜下來。她平常不會有像這樣安靜思考的時候。所以現在她擡頭望着天,在腦海中回想以前做過的事,不論是好的、壞的、還是快樂的、痛苦的、遺憾的,這些記憶片段就跟放映電影似的出現在她眼前。

——  “如果不是我們跟你玩,你就被孤立了。”

這是轉學後,她的“朋友”對她說的話,盡管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這件事确實對她的沖擊蠻大的。放在以前,不論誰無緣無故的對她好,嘴上不說,可她打心底裡還是會感激對方的,哪怕是她被“朋友”哄騙着替他們保管某些東西,對肯讓她打零工的店長扯謊,她都毫無怨言。直到他們說出這句話,斯凱爾頓才徹底看清楚這些所謂“朋友”的嘴臉,“惡魔”、“怪胎”才是他們的真實想法。而從這之後,如果有人沒有緣由地對她好,她總會率先起疑心。

成見就像是一座大山。所以不管是曾經真心幫助過自己的人,那些英雄,或者是少年小隊的人,她都無法對其真正敞開心扉。同樣的,查斯也是,不管是借錢給她還是請她吃東西,她都無法放下疑心,盡管他就像一個爛好人。

斯凱爾頓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尴尬,為什麼自己當初能蠢到那種程度?正巧脖子有點酸了,她馬上收回思緒不去想這些讓自己煩躁的事,然後低下頭順帶揉了下脖子跟肩膀。

等到斯凱爾頓再擡眼時,她的身體不知為何顫抖了一下,同樣不知為何,她忽然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被注視感,這種強烈的注視讓她感受到某種潛在的威脅。她無法忽視這個來自某人的視線,因此不由地渾身發毛,并且急切地環視四周尋找着源頭,直到按耐不住心底的不安了,她才迅速扯了下查斯的胳膊,看他還沒反應過來,又跳起來拍他的後腦勺。

“哇哦,你搞什麼?!”

查斯被斯凱爾頓這突然的一下吓得不輕,他剛想接着說下去,可看斯凱爾頓緊咬嘴唇、臉色蒼白的樣子,他瞬間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性。

斯凱爾頓此時正被一種沒由來的恐慌給深深扼制住了,額頭和背冷汗直冒,她拼命睜大眼睛想要看到某物。結果下一秒,眼前所見卻讓她毛骨悚然——那本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啊!她的記憶在一刹那倒回了一年前,那個站在十字路口,總是目不轉睛盯着她家、盯着她房間看的那個人!現在他就跟那時候如出一轍,正站在遠處的街道監視她!

……什麼時候?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有注意到?跟蹤?監視?它什麼時候混入日常生活中的?憑什麼?一堆疑問迅速湧入了斯凱爾頓的腦海,她感覺自己的頭漲得難受,完全處理不了那麼多的信息。難以置信和恐懼充斥着她整個内心。陰謀論?被害妄想?災厄?她的神經緊繃,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胸口疼得發悶,心髒更是跳得厲害,這些疼痛隻能靠她自己大口大口喘氣加以緩解。

至于那人,完全就是一副全黑的裝束,就像鏡子上一個顯而易見的污點,又像是一個被陰影與黑暗纏繞的怪物。與此同時,她的心髒仿佛是被人用手捏緊了一般,稍稍一松氣就刺痛得不行,而那種恐怖的情緒似乎被人一環接一環地扣在她心頭上,因此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神态動作,看起來下一秒就會因過度興奮或緊張死掉。

平日裡能看見的遊魂們行為尤為反常,它們紛紛停下腳步來,腦袋偏向斯凱爾頓這邊,在略微的停頓後就像喪屍那般以她為中心四處聚集而來。它們揮舞自己透明的手臂,有火焰從它們腳底騰起焚燒它們的身體,因為疼痛它們的嘴中不時發出悲鳴聲與恸哭聲。然而斯凱爾頓卻能在其中聽到指責、怪罪她的罵聲,仿佛她才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是她什麼都沒做!

“……搞什麼啊……我什麼都沒幹!”斯凱爾頓慌了,她徹底慌了,好不容易能顫抖着發聲,她的身體卻僵硬得動不了,她急着向查斯求助,可她感受不到一點他還在身邊的氣息!“啊啊……不是我!……啊啊……”斯凱爾頓的嘴唇忍不住地發顫,她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堆又一堆包裹着烈焰的遊魂向自己逼近,它們的手搭上了她的鞋,摸上了她的腿,用那極為強烈的、貪婪的、垂涎的視線打量她的身體,仿佛她在它們的眼裡就是一顆唾手可得的寶石。而烈焰在燒着它們身體的同時也在烤着她的靈魂,這讓她備受煎熬。

它們究竟想要什麼?是她那強有力卻又不斷消逝的生命?還是那不知是肮髒還是聖潔的靈魂?斯凱爾頓搞不懂了。在堆積的遊魂快要淹沒她的腦袋之時,她看見那個污點、那個怪物正随着自己的每一次眨眼一步步向她逼近,但她做不到一直睜眼,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他來到自己面前,在陰影與黑暗相互剝離後露出他的真面目來——那是一具毫無生命力的、腐朽不堪的骨架,上面挂着零星幾點腐肉,蒼蠅和蛆蟲在其中安家。他空洞的眼眶裡填滿了枯萎的花朵,嘴巴張開時有骨骼在咯吱咯吱發出摩擦聲。他把手放在斯凱爾頓的肩膀上,緊接着整個炸開,黑色的充滿惡臭的液體向四處飛濺,有類似蝴蝶和烏鴉的東西從中源源不斷湧出,這景象有如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般。

“啊!你究竟要幹什麼!?”斯凱爾頓簡直要發瘋了,她掙紮着,胡亂甩起臂膀拼命要把這些惡心的玩意快點弄走。

有人在搖着斯凱爾頓的肩膀,她卻渾然不覺。

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感受不到,她抱頭尖叫,隻為了快點趕走這份扼住她身體的恐懼,求求了,拜托了,快放過自己吧!

直到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她臉上,她才如夢初醒似地回過神來,先前可怖的景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康斯坦丁蒼白的臉和查斯擔憂的目光,以及衆多圍觀的路人滿是疑惑的神情。

“Don't go near Constantine, or you will die miserably.”

(不要靠近康斯坦丁,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她似乎聽到了某人的耳語。

………………

“天呐,你真是吓壞我了,你一直在那大喊大叫,其他人都以為你是癫痫發作了要去喊醫生啦!”查斯一邊開車一邊誇張地大聲嚷嚷,惹得斯凱爾頓都快要用力捂住耳朵了。

斯凱爾頓的腦海裡一直盤旋着先前的那句警告,所以在上車前她沒敢跟康斯坦丁一起坐後座,而是選擇坐在了副駕駛上——在冷靜下來前,她真的很想逃跑,跑得越遠越好,所以她拒絕上車,被查斯強行拎上去的時候甚至還激動得要跳車。現在她還是有點沒緩過神來,以至于全身上下仍舊是冰涼的,這讓她在座位上縮起身子來,然後裹緊查斯之前扔給她的夾克衫。

“才沒有!你連來幫個忙都不會嗎?”斯凱爾頓白了他一眼,又說,“這是要去哪?别再折騰我了,我認輸行吧!”

“我發誓,在你出現幻覺的時候我使了渾身解數讓你清醒,我念了好多驅魔的咒語,但都毫無作用!約翰可以作證·····我們叫了你好久·····”查斯踩了腳刹車,然後把腦袋轉向斯凱爾頓,“還能去哪?當然是回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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